第八十一章 竹篱边共插蔷薇枝
暮春的蔷薇枝带着嫩芽，江惜拿着剪刀修剪枝条，蓝清在竹篱边凿着小孔，准备扦插。蔷薇的刺勾住了江惜的衣袖，蓝清连忙放下工具替她解开，指尖不小心被刺扎了下，渗出点血珠。
“笨手笨脚的。”江惜拉过她的手，往伤口上吮了吮，像小时候受伤时那样。
蓝清的耳尖微红：“这不是怕你被扎到嘛。”她把剪好的蔷薇枝插进孔里，培上土，“等明年，这竹篱就能爬满花了，像当年在云深不知处的那面花墙。”
江惜望着光秃秃的竹篱，想象着来年繁花似锦的模样，忽然道：“到时候搬张竹椅坐在下面，你给我读诗，好不好？”
蓝清点头，替她拂去肩上的碎叶：“读你最爱听的那首。”
第八十二章 井台边共汲新泉水
夏日的井台渗着凉意，江惜摇着辘轳，蓝清扶着水桶，井水“哗啦啦”灌满木桶，映出两人的倒影。
“这水真凉，比去年的还冰。”江惜伸手掬了把水，往蓝清脸上泼了点，引得她笑着躲闪。
蓝清抢过辘轳把手：“别闹，当心摔着。”她把水桶吊上来，往缸里倒的时候，水溅出些在青石板上，很快洇出深色的痕迹。
江惜蹲在井边，看水里的倒影随着涟漪晃动：“记得小时候，你总说井里有水鬼，吓得我不敢靠近，结果自己偷偷在井边玩水，被先生罚站。”
蓝清拎着空桶往回走，声音里带着笑意：“那不是想护着你嘛。”
井水在缸里晃出清凉的波纹，像藏着一整个夏天的安稳。
第八十三章 晒场上共收南瓜子
秋日的南瓜堆在晒场上，黄澄澄的像小灯笼。江惜剖开南瓜，蓝清坐在旁边掏瓜子，瓜子壳沾了些瓜瓤，黏在指尖上。
“这南瓜真面，适合做南瓜饼。”江惜挖了块瓜肉递到蓝清嘴边，她张口咬住，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蓝清把掏好的瓜子放在竹匾里：“留些瓜子晒干，明年开春种在菜畦边，让它们顺着竹架爬。”
两人一边忙活一边说话，南瓜的甜香混着阳光的味道，漫在晒场上。江惜忽然指着远处的麻雀：“你看它们盯着瓜子呢，跟当年在云深不知处偷啄你书案上的松子一样。”
蓝清笑着挥手赶麻雀：“现在可不能让它们得逞，这是要留种的。”
第八十四章 柴房里共捆旧柴禾
初冬的柴房堆着刚劈好的柴禾，江惜抱着柴捆，蓝清用麻绳捆扎，两人配合着把柴禾码得整整齐齐。
“今年的柴比去年耐烧，阿澈劈的柴块大小正好。”江惜拍了拍柴堆，手上沾了些木屑。
蓝清替她擦掉手心的木屑：“你呀，总爱拍这些，当心扎着。”她把最后一捆柴码好，柴房里顿时暖和了不少。
柴禾的清香混着泥土的气息，让人想起小时候在灶房里烤红薯的日子。江惜靠在柴堆上：“晚上用这新柴烧火，烤两个红薯吃吧，像当年在破庙里那样。”
蓝清点头，眼里的光像灶膛里的火星：“再煮锅红薯粥，甜滋滋的。”
第八十五章 梅树下共酿青梅酒
腊月的青梅泛着青黄，江惜坐在梅树下挑选果子，蓝清在旁边清洗陶罐。梅香落在青梅上，沾了些清冽的甜。
“这罐酒埋在梅树下，等明年花开时挖出来，正好给孩子们做嫁妆。”江惜把选好的青梅放进罐里，蓝清往里面撒着冰糖，一层果子一层糖，码得整整齐齐。
“当年我们酿的第一罐酒，你非要埋在寒潭边，结果第二年去挖，罐子都被水泡胀了。”蓝清笑着盖上罐口，用红布封好。
江惜捶了她一下：“那不是没经验嘛。”她看着蓝清把陶罐埋进土里，上面压了块刻着梅花的石头，“这次肯定不会坏了。”
梅枝在风里轻轻晃动，像在为这坛酒许下漫长的约定。
第八十六章 石板路共扫落叶尘
深秋的石板路落满了梧桐叶，江惜拿着扫帚在前头扫，蓝清跟在后面用簸箕装，落叶被扫到一起，堆成小小的山。
“这叶子踩上去沙沙响，像在唱歌。”江惜故意在叶堆上踩了踩，蓝清笑着把她拉到一边：“当心滑倒，上次你就摔了一跤，疼了好几天。”
两人慢慢扫着路，扫帚碰到石板的“唰唰”声里，混着偶尔的笑语。江惜忽然指着墙角的蛛网：“你看那蜘蛛，把落叶都织进网里了，像个小小的窝。”
