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夜空泛起阵阵火树银花,绚丽得令人徒感惋惜,燃而落,落而燃,渐次照透了寒寂冷夜。
凌琰“苏月识……”
苏幕遮转头,凌琰于温柔绚烂处笑的令其沉沦。倏忽一道火树银花再度泛起,市井嚷嚷吵的他微有烦闷,是以终是不知凌琰那后句,到底所道为何。
他于火光烂漫时轻触一点温润,转瞬即逝,小心地仿若轻瓷,带着少年的惴惴不安和情初懵懂。
只是苏幕遮不知自己当时表情到底或哭或笑,许是极为狼狈不堪。
苏幕遮“何清婉。”
那是他从那少时乞盼的点点温润中所得的唯一答复,温柔缱绻。
许是个好女孩的名字。
他愣滞不已,连哭带笑般忙用衣袂擦拭唇角,欲擦除唯存的泛泛旖旎。
凌琰有些不解地望向苏幕遮,顿了顿,似是明了几许,笨拙的愿抹去其眼中泪珠。
凌琰“莫哭,莫哭。”
苏幕遮听罢,却是掉得愈发凶狠了,凌琰见此,霎时微有手足无措。
苏幕遮轻掩去滚滚泪水,强颜欢笑,模样较哭还难看。
苏幕遮“瞧,不夜天!”
凌琰听此,扭头同他并排而坐,眸中似有万顷星火,烨烨生辉。暖光将其面貌亦染的柔和三分,那是苏幕遮穷尽一辈子也碰不得的人事,他知。
苏幕遮“往后也一道看这不夜天罢……”
不知为何,苏幕遮于侧没来头道了这么一句,平静得仿若旧识。
“不夜天”“不夜天”,下灯节果真无愧此名讳,每每此节,这火树银花尽会放至日出山头才堪堪止住,此前,黑夜皆璀璨如天明,此番便颇有“十二轮回尽天明,晖晓辰星不夜天”此说,故得其名“不夜天”。
#凌琰“嗯。”
凌琰嘟嘟囔囔,水眸忽闪忽闪煞是软糯。苏幕遮浅笑,心里却也不是滋味。
他虽面上风流,花花公子,却是十打十连雅阁胭脂姑娘的小手都未曾摸过,此番失落模样,倒活像失了情郎的姑娘。
不对不对,凌琰非他情郎,若往严了说也只得算儿时发小,幼时仰慕之人,仅此而已。
可算有,苏幕遮敛了眉目,世道这桩事呐,亦万般难以允诺。
凌琰是他打小受了爹娘教导必殊死追随之人,又岂容他妄自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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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久久不语,凌琰轻唤。
凌琰“苏月识?”
收拾了万般思绪,苏幕遮面上仍旧一派平和,熟稔得似旧日相识。
苏幕遮“方才想别处去了,万分抱歉。”
院内一株极小的含带幸福的四叶草悄然于无声绽开,夜半将至,受点点寒风摧残数钟头,竟终归熬不过去,枯于地底,无人知晓,亦无人问津,于世便只存了这么些时辰,仿若活成了个笑话。
苏幕遮与凌琰这辈子,即使缘分颇有,也终归无那分量。
这一点,他从始至终皆知,是以极其小心翼翼地将那不耻于世的心思埋于心底,将心毫不留情剜了个不大不小的口,将思慕之人塞进了心坎里,小心缝合。
生怕一个不经意间,便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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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白子“放佛嗅到了一丝虐的味道。”
神秘人(男女皆指)“不,你没有,你不敢,你不可以!”
二白子“这章整体比较暖心(睁眼说瞎话),所以便未曾使用表情包助兴,还请见谅。”
二白子“突然发现怎么文里那么多大猪蹄子?”
二白子“一定是错觉,一定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