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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机

天盛长歌:繁华落尽

青溟书院的射艺大会在暮春的暖阳里拉开帷幕。凤知微一身银灰色劲装立于靶场东侧,长弓在握时,袖口金线绣的惊鸿纹随动作流转生辉。她指尖扣住雕花箭矢的瞬间,斜对角的白玉栏杆后,宁弈摇着折扇缓步而出,玄色锦袍上的暗纹龙蟒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凤先生这手射艺,倒是比去年更精进了。”他声音含笑,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掠过她握弓的手指,“只是不知,这箭能否射中心中所想?”

凤知微引弓的手微微一顿,箭矢擦着靶心红心外侧飞过,钉入三丈外的柳树枝桠。她转身时眸光清冷:“殿下说笑了,在下不过是书院学子,心中所想不过圣贤书罢了。”

宁弈走近两步,折扇轻敲掌心:“哦?可本王听说,有人近日在查二十年前的旧案?”他刻意压低声音,“血浮屠的刀,可是不长眼睛的。”

恰在此时,靶场西北角传来惊呼。白锦时捏着绣帕的手骤然收紧——她看见一个捧茶的小厮袖中滑出半截血色彼岸花刺绣,正往顾南衣站立的方向靠近。

“小心!”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顾南衣如离弦之箭般横掠而出,短刃出鞘时带起破空锐响,直逼那小厮手腕。而宁弈几乎在同一时间挥扇击向凤知微面前的空气,数枚淬毒的细针应声落地,在青石板上溅起几点黑锈。

“血浮屠的人,竟敢闯到书院来?”宁弈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震怒,折扇却不着痕迹地挡在凤知微身前,“凤先生,此地危险。”

凤知微退后半步,目光扫过地上的毒针,又看向与杀手缠斗的顾南衣,忽然冷笑:“楚王殿下倒是消息灵通,只是不知这些人,究竟是冲谁来的?”

宁弈挑眉,伸手欲扶她:“凤先生这是何意?本王……”

“殿下还是先顾好自己吧。”凤知微侧身避开,长弓猛地挥出,恰好格开一枚射向宁弈后心的袖箭。箭镞上的血色彼岸花图腾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相府偏院的暖阁里,白锦时用银镊子夹着烈酒棉球,小心翼翼地擦拭顾南衣臂上的伤口。他为护她挡下一记袖箭,虽未伤及筋骨,却被箭镞上的迷药熏得脸色发白。

“下次别这么冲动。”她声音发颤,指尖触到他微凉的皮肤时,顾南衣却忽然抓住她的手腕。

“你没事就好。”他看着她鬓边滑落的碎发,喉结滚动了一下,“……梅花簪,歪了。”

白锦时这才想起头上插着的暖玉簪,那是前日顾南衣从市集上寻来的。她伸手去扶,却被顾南衣先一步握住簪尾,微凉的指尖擦过她的耳垂,惹得她脸颊发烫。

“书院的事,是宁弈做的。”顾南衣忽然开口,目光落在窗外掠过的灰影上,“他袖中藏着血浮屠的令牌。”

白锦时动作一滞。她想起射艺大会上宁弈挡在凤知微身前的姿态,想起他看向凤知微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心中忽然掠过一个荒谬的念头——宁弈对凤知微,究竟是利用,还是……

“凤兄刚才派人送来信笺,”她定了定神,从袖中取出折成蝴蝶状的宣纸,“说今晚子时,在城西废塔见。”

顾南衣接过信笺,指尖在蝴蝶翅膀的折痕上停顿片刻:“……有陷阱。”

月上中天时,城西废塔的残垣断壁被夜色笼罩。凤知微独立塔心,听见身后传来衣袂声,却没有回头:“楚王殿下深夜相邀,不知有何指教?”

宁弈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把玩着一枚血红色的玉坠:“凤先生怎知是本王?”

“除了殿下,还有谁会用‘惊鸿’作为密信折痕?”凤知微转身,眸光锐利如刀,“二十年前,救下大成遗孤的忠仆,是不是与殿下有关?”

宁弈脚步一顿,玉坠在指间划出半道红芒:“凤先生果然聪明。当年血浮屠奉旨截杀,本王不过是路过,顺手救下一个襁褓中的女婴。”他走近两步,声音低沉,“只是没想到,那个女婴,竟成了今日的青溟书院凤先生。”

凤知微看着他眼中翻涌的情绪,忽然想起幼时辛子砚说过的话——“你母亲临终前,托孤于一位‘贵人’”。她握紧袖中的半片玉佩,指尖冰凉:“殿下救我,是为了今日的棋子?”

“棋子?”宁弈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本王若想让你做棋子,当年便不会让辛子砚带你远走。”他抬手,似乎想触碰她的脸颊,却在中途顿住,“凤知微,你我之间,从来不止棋子与棋手。”

就在此时,塔顶传来瓦片碎裂声。顾南衣抱着白锦时破窗而入,短刃直指宁弈咽喉:“……放开她。”

宁弈侧身避开,玉坠“啪”地掉在地上,摔成两半。他看着顾南衣护在白锦时身前的姿态,又看看凤知微眼中的警惕,忽然仰天大笑:“好,好一个顾南衣!看来本王今日,是讨不到好了。”

他挥袖转身,身影消失在塔外的阴影中。凤知微捡起地上的半片玉坠,发现内侧刻着极小的“弈”字。

“他在说谎。”顾南衣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玉坠上,“血浮屠的令牌,我在他袖中见过。”

白锦时看着凤知微紧握玉坠的手,忽然明白,宁弈对凤知微的感情,远比想象中复杂。而这份掺杂着利用与真情的纠葛,只会让本就波谲云诡的权谋斗争,更加难以预测。

楚王府的密室内,宁弈盯着桌上摔碎的玉坠,指节捏得发白。辛子砚侍立一旁,低声道:“殿下,血浮屠那边已经按计划行事,白锦时和顾南衣恐怕……”

“够了!”宁弈猛地挥手,打翻了案上的茶盏,“谁让你动他们了?”

辛子砚大惊:“殿下,白锦时查到当年您曾参与截杀,顾南衣又屡次坏我们的事……”

“本王做事,何时需要你指手画脚?”宁弈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想起凤知微刚才眼中的冰冷,心中忽然一阵刺痛,“传令下去,血浮屠即刻撤出京城,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准动白锦时和顾南衣一根头发。”

辛子砚虽有疑虑,却不敢多问,躬身退下。宁弈拾起桌上的半片玉坠,指尖划过内侧的“弈”字,低声喃喃:“凤知微,你可知,当年救下你,不止是为了棋子……”

夜色更深,相府偏院的灯还亮着。白锦时为顾南衣重新包扎好伤口,见他眉头紧蹙,似乎在做噩梦,忍不住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顾南衣忽然抓住她的手,低声唤道:“……锦时……”

白锦时心跳漏了一拍,刚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她看着他熟睡的侧脸,想起射艺大会上他奋不顾身的模样,想起废塔中他坚定的守护,忽然明白,无论宁弈与凤知微之间有多少过往,她与顾南衣之间,早已在一次次生死与共中,织就了无法斩断的牵绊。

而远在废塔之上,凤知微握着那半片刻着“弈”字的玉坠,望着楚王府的方向,眸光复杂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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