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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穿越琅琊榜之长林郡主

冰冷的雨丝无休无止,抽打在萧平笙的脸上、身上,混合着河岸的泥泞,将她裹挟成一片在风雨中飘摇的枯叶。左肩的剧痛如同烧红的烙铁,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提醒着她沉船时的撞击。湿透的深色中衣紧贴着肌肤,非但无法保暖,反而贪婪地汲取着她体内残存的热量,寒冷像无数细小的毒虫,啃噬着她的骨髓。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的荒野中跋涉,视线因失血、寒冷和疲惫而阵阵模糊。脚下的土地仿佛变成了粘稠的沼泽,每一步都耗尽力气。雨幕隔绝了天地,四周是无边无际的灰暗,只有呼啸的风声和单调的雨点击打声,将她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

萧平笙方向……不能走错……

她强迫自己集中涣散的精神,努力回忆着落水前对地形的粗略观察。大同府官运河道在此处拐了个大弯,她被冲向下游,远离了原本的航道。此刻,远离河道向内陆走,才有可能遇到村镇或人烟。她咬紧牙关,凭着模糊的方向感和强烈的求生欲,机械地迈动着双腿。

时间失去了意义。也许是几个时辰,也许只是一炷香,每一秒都漫长得如同永恒。失血的眩晕感越来越强,左肩的疼痛开始变得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危险的、深入骨髓的冰冷。她开始感到燥热,一种由内而外、与外界寒冷截然相反的燥热。

萧平笙糟了……发热了……(医者的本能让她心头一沉)

伤口在冰冷的河水中浸泡,又在泥泞中挣扎,感染几乎是必然的。在缺医少药的荒野,高烧足以致命。

视野边缘开始出现晃动的黑影,耳畔似乎传来父王低沉威严的训导,大哥爽朗的笑声,还有平旌担忧的眼神……幻觉如同水底的暗流,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来,试图将她拖入昏迷的深渊。

萧平笙萧平笙!不能睡!睡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猛地甩头,尖锐的指甲狠狠掐进右手掌心,剧痛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她看到了前方——风雨中,一片低矮的、模糊的轮廓渐渐显现。不是村镇,似乎……是一片散落的、破败的土坯房?

希望如同一簇微弱的火苗,在绝望的寒风中摇曳。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踉跄着朝那片轮廓奔去。近了,更近了……那是一片被废弃的村落,残垣断壁在风雨中静默,大多数房屋都已坍塌,只有一两间勉强还立着破败的骨架。

她几乎是扑到了一间相对完整的土屋屋檐下。狭窄的屋檐勉强遮挡了部分风雨,但寒意依旧刺骨。她背靠着冰冷的土墙滑坐下来,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楚。高烧如同野火,开始焚烧她的神智。肩膀的伤口在湿冷的衣物下闷着,传来阵阵令人心悸的跳痛和灼热感。

萧平笙不行……这样下去撑不到天亮……( 意识在清醒与模糊的边缘挣扎)

她颤抖着摸索着左肩,隔着湿透的布料,能清晰地感觉到包扎的布条已经被血水和脓液浸透,黏腻而滚烫。

萧平笙必须处理伤口!

求生的意志再次压倒了身体的极限。她撕开左肩的衣物,借着昏暗的天光,看清了伤口。果然,边缘已经红肿外翻,渗出浑浊的脓液,散发着不祥的气息。她强忍着恶心和晕眩,用牙齿和右手,艰难地将之前包扎的、已经肮脏不堪的布条扯下。每一下动作都带来钻心的疼痛,冷汗混着雨水从额头滚落。

没有清水,没有药物。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屋檐低洼处积存的、相对干净的雨水上。她挪过去,用右手掬起冰冷的雨水,一遍遍冲洗伤口。刺骨的寒意激得她浑身剧颤,却也暂时压制了灼热感。随后,她撕下内里相对干净的衣襟,用牙齿配合右手,笨拙却用力地将伤口重新包扎,勒紧,试图压迫止血,隔绝污秽。

做完这一切,她几乎虚脱,瘫倒在墙角,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寒冷和高烧在她体内激烈交战。她蜷缩起来,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牙齿咯咯作响。

萧平笙济风堂……(一个模糊的名字在混乱的脑海中闪过)

那是落水前,在船上听押运的军士闲聊时提到的。据说在大同府以南的官道旁,有个叫济风堂的医馆,老堂主医术高明,乐善好施,常有行商旅人提及。那是离此地最近的、可能有希望的地方!

这个信息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她必须去济风堂!只有到了那里,她的伤才有救,才有可能……活下去,做后面的事。

但如何去到那里?以她现在的状态,恐怕走不出几里路就会倒下。而且,她这副狼狈不堪、身受重伤的样子,贸然出现在官道附近,极易引起不必要的注意,甚至可能引来追杀者的探子。

伪装!必须进行更深层次的伪装!

