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敏

八点整，围读室空调开得嘶嘶作响。

姜晴恬刚把分镜稿发给各组，苏雯带着消毒湿巾擦她邻座椅子：

万能龙套“听说王老师很维护编剧？”

香水味熏得人头晕。

王俊凯恰好推门而入，剧本卷成筒状敲在桌面：

王俊凯“苏编认为人工呼吸怎么拍出性张力？”

他拉开姜晴恬另一侧的椅子坐下，保温杯里飘出的菊花香冲散了空气里的甜腻。

会议进行到吻戏调度时，苏雯的钢笔突然划破稿纸：

万能龙套“两位主演私下对戏过吗？”

满场刹那死寂。

王俊凯转着钢笔轻笑：

王俊凯“今早姜编导才帮我排过天台戏。”

笔尖突然停在会议桌中线，

王俊凯“她设计的借位方案让拍摄效率提高40%。”

桌下阴影里，他球鞋尖碰了碰姜晴恬的鞋跟。

资方代表手机响起时，姜雯的粉饼盒“啪”地摔在分镜图上。

王俊凯弯腰去捡，起身时西服领口擦过姜晴恬的肩：

王俊凯“眼影盘碎了。”

他摊开掌心，碎成三瓣的香槟色眼影正盖在脚本里“林凯吻去星晚眼角泪痕”的台词上。

十一点四十分，王俊凯的化妆师突然冲进会议室：

万能龙套“凯哥过敏了！”

姜晴恬推开人群时，王俊凯正仰在休息室沙发喘气，脖颈红斑蔓到下颌线。

助理举着药瓶急得快哭：

万能龙套“口服药过期了！”

姜晴恬“更衣室第三格抽屉有备用药。”

姜晴恬语速比思维更快，

姜晴恬“氯雷他定压在水晶镇纸下面。”

她转身撞上苏雯探究的眼神，才惊觉自己暴露了多不该知道的细节。

门口阴影里，王俊凯咳嗽着轻笑：

王俊凯“姜编剧连我助理的收纳习惯都知道？”

新药压下过敏反应时，张制片突然举着手机高喊：

万能龙套“刘导直播挂水呢！说下午拍吻戏谁敢改剧本，他拔针头就来！”

直播镜头里，病床上的老头用输液管绑了个丑兮兮的蝴蝶结。

满场哄笑中，王俊凯突然偏头问姜晴恬：

王俊凯“现在能回答更衣室的问题了？”

他耳后未褪的红痕像簇小火苗。

资方代表摔门而去的声音淹没在喧嚣里。

场务趁机宣布：

万能龙套“下午两点准时开拍第七十二场第三镜！”

人群散尽后，苏雯的高跟鞋声还在走廊回荡。

王俊凯慢条斯理拧开保温杯：

王俊凯“她粉饼盒里装了针孔摄像机。”

菊花茶腾起的热气里，他蘸水在桌面写下“资方监听”。

窗外樱花扑簌簌落在窗台时，姜晴恬的手机震动着滑出口袋。

屏幕上来电显示“母亲”，背景图是全家福里十七岁的她举着《晴空》首版书的照片。

王俊凯用指尖推回手机，带茧的指腹掠过照片里少女发光的眼睛：

王俊凯“你妈妈当年排队七小时的事，后援会论坛置顶帖写了三年。”

他腕间运动手环的心跳线在过敏红斑映衬下激烈起伏。

未接来电的余震里，备用钢笔从姜晴恬口袋里滚落，笔帽刻着的签售日期撞进满地碎眼影中。

王俊凯俯身去拾，后颈未消的红斑像星晚留在林凯肩上的樱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