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日山尴尬在原地立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裴徵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烦劳张先生同我走一道了。”
张日山如临大赦，忙不迭跟了上去。裴徵同他并肩走着，心下里暗自忖度着，这位张先生身手是了得的，从方才的种种行为来看应该也没什么坏心，只不知这忠厚老实是真还是掩饰的太完美？
“裴姑娘是要去何处？”
“不算远。”
答非所问。张日山顿了顿，又想起白日里那片雾气山林，便想打听一二。
“姑娘可知道这附近有片漫山大雾的林子？”
“林子？”
“不错，就在东南方向的那片。”
“听人说起过，那是个危险的地方。”
“确实如此，我们今日便险些迷失方向，好在得贵人相助。”
“是么，那还真是不错的运气。”
“姑娘能否同在下讲讲那山林的情况？”
“情况？我倒不晓得它的确切情况，故事倒是知道一二。”
“洗耳恭听。”
“那是片常年带雾的林子，据说身处其中的人必定会迷失道路，里头是分不清日夜的，人们都说，它是被施了咒的。”
“施咒？那从来没有人想去探探么？”
“探？拿什么呢？命么？”
一系列的反问，让张日山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想，这姑娘平日不爱说话，一旦开了口又仿佛句句皆是锐利非常，总让他难以接上下文。
“恕我冒昧，”裴徵盯着他道，“三位到此地应该不是为了看风景吧？”
“不瞒姑娘，在下乃是长沙布防官的副官，此番前来，是为公务。”
裴徵不答话，仍旧瞧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前日夜晚的那阵流星，姑娘可曾见到？”
“张先生倒不像个对星宿有兴趣的人。”
“裴姑娘……”
“你们是想穿过那座山林，到对面的那座山去吧？”
张日山点点头。
“这儿的路虽不多，却也不止一条。”
“你是说还有别的路可以绕过去？！”张日山有些激动。
裴徵不动声色，微微颔首道：“路皆是人走出来的，一路不通自然就有别的路替代。”
“那还要劳烦姑娘……”
“等回去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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