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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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谯鼓响烽烟茫茫剑影刀光

阴谋阳谋影影幢幢

这生死场上有谁真愿谁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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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奔腾过的黄沙掀起一地风波，李信默然的立在长城城墙之上。飞舞在空中的沙子刮不入他的眼中，只在漫起后渐渐的模糊了战士们的心。

昔日锋芒毕露的少年已然长大，虽然一身的锐气未减，但却变得更加阴郁了，也更加让人琢磨不清。连眼角眉梢里藏着的，都是抹不散的晦暗色彩。

像这种寸草不生、两军交战的地方，没有什么儿女情长，也没有花前月下，就连迎面吹来的风都带着极其不温柔的气息。

一身轻胄的青年神色肃穆，亮金色的长发迎风飞舞，深色瞳眸映出天地黄沙，手中重剑立在身前。他低头，好像……又赢了一场恶战，但他的心下却有些迷茫。

是那种好像得到了很多，又失去了很多的茫然。

“嘿！年轻人。”看他站在城墙上发呆，守卫军长官苏烈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么了？”

“没事。”他摇了摇头，耀眼的金色长发黯淡下来，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亚麻色短发。“长城……真大啊……”

绵延不断的好像要进入地平线的尽头，长城背靠着小城外市，面朝着茫茫沙海。无论第几次看见，还是会被震撼到。

“哈哈，那当然，不然怎么抵御住千百年来的魔种和外邦大军，守住长安盛世太平呢？”苏烈爽朗的笑声传来，他的眼底积淀着金色的光芒，这大约是戍边战士的独特魅力，“年轻人，你从哪里来？来到长城，有什么缘由，有什么梦想吗？”

“梦想……”他眸中光采沉淀下来，“没有。”

“没有要守护的东西吗？”苏烈有点遗憾。

“……没有。”李信怔愣了一下，语气平淡的回道，“我只是……单纯的为不想死而挥剑。没有什么伟大的理由，也没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苏烈忽然搂住她的肩膀，向着即将沉入地平线的夕阳，露出亲和的笑容，“那么尝试着融入我们吧，融入这个温暖的团体。人类这种群居动物，总是要有伙伴才不会感到孤独。”

苏烈注意到这个让他欣赏的年轻人许久了，他几乎孤僻到了不能再孤僻的程度，吃饭、睡觉、战斗、发呆，几乎构成了他生活的全部，而且一直如同一条与所有人不相交的平行线，置身于人群之外。苏力不知道他独自行走了多久，但大家都是长城守卫军的一份子，不应该是这种相处模式。

李信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回应了苏烈——他和大叔碰了碰拳头。

“走吧，守约他们应该回来了，你肯定还没吃过她做的饭吧……”苏烈揽住他往床下走，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李信似乎被他感染了些许，棱角锋利的脸被夕阳的光辉映照得柔和了很多，似乎有了些常人的气息。

但是阳光，真的就能这样驱散阴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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