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得松开手,面色不大好,只手慢慢放下时的牵强,关由是看到的。
"你怎么了。"
"没事。"...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没事就好。"
他突得松开手,面色不大好,只手慢慢放下时的牵强,关由是看到的。
"你怎么了。"
"没事。"
"可是受伤了?"怕她误会,张日山摇头轻描淡写着。
"不过是训练之时不小心伤着的,没事。"这伤是那日和张启山下墓之时所伤,已经好了七八分,张日山不愿她多想,便含糊过去。
"那也该小心。"关由伸手抬着他的手臂想察看一番,只是这人还穿着军装。袖口大小合适,不知伤口大小,若是这样把袖子拉上去,许是会扯着伤口。
关由眉眼紧促,还在盯着那看不见伤口。
"你在担心我?"
被他问的一哽,关由忙的放开手不做声。
关由不应那句话,他只得再问。
"草饼,还吃吗?"
"不吃了。"语气说不上是否重了,关由觉得回答的却有些别扭,思索了好一会儿,"虽说你这伤不是我弄的。"
"可到底也是我的原因。不然……"
"不然,你同我一道回去,家中备着纱布,我替你重新包扎。"
她说话向来轻和,许是不好意思,便有些吞吞吐吐。
张日山素来正经,心下却生了些捉弄的心思,意有所指道。
"去你家?"
他故意这般说,关由心知,却还是闹了个大红脸。
若是再戏弄下去,怕是再好脾气的兔子也会咬人,何况关由是个大活人。张日山正了正军帽。
"好。"
许是留洋了几年,关由的习性与这长沙城的小姐不大一样,房中不见太多脂粉味,反是有些说不上来的香味。
关由本想着在楼下与他包扎,谁知进门他便直直往这楼上便来。关由心下九转,亦步亦趋着跟在后头,想与他说些什么,却见他正单手解着军服的衣扣。
见他似是有些吃痛的样子,关由暗自庆幸没把那话说出口。上次他来家中亦是中规中矩,这次又有伤在身,是自己想多了,想着心底的不忍油然而生。
"疼么?"
张日山摇头,解着衣扣的手看着却是有些困难。军服的质量自是上成,他们的衣服又更为厚重些。见他半天没解开两个,关由上手帮他去解那扣子。
这衣服质量倒是真好,关由心底叹道,自己好手好脚的,解着都费劲。只是这气氛为什么突然有些,尴尬?
不知是为了叫自己看起来镇定些,还是真的抱怨,张日山听着她嘟囔了一句。
"你们营中训练未免也太较真了。"
帮他把军绿色的外衣脱了之后,伤口渗在衬衣上的血清晰可见。
关由推他在床边坐着,动作轻缓着替他卷起衣袖,伤口边缘的血迹许是有些干了,带起了些干结上的枷。
依稀能听到他吸气的声音,关由心下又是软了些许。
"这伤口我替你重新包扎之后,你可记着千万别再叫它裂开了。"
关由仔细地替他清理伤口,半晌不见人出声,便抬首看他。
"怎么了?"
"你是在担心我吗?"
方才街上张日山问过她一次,自己没回答,现在又问一遍。
虽说知道他喜欢自己,但是谁又经得住这般问。关由低头包扎不去看他。
"你长得好看,年少有为。我想哪家姑娘见着你受伤都会心疼的。"
关由顾左右而言其他,张日山偏又是抓着话柄不放。
"心疼?"
似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关由慌忙起身。
"伤口包扎好了。张副官,天色不早,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张日山轻笑着放下衣袖。
"关小姐倒是变脸变得快。"
论变脸自己倒真是不能同副官相提并论,关由腹诽着。方才街上那冷脸的,与现下在自己面前言笑晏晏的,分明是一个人。
她不说话,张日山更是自怜自哀道。
"方才看着我这手还说心疼,这才刚包上,便视若无睹下逐客令。"
"我何时说心疼了。"
关由一个激灵,出声反驳。
"我说的是别家姑娘。"
"那我这手可是为别家姑娘伤的?"
他这手确实不是因着别,可"可这分明是,是你自己在营中才伤的……"
"也是。张日山不过是一当兵的,自是没理由叫关小姐心疼的。"
听他这话又是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关由只觉得越解释越乱。
"张副官,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我听着,就是。"
说着又是上前走的与她更近。他进一步她便退一步,她愈是后退他愈是走近。
"张副官。"终究是被他逼得贴在门框上,没得退路,关由出声喊他,却是有些哑声。
四下气氛怪异,他又如同中了邪一般,贴着自己更近了。关由觉得自己抓着他衣襟的手心愈发滚烫,心一横,双眼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