念头一起,求生的本能催生出急智。她挣扎着坐起,目光落在泥泞的地面和自己沾满污泥的手脚上。一个计划在昏沉的脑海中成型。

她忍着剧痛,用右手抓起地上的湿泥,不顾肮脏,用力地涂抹在自己脸上、脖颈上、手臂上。污泥掩盖了她原本过于白皙细腻的肤色。接着,她抓起地上的碎石和粗糙的沙砾,咬紧牙关,在自己还算完好的右手手掌、指腹和手背上反复用力摩擦!皮肤被磨破,渗出血丝,混着泥沙,瞬间变得粗糙红肿,如同常年劳作的村妇。她又如法炮制,用泥土和沙砾揉搓指甲,染黑磨花。

最后,她散开早已凌乱不堪的长发,用泥浆和地上的枯草碎屑,胡乱地搅在一起,让头发纠结成一团肮脏的乱麻,彻底掩盖了原本的光泽和发式。

做完这一切,她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瘫软在地,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借着水洼的倒影,她看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影:满面污垢,头发如同鸟巢,衣衫破烂肮脏,裸露的皮肤粗糙带伤,眼神疲惫绝望——一个彻头彻尾、在灾难中失去一切的可怜流民形象。

萧平笙“阿笙……” 她对着水影,用干涩嘶哑的喉咙,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这是她为自己新身份取的名字,普通到尘埃里,不会引起任何联想。

雨,似乎小了些,但天色也彻底暗沉下来。黑夜如同巨大的猛兽,将这片废弃的村落吞噬。萧平笙——不,此刻的阿笙,蜷缩在破屋的角落,忍受着高烧的煎熬、伤口的剧痛和刺骨的寒冷。每一次心跳都沉重而艰难,但她强迫自己保持最低限度的清醒,不敢睡去。她必须熬过这个夜晚,在黎明到来时,朝着济风堂的方向,继续这趟求生之路。

黑暗中,只有她滚烫的呼吸和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属于长林郡主的一切华光都被剥离,留下的,只是一个在泥泞与伤痛中挣扎求存、名为“阿笙”的灵魂,以及灵魂深处那簇名为“萧平笙”的、不肯熄灭的火焰。

金陵·皇宫

雨后的金陵,空气中仍带着湿重的水汽,但御书房内的气氛却比最沉的铅云还要压抑。

皇帝萧歆背对着御案,望着窗外被雨水洗刷得格外翠绿的芭蕉叶,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腰间玉佩的流苏。他的背影绷得笔直,像一张拉满的弓。

案上摊开的奏报,字字如刀,刻在在场每个人的心头:大同府官运粮船倾覆,押运军士死伤惨重,负责接应的长林郡主萧平笙……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梁帝“砰!”

一声闷响打破了死寂。长林王萧庭生重重跪倒在地,坚硬的金砖仿佛都震动了一下。这位威震北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老王爷,此刻须发微颤,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嘶哑与沉痛:

萧庭生“陛下!臣……教子无方,致使平笙疏忽职守,酿此大祸!臣……万死难辞其咎!请陛下降罪!”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中硬生生挤出,带着血沫。

户部尚书荀白水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但低垂的眼帘下,一丝精光飞快闪过。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沉痛与忧心:“陛下,长林王拳拳之心,臣等感同身受。然,粮船倾覆,军粮尽失,事关北境十万将士口粮,更关乎边防稳固!此绝非疏忽二字可蔽之。郡主……下落不明,其中疑点重重。臣恐……恐有宵小之辈借机生事,甚至……有内应之嫌!”

他并未明指长林王府,但“内应”二字,已如毒蛇吐信,悄然将王府置于嫌疑之地。

萧歆猛地转过身,素来温和的眉眼此刻寒霜密布,目光锐利如电,先扫过荀白水,最后落在跪伏在地的萧庭生身上。那眼神里,有痛惜,有愤怒,更有一种被至亲之人可能背叛的锥心之痛。他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声音沉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雷霆之威:

梁帝“长林王!”

萧庭生“臣在!”萧庭生额头触地。

梁帝“甘州营粮草接应事宜,乃尔长林王府职责所在!萧平笙身为郡主,亲领此任,竟致如此惨祸!尔……难辞其咎!”皇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震怒,“着长林王府上下,闭门思过!无旨意,不得擅离!此案,交由大理寺会同刑部,严查!务必查清是天灾,还是……人祸!孤要真相!孤要一个交代!”

萧庭生“臣……领旨!叩谢陛下隆恩!”萧庭生重重叩首,额头触及冰冷的地面,那凉意直透心底。

荀白水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动,躬身道:“陛下圣明!臣等必竭尽全力,查明真相!”他明白,皇帝此举,名为责罚禁足,实则是在风暴来临前,将长林王府暂时隔绝在漩涡之外,也是一种保护。但“严查”二字,也给了他们运作的空间。

萧歆疲惫地挥挥手

梁帝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荀白水等人躬身退出。

偌大的御书房只剩下君臣二人。空气凝滞得如同凝固的琥珀。

萧歆快步上前,一把将萧庭生扶起。老王爷抬起头,这位铁骨铮铮的沙场老将,眼中竟已布满血丝,强忍的悲痛几乎要冲破眼眶。

萧庭生“陛下……”萧庭生的声音哽咽了。

梁帝“庭生哥哥!”萧歆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无法言喻的痛楚和信任,“你告诉孤,平笙……平笙她……”

