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紧随小龙一行,奋力向前追赶,尽管十方明亮周身那曾耀眼的光芒已黯淡许多。
另一边,北冥庄主、北冥雷与十方明亮的处境确实艰险。北冥雷心中暗叫不好,频频回头查看是否有魔兵追来,尤其看到十方明亮已快耗尽力气,更是急得不行。
北冥庄主声音虚弱,轻轻抚过十方明亮的马头,轻声说:“十方明亮,别勉强自己……快下来歇歇吧!”
他本就伤势未愈,这次又强行带着十方明亮突围,此刻早已疲惫不堪。十方明亮也不逞强,只稍作犹豫,便立刻应道:“好吧!”
随后,它载着二人缓缓向下飞去。刚落地,北冥庄主就忍不住用拳头抵着嘴唇,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北冥雷急忙上前扶住他,焦急地喊:“啊……爸爸!”
可没等他们缓过劲,转身就见黑压压的魔兵军团已经追了上来。
北冥庄主当即握紧青龙宝刀,将刀重重立在地上,发出“铮”的一声脆响,沉声道:“他们来了。”说着,他皱紧眉头,将北冥雷护到了身后。
“终于找到你们了!”魔兵首领一声令下,“给我上!”
就在这时,突然惊现一道光芒,随着一道声音喊道:“小太虚变身,溜溜球!”便朝着魔兵们猛冲了过去,打得魔兵们节节败退。
小龙看着魔兵狼狈逃窜的模样,笑得合不拢嘴。
北冥雷从北冥庄主身后探出身,疑惑地问道:“请问,你们是……”
小龙立刻收起笑意,两爪叉腰,问道:“你们就是北冥庄主和十方明亮吧?我们是你女儿阿雪和云舒的朋友。”
“阿雪和阿云就在这附近!”北冥庄主又惊又喜,激动之下,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咳咳!”
小龙连忙上前安抚:“对啊!她们正和问天他们往这边赶呢!庄主,您得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说着,它环顾四周,很快朝着众人身后飞去,“就在那边吧~”
众人顺着小龙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块巨大的冰块立在那里。小龙张口喷出火焰,很快在冰面上烧出一个洞口,随即朝他们招手:“快进来吧!”
————凑字数
二、医院的消毒水味盖过了雪松味
2023年的冬至,医院的消毒水味浓得呛人。
林晚星站在走廊里,看着陆知衍手里的病历单,指尖冰凉。上面的“胃癌晚期”四个字,像针一样扎进她的眼睛。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以为,再次见到他,她会恨他,会质问他当年为什么骗她,可此刻,所有的情绪都被“晚期”两个字压得喘不过气。
“我爸在302病房,你呢?”林晚星别开视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陆知衍的喉结动了动,把病历单折起来,放进大衣口袋:“我来拿药。”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爸还好吗?需要帮忙的话,随时找我。”
林晚星没有回答,转身往302病房走。她不敢回头,怕看见陆知衍的眼睛——她怕自己会忍不住问他,这五年,他过得好不好,怕自己会心软,会忘记当年的疼。
可命运偏要和她开玩笑。父亲的主治医生,恰好是陆知衍的表兄。医生拿着检查报告,叹了口气:“晚星,你父亲的情况不太好,需要尽快手术,手术费大概要五十万。”
林晚星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父亲下岗后身体一直不好,母亲早就再婚,五十万对她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她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看着窗外的雪,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手术费的事,我来解决。”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晚星抬头,看见陆知衍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六十万,密码是你的生日。”
“陆知衍,你什么意思?”林晚星把银行卡推回去,声音带着颤抖,“同情我?还是觉得当年欠我的,用这点钱就能还清?”
陆知衍的脸色白了白,手指攥紧了银行卡:“晚星,我没有同情你,我只是……想帮你。”
“不需要!”林晚星站起来,后退一步,“陆知衍,我们早就没关系了。当年你选择了你的订婚宴,我就已经不欠你什么了。”
她说完,转身跑进病房,把陆知衍和他的银行卡,都关在门外。可关上门的瞬间,她靠在门板上,哭得浑身发抖。她恨陆知衍,恨他当年的欺骗,可她更恨自己——恨自己到现在,还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心跳加速,还会因为他的脸色苍白,而心疼。
之后的几天,陆知衍每天都会来医院。他不进病房,只在走廊里待着,有时会给她带一杯热咖啡,有时会给父亲带一束新鲜的康乃馨。林晚星每次见到他,都想把他赶走,可看着他越来越瘦的脸,越来越苍白的唇,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沉默。
她偷偷问过医生,陆知衍的病情怎么样。医生叹了口气,说:“他的情况很不好,癌细胞已经扩散了,最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他一直不肯住院,说还有重要的事没做完。”
林晚星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想起那天在走廊里,他手里的病历单,想起他越来越低的声音,想起他看她时,眼里藏不住的疲惫。原来他说的“拿药”,是拿化疗的药;原来他不肯住院,是怕自己走得太快,还有什么没来得及做。
那天晚上,林晚星在医院的花园里,找到了陆知衍。他坐在长椅上,手里拿着一个画本,正低头画画。雪落在他的头发上,肩膀上,把他衬得像一尊易碎的冰雕。
林晚星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陆知衍抬头,看见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怎么出来了?”
“陪你坐会儿。”林晚星看着他手里的画本,上面是一幅熟悉的画——旧巷的槐树下,女孩扎着高马尾,低头调颜料,阳光落在她的发梢。画的右下角,写着一行小字:“晚星,我好想你。”
林晚星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陆知衍,当年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知衍的身体僵了僵,把画本合上,放在腿上。他看着远处的路灯,声音很轻:“当年我爸病重,公司出了问题,只有和沈家联姻,才能保住公司。我不敢告诉你,我怕你会等我,怕你会难过。”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林晚星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以为你是骗我的,以为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我回来过。”陆知衍转过头,看着她,眼里满是愧疚,“我去你以前的学校,去你外婆家,可他们说你已经搬走了,找不到了。后来我接手了公司,每天都在找你,直到上个月,我在医院看见你,才知道你回来了。”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这是我当年准备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一直没来得及给你。”
林晚星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银质的槐树叶吊坠,吊坠的背面,刻着“晚星”两个字。她想起那年夏天,陆知衍说:“晚星,等你生日,我给你准备了惊喜。”原来这个惊喜,迟到了五年。
“陆知衍,你这个傻子。”林晚星把吊坠紧紧攥在手里,眼泪砸在盒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要一个人扛着?”
陆知衍笑了,伸手帮她擦去眼泪,指尖的冰凉让她心疼:“晚星,别哭,我不疼。能再见到你,能把这个吊坠给你,我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