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华殿,殿外种满各色草木,若有似无的幽香索绕于四周,飘落的花瓣被清风扬起,在空中打了个转。
千羽寒身姿轻盈,略长的裙摆曳过了玉阶,心中思绪百转,可面上却是平静淡然,眸光清冷的望着立于花海的女人。
“你来是想问我洛霖受袭一事吧?不妨告诉你,确实是我所为。”
女人身穿素色罗裙,眉间一点荧白,容貌也属上乘,只是面色看着有苍白,死寂的眸子生生将她的好颜色压了几分。
争芳的百花沐浴于晨光之下,艳丽的色彩映衬着淡黄的光晕,可也不过是以灵力强行保存的草木罢了。
“我真是不明白,你既有能力可以离开,为何还要留在这里,又要与昔日故人为敌。”
千羽寒微微皱眉,花神这话太过风轻云淡,着实是让她不解,不过天帝已将此事压下,怕是也有自己的心思。
花神淡淡望她一眼,浮现出温和的笑意,抬手想去抚摸千羽寒的脸,倒真像极了慈爱的母亲,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你照顾好自己,替我看好锦觅,你们都是好孩子,不当是为情所困的结局。”
千羽寒侧身避过花神的触碰,她实在不喜被当成别的影子,不再多说什么,她转身离去。
望着千羽寒远去的身影,花神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又落在花茎上将其折下。
回到邀月宫的时候已是日头微斜,千羽寒一回栖凤殿就见润玉同彦佑都在,两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
“你们这是约好的吗?怎么今天一同出现在我邀月宫?”
千羽寒行至青玉案前落坐,淡淡打量两人一眼,复又收回目光,用半开玩笑的问吻道。
彦佑抢先在润玉之前回答,整个身子都往前倾,脸上挂着痞气的笑容,故意拉长了音调,
“美人啊,我今日来主要是为了给你带句话,恩主不便与你相见,故而让我转达。”
他将细小的纸张塞到千羽寒手心,回过身挑畔似的看润玉一眼,然后从他身旁经过。
润玉在彦佑走过时唤住他,眼神一凛,却是没有回头,明明笑着可又让人觉得心底发寒,
“你的恩主是谁?与羽儿又有何干系?”
千羽寒将纸条收入袖中,听见润玉这句话下意识的抬头,望着彦佑的背影神色有些茣名。
“我的恩主自然是说不得的。不过据传闻大殿还有一红粉知己,何须如此关心羽寒?”
彦佑手指绕着鬓角垂落的发丝,话语里带一丝轻嘲之意,边说着就往殿外走去,
“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能明着关心,真是失败呢。”
他的话回荡在润玉的耳畔,润玉手指微微收拢,却是没有开口反驳于彦佑,终会有那一天,他可以光明正大的与她在一起。
千羽寒越过青玉案走到润玉面前,柔软的小手拉住他的衣袖,脸上扬起明媚的笑意,轻言安抚,
“你无须在意旁人的看法,不管何时我都是你的未婚妻,婚期只是还未定下而已。”
“羽儿如此说便是承认我们的关系了?哪怕这一年多都是挂着一纸婚约,可你早已是我的妻。”
千羽寒的笑容晃了润玉的心神,低眸望着她桃色的唇,情不自禁想要一亲芳泽,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白皙的手指抵着润玉的唇,只见千羽寒眼角含笑,如初春融化的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