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祝羡鱼坐在马车里,朴灿烈骑着马在她一侧,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携着十里红妆准备北行。就连金俊勉都特地来给她送行。
朴灿烈敲了敲窗户:“圣上来了,公主殿下真的不看一眼再走吗?”
祝羡鱼却撇撇嘴:“我得嫁过去还不是为了他最宠爱的枕边人吗?”
朴灿烈:“卑职不才,不知公主殿下说的是哪位娘娘,又是何出此言?”
祝羡鱼掀开马车上的帘子,探出一颗就在刚刚才摘下了所有昂贵发饰的小脑袋:“重死我了,还有你别一口一个公主殿下,咱们啥关系啊,生分。”
朴灿烈:“卑职不敢。”
祝羡鱼:“你不改口我就不说,你慢慢猜吧。”
朴灿烈终是怕她真的生气,假装好奇的样子开口:“可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母仪天下,皇上一直对皇后赞不绝口。”
祝羡鱼:“非哉,不过是相敬如宾。”
朴灿烈:“那就是贵妃娘娘了,皇上翻得最多的便是贵妃的牌子。”
祝羡鱼透过窗伸出手指弹了弹他的脑袋:“非哉,是辰妃。”
朴灿烈倒也是不躲,只是瞪圆眼睛不可思议看着她的举动,回过神来,才接着她的话答:“宫女出身却一步步登上妃位,虽不明显,仔细想来却也着实是盛宠。”
祝羡鱼:“那是因为你还没看出来,帝王家的爱,浓烈之深,便又淡为清茶淡饭。前有杨贵妃前车之鉴,纵使知道辰妃爱吃芒果,也只能借着我喜欢椰子的由头运来。你也不看看送到公主府的芒果都被我赐给琉衣了。”
似是怕他不明白,祝羡鱼又补上一句:“正是爱到无可救药,才不会让流言蜚语的星火之苗,触及她的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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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烈哥哥。”
“灿烈哥哥。”
“灿烈哥哥!”
朴灿烈终于下令让大部队停下来:“不知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祝羡鱼想了想:“朴灿烈,我想吃椰子糕。”
“恕卑职无能。”
掀起帘子伸出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拽着他的衣袖:“就帮我去集市上看看嘛,我几天没吃甜的了,想得慌。”
朴灿烈终是妥协了。虽然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一路向北,哪里来的椰子糕呢。
朴灿烈在集市转了一圈,像儿时那样给她买了不少甜食,回来时却带着一个白衣男子,两人在冰糖葫芦铺子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又恰巧同路,朴灿烈以自己食粮充足又顺路为由带着他一起走。那位公子姓白名敬亭,武艺高强又满腹经纶。
朴灿烈把甜食给祝羡鱼送上,安琉衣透过掀开帘子的一角,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朴将军且慢!”以她婢女的身份本是没有资格叫住朴灿烈的,安琉衣也从未如此失态过,好在祝羡鱼和朴灿烈也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安琉衣将帘子一点一点卷起来,那个人的模样终是彻彻底底展现在她的面前,她一把拽下腰间的玉佩,声音也逐渐颤抖起来:“相看两不厌……”
白敬亭也认出了面前这个泪眼朦胧的少女,展开了笑颜:“只有敬亭山。”
“看来在下与琉衣姑娘着实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