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省听了老头的话,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拍了拍手,喊道:
吴三省驴蛋蛋,过来!
那狗还真听话,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吴三省抱起狗闻了闻,脸色瞬间变了,惊呼。
吴三省我的姥姥,怎么是这股味道……
吴邪闻言也凑过去抱过狗一闻,一股浓烈的狗骚味呛得他连连咳嗽,不免吐槽。
吴邪这狗的主人也太懒了,不知道多久没给它洗澡了。
潘子在一旁哈哈大笑,调侃道:
潘子你想学你三叔,还嫩着呢!
吴三省潘子、阿念,你们也过来闻一下!
吴三省朝两人招招手,潘子一听,脸色立刻变了。
潘子我……还是算了吧,我最受不了狗臊味了,待会儿吐出来就丢脸了。
阿念走过去拍了拍潘子,笑着调侃。
阿念潘子,没关系,就算你吐了,你在我心里的形象依旧伟岸!
说完,她便从潘子身边走了过去。
潘子没办法,只好走上前,一把拎起狗在鼻子前晃了一下,脸色瞬间也变了,小声惊呼。
潘子这……是shi臭啊!
阿念站在一旁,也凑近狗闻了闻,一股恶臭瞬间充满鼻腔,她皱着眉,笃定地说:
阿念没错,前面那山洞恐怕不简单。
吴邪不会吧——
吴邪听他们这么一说,顿时寒毛倒竖,连一直面无表情的小哥,脸色都变了。
吴三省皱着眉盯着那狗,沉声道:
吴三省前面那个山洞恐怕是个shi洞,把家伙都带上,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
大奎轻声询问。
大奎三爷,那shi洞到底是什么东西?
吴三省不知道。前几年我在山西太原也找到过这么一个洞,那里是日本人屠杀后堆尸的地方。凡是有shi洞的地方,必定有过屠杀,这是肯定的。
吴三省那时候觉得好玩,就在那儿做了个实验——把狗、鸭子放在竹排上,架上摄像机,推进洞里。那洞最多也就一公里多,我准备了足够长的电缆,可等到电缆都拉光了,竹排也没出来,洞里一片漆黑,不知道漂到了什么地方。后来想把竹排拉出来,才拉了没几下,竹排突然就翻了,然后就……
吴三省摊了摊手。
吴三省最后只看到半张脸,离屏幕太近,看不出是动物的还是别的什么东西。要过这种洞,古时候都是让一排死人和活人一起过去,要是活物进去,就出不来了!不过,我听说湘西有个地方的人,从小就喂孩子吃shi肉,把shi气积在身体里,等长大了,就和死人没什么两样,连鬼都看不见他。
说完,吴三省看向老头,问道:
吴三省老爷子,你说那船工祖上,就是从湘西过来的吧?
老头脸色微微一变,摇了摇头:
赶牛老头不晓得哦,那都是他太爷爷时候的事了,都不是一个朝代的人了。
他说着,又看了看天,对着狗喊了一声:
赶牛老头驴蛋蛋,去把你家那船领过来!
那狗“呜”了一声,跳进水里就往山后面游去。
这时,吴三省对潘子使了个眼色。潘子心领神会,偷偷从行李里取出一只背包背在身上。一直坐在一旁的小哥也站了起来,从行李堆里拿出了自己的包。
潘子走到阿念和吴邪身旁时,用杭州方言低声说了句:
潘子这老头子有问题,小心。
阿念点点头,从车上拿出自己的行李贴身背着,她怕万一出了事情,行李会跟着牛车一起被人端走。她又朝吴邪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紧紧跟着,别落单。
没过多久,“驴蛋蛋”就扑通扑通地游了回来。老头把烟枪往裤管上一拍,喊道:
赶牛老头走!船来了!
