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阶段副作用。”
肖战喘息着。
“记忆回溯。”
他的瞳孔开始扩散，嘴唇无意识地蠕动。王一博凑近，终于听清他在说什么——
“黑隼，任务继续，不要回头……”
这是三年前，他在制药厂爆炸前，对实验体0910说的最后一句话。
肖战的体温还在升高，王一博不由的担心，他现在的身体状况。
王一博把他按在安全屋的旧沙发上，湿毛巾刚搭上额头就蒸出一层潮气。昏黄台灯下，肖战苍白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像是有人在他血液里点了一把火。
"第三针的代谢反应……"
肖战在混沌中抓住王一博的手腕。
"72小时……别……"
他的指甲陷进王一博的皮肉里，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王一博没挣开，反而俯身更近，鼻尖几乎碰到他滚烫的呼吸。
"别什么？你说。"
"别让我忘了你。"
这句话像一颗子弹，精准击穿王一博的胸腔。三年前湄公河畔的暴雨突然在耳膜里轰鸣，他想起自己把存储卡塞进实验体0910手里时，对方也是这样的眼神——
烧红的铁浸入冰水，淬出嘶哑的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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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巾掉在地上。
王一博的手悬在半空，指尖离肖战颈侧跳动的血管只有一寸。那里有针孔留下的淤青，还有一道他刚刚发现的、极浅的牙印——
是他自己的痕迹。
记忆碎片突然割开太阳穴。三年前那个雨夜，他把濒死的实验体0910藏在货运集装箱里，咬……对方的脖子注射肾上腺素时，尝到的就是这种铁锈混着苦橙叶的味道。
"你当时……为什么……"
王一博的喉结滚动。
"为什么自愿接受记忆覆写？"
肖战在高热中轻笑了一声。他的睫毛被汗水浸透，在台灯下像潮湿的鸦羽。
"因为你说……"
视频突然发出刺耳的噪音。
存储卡最后一段加密文件自动播放，画面上年轻的肖战穿着白大褂，胸前别着"首席研究员"的工牌。他对着镜头举起一份档案，封面上赫然印着王一博的卧底照片——
**"黑隼"行动唯一幸存者，记忆编码载体适配度98.7%**
王一博的呼吸凝固了。
屏幕上的肖战正在说话，但音频被某种高频噪音覆盖。他的嘴唇开合间，王一博突然发现自己在同步默念——
"如果必须有人记住所有痛苦，那应该是我。"
这是他被从金三角救回后，在病床上写下的第一句话。
肖战的手突然覆上他的手背。高热的掌心贴着皮肤，像块烙铁。
"你都想起来了。"
肖战说。这不是疑问句。
王一博反手扣住他的手指。那些被抑制剂压制的记忆终于决堤——他如何把存储卡交给作为研究员的肖战，如何求他洗掉自己脑中战友惨死的画面，而肖战又是如何偷偷修改实验协议，把记忆覆写对象从"黑隼"换成了"知更鸟"。
"你tmd……"
王一博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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