萧庭生“陛下!”萧庭生反手握住年轻皇帝的手腕,力道之大,指节发白,“臣以性命,以萧氏列祖列宗起誓!平笙她……绝不会!那孩子……她虽顽皮,初涉军务,但心性纯正,赤胆忠心!她绝不会负陛下所托!此事……必有惊天阴谋!平笙她……恐是遭人暗算啊!”说到最后,老王爷的声音已是嘶哑不堪,带着父亲对女儿最深的忧虑和坚信。

萧歆看着老王爷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信任和深切的痛苦,心中的惊涛骇浪稍稍平复,但眼神却更加幽深

梁帝“孤信你,更信平笙!但此刻,王府必须‘认下’这疏失!这是唯一能暂时麻痹幕后黑手,为暗中查探争取时间的机会!”他目光灼灼,“庭生哥哥,你立刻回府。外面的事,交给平章……和即将回来的平旌!孤……会看着!”

甘州·长林帅府

帅府书房内,气氛同样凝重如铁。萧平章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望着墙上的北境舆图,目光死死钉在标注着大同府官运河道的位置。他身形依旧挺拔如松,但紧握的拳头,指甲早已深深陷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世子……”副将孙统领低声道,声音沙哑,“郡主……还是没有消息。下游五十里内都搜遍了,只找到些船体碎片和……军士的遗体。东青……也下落不明。”

萧平章“继续找!”萧平章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斩钉截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加派人手,扩大范围!避开官道和明面上的搜索,派我们最精锐的暗卫,沿着河道两岸,尤其是人迹罕至的荒野、废弃村落,给本王一寸一寸地搜!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是!”孙统领领命,迟疑了一下,“可是世子,陛下旨意,王府闭门思过,我们这样大规模暗中搜寻……”

萧平章“父王在金陵替我们扛着雷霆之怒,就是为了争取这暗中行事的一线生机!”萧平章猛地转身,眼中是压抑到极致的风暴和不容置疑的决断,“平笙是我妹妹!她第一次独自承担如此重任就……我这个做大哥的,就算把天捅个窟窿,也要把她找回来!执行命令!”

“末将领命!”孙统领被那眼神中的决绝慑住,肃然抱拳,快步离去。

书房门关上。萧平章紧绷的身体晃了晃,一手撑住桌案,才勉强站稳。他缓缓摊开紧握的拳头,掌心一片血肉模糊。眼前闪过小妹临行前那略带紧张却强装镇定的笑颜,还有她穿越而来后,虽懵懂却总是努力适应、关心家人的点点滴滴……一股剜心般的剧痛席卷全身。

萧平章“平笙……”他闭上眼,声音低哑得如同叹息,带着无尽的担忧和一丝连自己都不敢深想的恐惧,“等着大哥……你……一定要活着!”

琅琊山·下山路

急促的马蹄声撕裂了琅琊山清晨的宁静。一骑快马如离弦之箭,沿着蜿蜒的山道疾驰而下,卷起一路烟尘。马背上的少年,一身利落的青色劲装,正是接到飞鸽急报、日夜兼程下山的萧平旌。

他俊朗的脸上再无平日的飞扬跳脱,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凝重、焦虑和一股被强行压抑的怒火。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紧紧盯着前方,仿佛要将这漫长的山路一眼望穿。

萧平旌驾!

他狠狠一夹马腹,骏马长嘶一声,速度更快了几分。山风呼啸着刮过耳畔,却吹不散他心头的阴霾。

姐姐!那个会和他斗嘴、会关心他冷暖、会好奇地问他琅琊阁趣事、会笨拙地安慰他却又无比坚韧的姐姐!第一次离开王府、离开他和大哥的视线去执行任务,就遭遇如此不测!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萧平旌“大同府……沉船……”这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

他绝不相信这是意外!更不相信姐姐会失职!这背后,必然藏着肮脏的阴谋和冰冷的刀锋!

脑海中闪过父亲沉稳却难掩忧色的面容,闪过大哥如山岳般可靠却此刻必然承受着巨大压力的背影。他知道,王府此刻已被推到风口浪尖,明面上的手脚被束缚。

萧平旌“大哥需要眼睛!需要一把藏在暗处的刀!”萧平旌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如同淬火的寒刃,“琅琊阁教我的,该派上用场了!”

他没有直奔甘州大营,而是根据大哥密信中隐晦的提示,选择了一条更为隐秘的路线。他的目标,是悄然潜入大同府周边区域,成为大哥在风暴中心布下的一枚暗棋。他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耳朵去听,用自己的方式,在这片看似平静却暗藏杀机的浑水中,捞出关于姐姐踪迹的哪怕一丝线索!

马蹄声远去,只留下滚滚烟尘。少年萧平旌的身影消失在山道尽头,带着一腔孤勇和对至亲的无限牵挂,义无反顾地冲向了那片未知的惊涛骇浪。他的琅琊山岁月,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属于长林王府二公子的战场,已然无声地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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