一艘平板船从山后驶了出来,船身是水泥做的,后面还拖了一只筏子。船头站着一个山里人模样的中年人,面相极其普通,属于扔到人堆里就找不着的类型,只是他的皮肤透着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惨白,像是被水泡发过一样。
那船工朝岸上的人吆喝了一声,把船靠在山岩边。老头拍了拍牛脖子,招呼大家上船。众人把行李搬到船斗里,牛车和牛则被拉到了后面的筏子上。这一次带的东西太多,船上没地方坐,大家只好都坐到船舷上。
吴三省和船工商谈好价钱后,便招呼开船。那中年人撑船的技术很娴熟,船一下子就漂了出去。行到山溪中间,绕过一座山后,突然吹来一股凉风,前方的视野豁然开朗起来。
离那山洞还有一段路,这段路的风景却极好——两边山势陡峻,山峦叠嶂,美不胜收。吴邪一边赞叹,一边拿出数码相机,“啪啦啪啦”拍了不少照片。
那船工将船撑稳,小船便顺着水流向下漂去。谷底的深溪沿着山脉走向曲折流转,每当众人以为已到溪涧尽头时,船工总会轻轻一转船头,下一刻,前方又会铺开一片崭新的景致。
船工等一下,前面要过一个水洞。在洞里的时候,几位请千万小声说话,不要乱动,不要看水里,特别是不要说山神爷的坏话。
船工突然开口提醒。
阿念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她心里清楚,水洞里肯定没有光亮,行动也会受限,而自己在黑暗中视物的能力本就不好,到时候恐怕只能靠耳朵分辨周遭的情况。不过幸好,常年练鞭让她的听力比一般人要好上一些,这也让她多了几分底气。
潘子用杭州话问吴三省:
潘子怎么办,要不要听他的?
吴三省想了想,也用杭州话回道:
吴三省现在还不知道这两人是不是真的有问题。这里九曲十八弯的,比我刚才预料的还要凶险,咱们暂且听他一回,走一步看一步,先把家伙操起来。
潘子当过兵,此刻十分镇定,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上,还朝阿念和吴邪使了个眼色。阿念会意,伸手握住了盘在腰间的鞭子,吴邪则紧紧抓着自己的背包,生怕事情突变,东西掉进水里。
船又转过一个几乎一百八十度的大弯,绕过一处船头崖后,那个山洞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
之前讨论时,大家都把它想象成一个大溶洞,可亲眼看到时,都忍不住叫了一声“不好”——这洞根本算不上山洞,只能叫“窟窿”。它的宽度刚比船大了十个公分,最吓人的是高度,人坐着都进不去,必须低下头才能勉强进去。
都说“大耗子不进窄洞”,这么狭小的空间,若是里面有人要暗算他们,他们连手脚都活动不开。
潘子我靠,这洞也太寒碜了!
潘子忍不住骂了一声。
阿念也有些担忧——空间这么窄,她的鞭子根本派不上用场,只好慢慢将手移向藏在靴子里的匕首。
刚进洞的这段路还有些光亮,可转过一个弯后,洞内瞬间变得一片漆黑。潘子连忙打开矿灯,光线向前照去,众人这才发现,四周的洞壁光滑潮湿,还泛着奇异的绿色,像是长了一层青苔。
大奎看了看头顶的洞壁,吸了口凉气,说道:
大奎三爷,这洞不简单啊,好像是……是盗洞!
吴三省伸手摸了一把洞壁,一脸疑惑地骂道:
吴三省操他奶奶,还真是盗洞!古圆近方,有不少年头了。
那中年人正猫着腰单膝跪在船头,单手撑着竹篙,一下一下地撑船。听到他们的对话,他插嘴道。
船工哦,这位看样子是有些来头,说得不错。俺们现在过的这座山,就叫五坟岭。早先传下来的说法是,这整座山其实是一座古墓,这附近像这样大大小小的水洞还有不少。
吴三省哦?看样子你也是个行家啊。
吴三省客气地递过去一支烟。
船工什么行家啊!俺也就是听以前来这儿的人说的,听多了,也就会说上两句,只知道这么点浅显的东西,您可千万别叫俺行家。
那中年人连忙摆手,语气带着几分谦卑。
阿念、潘子和大奎的手都按在各自的刀上,表面上跟着附和说笑,实则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不敢有丝毫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