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决定权

六点十七分，初阳穿透云层。

王俊凯盯着监视器里流动的雾霭：

王俊凯“当年签售会暴雨突袭，有个读者用身体护着书冲进地铁站。”

雾机喷出的水汽漫过脚边，姜晴恬在脚本上划掉一行字：

姜晴恬“后来那本书的扉页被雨水晕开了‘凯’字的几字旁。”

轨道车匀速滑过落花，镜头掠过第七棵樱花树的刻痕。

王俊凯突然指向树根处：

王俊凯“要不要藏个彩蛋？”

他摸出枚磨旧的听诊器徽章——那是三周年粉丝见面会的限量周边。

姜晴恬“道具组会疯。”

姜晴恬嘴角弯起，却蹲下身拨开泥土。

当徽章被埋进树根时，片场喇叭突然播报：

万能龙套“各位老师，刘导刚群发消息说…”

王俊凯“说今早的雾特别像星晚化疗后做的第一个梦？”

王俊凯接得自然而然。

场记小姑娘噗嗤笑出声，姜晴恬惊觉自己的分镜本不知何时到了他手上。

页边空白处添了新的机位草图——笔锋走势分明是签售会To签的字体。

空镜拍到第九条，财务主任的车冲进片场轧断满枝樱花。

万能龙套“资方临时要来探班！”

主任满头大汗摔下车，

万能龙套“中午就要到！”

王俊凯摘下监听耳机：

王俊凯“昨天不是说过这周封闭拍摄？”

万能龙套“星耀集团新换的太子爷，点名要看吻戏拍摄。”

主任凑近姜晴恬压低声音，

万能龙套“听说带了新编剧来…”

他手机屏还亮着聊天界面，对方头像是星耀集团Logo。

场务组哗然骚动时，王俊凯突然拔掉雾机电源：

万能龙套“通知所有人，按原计划七点收工。”

他将监听耳机塞给姜晴恬，转身走向卡车时运动服拉链擦过她手中的剧本，在“吻戏注意事项”那页划开一道铅灰色长痕。

七点二十分，樱花林空镜素材刚备份完毕，三辆黑色商务车碾着花瓣停在警戒线外。

姜晴恬抱着监视器装箱，听见冷硬男声穿透晨雾：

王俊凯“剧本围读提前一小时。”

王俊凯正蹲着帮灯光师缠电线，闻声头也没抬：

王俊凯“演员合同第九章第四条，单日通告时长超过12小时需提前24小时…”

万能龙套 “所以现在是资方会议。”

梳油头的年轻男人推了推金丝眼镜，

万能龙套“这位是苏雯，负责优化后半段剧情。”

他身后走出妆容精致的女人，手中的烫金剧本直接递到姜晴恬面前：

万能龙套“建议删除天台吻戏，改成人工呼吸更符合医疗剧专业度。”

姜晴恬接过本子没说话，纸页间传来刺鼻香水味。

王俊凯突然把两杯热豆浆放到监视器上，热气在冷空气里腾起白烟：

王俊凯“小说原著中，星晚主动亲吻林凯的心理描写占三页。”

他旋开杯盖推给姜晴恬，

王俊凯“读者票选最高名场面，动一帧要换三家平台开听证会。”

油头男人突然眯眼盯住姜晴恬的背包挂件：

万能龙套“这位就是原著作者？”

他皮鞋尖碾碎一地花瓣，

万能龙套“星耀追加三千万投资的条件——”

尾音被王俊凯的笑声截断：

王俊凯“张制片没告知您？姜编剧的改编权合同里签了最终决定权。”

他掏出震动的手机，屏保上“刘导”来电显示被阳光照得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