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君被赐死的消息是被放出来的彦佑带来的。润玉对着书房中簌离的画像,沉默不语。半晌润玉才红着一双眼睛转向彦佑,“当日到底出了何事?母亲为何会突然被捉上天界?”
“我从花界归来,天界的人就已经在洞庭抓人了。”彦佑一身伤痕,血迹斑斑。
“你去花界?”润玉抬头望了眼彦佑。
“觅儿唤我为她办点事。”
“觅儿她……”本想问问锦觅和孩子怎么样了,可毕竟事关锦觅名声,润玉话说了一半又岔开了话题。
“花界回来,便有天兵到了洞庭?”
“也倒不是,我回来拜见完干娘,才有天界的人到洞庭门口。”彦佑回忆着当天之事,“殿下当日酒醉当真没有听到半分声响?”
“我一向酒量低浅不假,却也不至于烂醉如泥。”润玉在彦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今夜随我去父帝书房看看那密告公文,或许能找出蛛丝马迹。”
两人屋中说话,邝露敲门进来送茶。
“殿下,邝露煮了些茉莉茶。”
“换雀舌吧。”润玉揉着额头,故意朗声说道。“彦佑,如今洞庭君已逝,我碍于太子身份无法着丧服,这礼数就你和鲤儿替我来做吧。”
“我和鲤儿是干娘儿子,守丧三年自然应该,而且我两闲散小仙,不应考不为官,又都孑然一身,这三年和三天也没什么区别。太子殿下若守丧,三年不参朝会,怕是天界风云变幻。”
“殿下,邝露会让爹爹替殿下留意天界动向。”邝露给润玉磨了点墨,“邝露晚上可以替殿下布星挂夜。”
“如此……”润玉看了眼邝露,“辛苦你了。”
入夜,润玉和彦佑潜入天帝书房,翻找到一份奏报。
“二殿下仍在花界,锦觅仙子昨日用了落胎药,伤了仙元,二殿下陪仙子闭关。”彦佑拿着手里的奏报不知道该不该给润玉看,一时愣在那里。锦觅明明是说要保胎的,是她骗自己么?
润玉好像找到了奏报,看了一眼,表情跟彦佑一般木讷。
“殿下,有人来了。”听得外面脚步声声,彦佑推了推一边的润玉。
润玉方才回过神来放下奏报,拉起彦佑“跟我来”。带着彦佑从书房窗户跳到外面。
璇玑宫,润玉自打回来就一言不发。彦佑无奈只能伸手在润玉眼前晃晃。“殿下可看出什么。”
“彦佑,我问你,你可也觉得锦觅和旭凤才是天作之合?”润玉脸色苍白,眼神涣散,仿佛丢了魂一般。
“殿下可是有意成全锦觅和二殿下?”彦佑刚想告知润玉锦觅失去孩子的事,还没来得及为锦觅鸣不平,就看见润玉血灌瞳仁。
“成全?”润玉冷冷一笑“她杀我在先,假借娘亲一事想搬倒太子在后,我为什么要成全她?!”
“你说锦觅陷害干娘?”彦佑完全没法相信润玉所言,“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娘亲行踪知道之人甚少,你,我,水神自然不会宣扬。鲤儿是个孩子,邝露如今得偿所愿,自然不会节外生枝。而且那奏报之上赫然就是锦觅的字迹。”
“我绝对不相信觅儿会害干娘!”彦佑完全不相信润玉所说。
“那你可相信本座心上这道伤口是她亲手所为?”撕开衣襟,润玉心头那道狰狞可怖的伤疤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