蓝清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冬天快到了，它也在为过冬做准备呢，像我们囤柴禾一样。”
落叶扫干净了，石板路露出青灰色的底，像被洗过一样干净。
第八十七章 窗台上共养四季花
窗台上摆着一排花盆，江惜给兰花浇水，蓝清替月季剪枝，四季的花都在这里扎了根。
“这盆兰花开得比去年好，你看这花瓣多润。”江惜用指尖碰了碰兰花瓣，蓝清在一旁说：“那是你天天跟它说话的功劳，说什么‘快开花呀，不然不给你浇水’。”
江惜脸一红：“那不是盼着它开嘛。”她转头看蓝清修剪的月季，“这枝剪短点，来年能发更多芽。”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花瓣上，亮得像撒了层碎银。两人趴在窗台上，看着花盆里的新绿，忽然觉得，这些花就像她们的日子，平常却鲜活，一季一季，开得踏实。
第八十八章 老屋里共翻旧相册
阴雨天，江惜和蓝清坐在老屋的炕头，翻着泛黄的相册。第一张是两人年轻时的合影，江惜穿着红衣，蓝清穿着白衣，站在莲塘边，笑得眉眼弯弯。
“这张照片还是温宁先生拍的，你当时紧张得手都不知道放哪儿。”江惜指着照片上蓝清攥着衣角的手，蓝清的耳尖红了红。
“你不也一样，笑得脸都僵了。”她翻到下一张，是孩子们小时候的照片，阿澈穿着蓝布衫，阿阮扎着双丫髻，两人坐在她们中间，像两朵刚开的花。
雨声敲打着老屋的瓦檐，相册里的影像在眼前流转，从青涩到白头，从两人到一家，每一页都藏着光阴的暖。
第八十九章 石桥上共看流水长
春日的石桥横跨在溪上，江惜和蓝清坐在桥栏上，看溪水潺潺流过，带着落花奔向远方。
“这水比去年涨了些，你看把桥墩都漫了点。”江惜指着水下的石墩，蓝清握住她的手，怕她不小心摔下去。
“还记得第一次在这桥上约会吗？你提着食盒，里面装着刚做的莲子糕，紧张得差点掉水里。”蓝清的声音很轻，像溪水拂过石头。
江惜笑着捶了她一下：“还说我，你当时脸都红到脖子根了，说句话都结巴。”
溪水在桥下打着旋，带着往事慢慢流远，却把最珍贵的部分，留在了她们心里。
第九十章 岁月里共守一寸心
又到了她们定情的那天，江惜和蓝清坐在莲塘边的亭子里，看并蒂莲开得正好。蓝清从袖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两朵风干的石榴花，是很多年前江惜亲手为她戴上的。
“还留着？”江惜惊喜道。
“一直留着。”蓝清把花递给她，“就像留着我们这颗心，从没变过。”
江惜把花捧在手里，花瓣虽干，却依旧红艳。她靠在蓝清肩上，看夕阳把湖面染成金红，像极了初见时的模样。
“砚秋，”她轻声说，“这辈子，谢谢你。”
蓝清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像莲塘的风：“思无，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让我这颗心，有了归宿。”
风拂过莲塘，荷叶沙沙作响，像在为这对相守一生的人，唱着最温柔的歌。岁月还长，她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在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在彼此的眼里心里，岁岁年年，不曾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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