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不知,姑娘有什么话不能当面直言。”纵然是冷静如白敬亭,此刻也忍不住从屏风后走出来。
“朴灿烈!凭你的武功,就不能直接把公主劫走吗?为什么要赔上她的一生呢?”这是白敬亭第一次对朴灿烈直呼其名,甚至有些气急败坏不论后果地吼着。
朴灿烈突然想起祝羡鱼说过的话:“正是爱到无可救药,才不会让流言蜚语的星火之苗,触及她的发梢。”
朴灿烈:“我是可以不在意流言,可我又怎么忍心,她跟我一起背负叛国私奔的骂名呢。更何况,我们一走了之,这国家将迎来什么战乱,你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白敬亭揪起朴灿烈的领子:“苍了天了,就你深情,你是给了她一世美名了,那我的安琉衣呢,她就活该一世被困塞外?”
安琉衣轻轻扯住白敬亭的衣摆:“奴婢本就是应该作为陪嫁随着公主殿下前往塞外的,况且幸得公主教导,诗词歌赋略懂一二。公主以才貌出名,奴婢又熟知公主脾性习惯,恕奴婢自夸,除了我之外,这里还真的没有第二个人能顶替她。”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冲着白敬亭一个劲地笑,却掩饰不了眼中的雾气:“公子,此生无缘,情也痴,恨也扰,伤离别,爱寂寥。若有来世,琉衣定当年年为公子酿上桃花酒。”
安琉衣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接着道:“如今,只愿公子,浮尘繁世任逍遥。”
白敬亭一把拉她起来,看着她眼里的坚定,犹豫几分还是缓缓抱住了她,都说拥抱是情侣之间最亲密又或许是最疏离的姿势,因为看不到对方的神情。
就像白敬亭看不到安琉衣努力掩饰住的不舍,安琉衣也看不到他眼眶里的湿润,只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却不知这是他的伤心处。
好像过了好久,他才平复了心情一般地开口:“平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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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队伍果然不出所料准备前行。“灿烈哥哥!”祝羡鱼再一次掀开帘子,尽量模仿着原先的语气,“我……想吃椰子糕。”
朴灿烈本就需要借一个理由离开,自然是答应得爽快。
安琉衣给祝羡鱼倒了杯水,故意手一抖将水撒了一地:“望公主殿下责罚。奴婢,奴婢头有些晕了。”
以安琉衣对祝羡鱼的了解,她定是会让自己去休息的,没想到她一把将自己拉到她身边坐着,又将帘子全部拉上,让其他人全都退下。
安琉衣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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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好像都按照计划进行着,白敬亭一身黑衣蒙面而来,马车周边都是朴灿烈的心腹,装模作样打了几下,他便进入了马车里,将蒙着面纱的红衣姑娘一把抱起,随即又击退众人,杀死蛮夷信使,将红衣女子放上马,扬长而去。
不知行了多久,终是脱离了危险,白敬亭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腰间环着一双手,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哭声。
“公主殿下莫慌,在下白敬亭,奉朴将军之命特来营救公主。”
“是我。”
安琉衣摘下了面纱,摸着自己手腕上的刚才被祝羡鱼套上的一个又一个镯子:“公主殿下她……早就什么都知道了。”
安琉衣哭得梨花带雨:“公主她说,身在皇家,这便是她的使命,身不由己。让我带着这些离开,换个名字生活,再也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