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北逐渐入秋,天气是愈发的冷了。无论朴灿烈怎么点明两人现在的关系,祝羡鱼都不肯改口。
“灿烈哥哥。”
朴灿烈停下马:“卑职在。”
祝羡鱼搓搓双手:“这儿好冷啊。”
朴灿烈:“给公主殿下把毛毯貂裘拿来。”
“不用这么麻烦啦。”祝羡鱼说着就伸出手一把夺过朴灿烈手里的酒壶,也不管这是他喝过的,咕嘟咕嘟就饮了几口,已是有点晕晕乎乎。
祝羡鱼吧咂着嘴:“虽说是暖和了点吧,这酒入口未免也太过辛辣,唉,还是琉衣制的桃花酿好喝。”随即扔了回去。
朴灿烈还是提醒着她两人已是殊途。不过其实她也知道,若是比起力气来,他要是实在不愿意给,她又怎么抢得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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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转眼三旬已过,婚期将近,距离目的地也只剩最后一个山头了。恰逢大雨倾盆,山路堵塞,同行的外邦信使不断催促着朴灿烈。祝羡鱼却看到朴灿烈如释重负地深呼吸了一下:“前方道路未知,无法保证公主殿下的安危的情况下,卑职是断然不会前行的。”
这些日子里,祝羡鱼唯一的乐趣便是看安琉衣和白敬亭眉来眼去。她时不时也会让琉衣给他送些东西过去,虽是落了公主对这个外人格外照顾的说法,她也不甚在意。不过是举手之劳成人之美。
这天晚上雨终于停了,想必第二天免不得继续前进了,夜已深,祝羡鱼看到安琉衣偷偷溜了出去。
祝羡鱼想着安琉衣从小跟着自己,如今好不容易觅得心上人,自己怎么说也不舍得她还留在自己身边吃苦的,她找了几个昂贵的手镯和钗子握在手里,尾随着安琉衣出去,准备让她拿着这些趁夜离开,反正少一个婢女走一个公子也无人在意。
祝羡鱼还是不禁自说自话地叹气:“唉,女大不中留,都会深夜密会情郎了。”
祝羡鱼在窗户上戳了一个洞向其中看去,却惊讶地看到了朴灿烈的身影。
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悄悄听着他们的对话。
不知朴灿烈说了什么,只见安琉衣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朴灿烈正色道:“你可知这一旦被揭穿,可是欺君之罪,甚至可能引发一场死伤惨重的大战。”
安琉衣答:“奴婢自小承蒙公主照料,愿报公主之恩。公主殿下曾教奴婢略识几个字,虽不如公主那般饱读诗书,应付蛮夷之辈足矣。望朴将军成全。”
祝羡鱼听着这些呼吸一滞,却已猜到七八分了,她一手握紧拳头,另一手捂紧自己的嘴巴不让哭声传出来,却是哽咽不已。
朴灿烈赶忙扶安琉衣起来:“应该是卑职要多谢姑娘才是,刚才只是想试探你的决心,多有冒犯了。姑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卑职哪怕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
安琉衣缓缓起身:“琉衣并无亲眷需要照顾,只拜托将军为我给白公子捎一句话。”
安琉衣:“韶华最易销,红尘多纷扰。看那江山许多娇,浮尘繁世任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