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花下作
仙云昨夜坠庭柯,化作翩跹万玉娥。映日横陈酣国色,倚风小舞荡天魔。春来惆怅谁人见,醉后风怀奈汝何。坐对名花应笑我,陋邦流俗似东坡。
――郑孝胥
食堂前的樱花在一次雨后开的欣欣然,有些婴儿肥的花瓣,在那些同学的手机里呈现着不同的姿色与魅力。
遇花开,须酌酒三杯两盏,再逢个国色佳人,便极适合吟诗了。
所以读了郑孝胥这首诗,我还是很赞同那句,春来惆怅谁人见,醉后风怀奈汝何。
何谓之“风怀”?
男女之情事情怀,风花雪月的那点念想罢了。
曾经一度认为“不解风情”才是真的爱情真谛,可是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摆在面前的时候,可不敢再说那是不解风情了,只是不想戳破你的念想而已。
程颐有一次因为朋友失恋的事情,感触很深地对我说:不要因为感动开始一段感情。最好的状态是,双方都觉得自惭形秽。
我想着说,那我们呢?
他想了一下笑着说:“我们不是因为感动开始的,自然也不会因为自惭形秽而变得美好。”
我不由得暗笑,也不想跟他辩驳,只是觉得男人都觉得自己深刻的,他还想让你觉得他成熟。事实嘛,男人在喜欢的女生面前,经常会像小孩。
“我以后嫁人就跟抽签似的了。”这是我曾经对温文说过的话,那时我心里是有多不甘心啊。
“姻缘的事,本来就是抽签。”他对我嗤之以鼻。
“愿得上上签,不得,命也!”
“那是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有没有更好的。”
说完这个话题,我笑称自己可以当情场高手了。
“你不够撩人,所以你成不了情场高手,就是咱们班南安也比你撩人。撩人是指,天生对异性的吸引力,你会让男生产生保护欲么?不会,因为你太强势了。”温文说道。
“这和你好不好看,身材好不好,有没有才,完全没关系。但是你哪天真碰到个喜欢自己的,估计就是超级男神了。”
“撩人不应该是风姿灼灼么?”我弱弱地问道。
温文呆滞一下答道:“我用词不准。”
邹阳《上梁王书》:明月之珠,夜光之璧,以暗投人於道,聚莫不按剑相眄者,无因而至前也。
而明月之珠焉能无瑕,此人生至极之理,做人与谈情何尝不是如此?
许多话说得太直白了就失了意义,所以我觉得写诗真是件有益身心健康的好事情。
作詩有創世之志,讀詩有朝聖之心。
而我们之所以这个世界依旧美好,是因为相信那些不存在于自身的可能。
茫茫异世,所待而终不能待者不知几何,前人遗迹如此,况于己乎。——以前读词笔记里的一句话,重阅有点惊心。
想到此处,忆起昨天程颐写的一首词竟与我的心境有些暗合。其词曰:
似是夢魂生。照見前時月色。酒畔鵝黃新織。盡春風痕跡。
寒陽靜泛舊煙波。細雨如清客。更把幽懷獨抱。看一簾深碧。
读罢,世上已千年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