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徐茂公看他那样,急忙叫道:“程咬金!”程咬金听了,应声而道:“末将在,军师叫我,但不知哪方差遗?”徐茂公说:“四弟,你大概是有办法了吧?”程咬金吞吞吐吐地说:“我…,我可是冻豆腐拌不开,没办法。”徐茂公笑道:“我看你和大伙交头接耳的,一定有办法了,你就展展奇才,解解咱们全军之危。”
程咬金笑道:“嘿嘿。得啦我的牛鼻子老道。你可别用叫啦,你这是拿我开心哪?有什么能耐呀,实说是有奇才,还得说是你,谁不知道你呀,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能格会算,过去和未来你知道,真有半仙之体,还是你出高招吧。”徐茂公又说:“四弟呀,我们这次被围,不出几个月,粮草用尽,我们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四弟是粗中有细人,还是你快点拿个主意吧!”
且说,军师徐茂公叫程咬金出主意,程咬金不但说没有,反而把徐茂公挖苦了几句。军师心里说四弟,你还跟我要上心眼了,这次非叫你自己在坑里栽不可,想到这里他冲皇帝使了个眼色,李世民一看就心里明白了,急忙冲着程咬金说:“程王兄啊,朕与臣被困牧羊城,你就快点出个良策吧?”程咬金和皇帝可不敢开玩笑,他想了想说:“良策我可想不出来,我倒有个办法。不知能不能行?”
太宗说:“程王兄,你就说说看。”程咬金说:“陛下,我看现在我二哥身染重病,咱们再和北国战,攻难以取胜,跑又跑不了,被困时间长了,我们也不能就这样睁眼挺着,只好做长期打算,在这安家过日于,叫兵丁们能干啥的就干啥,开荒种地,自种自吃。养牛羊放骆驼,吃牛羊肉,喝羊奶,只要天不灭我大唐,必有出头之日。另外,我们这些人也各尽所能,我还会卖包子,贩私盐,徐二哥敲着木鱼,出街走巷去算卦,挣点钱花。”
太宗听完这些话,真是气不得哭不得,虽然是笑谈,但又有些道理。秦叔宝怕皇帝生气怪罪程咬金,急忙说:“四弟,果然长了见识,你刚才的办法是好,可并非是万全之策呀!”李世民听秦了琼这么一番解释,你真护着老四呀!接着秦琼的话直说:“二哥你不要急,咱四弟他胸有成竹,这是刚开始,他还有高见没讲呢。老四再往下说呀。”
徐茂公说:“是呀,快快再谈谈你的高见,还是想个万全之策。”太宗也跟着说。程咬金这个人哪,他有个毛病,不买夸,过夸赶上肢,他不加思考,想起来就说:“其实我也觉得刚才说的那个作法不大全面,要自种自吃有季节,对不?要等到种地的季节,咱们早就饿死了,我看最好……哎,对啦!”他好像想起来什么?突然,他拍大腿高声地说道:“好,这太好了。”
把众人吓一跳。徐茂公最了解程咬金,一看他这个高兴劲儿,就知道他想出办法来了。问道:“四弟,你有什么高招?”程咬金一听徐茂公问自己,就有点不乐意,故意瞪了他一限,然后冲着太宗说:“陛下呀,我想咱们大唐有的是能人,就咱们京城。各府里的小孩们吧,一个个都了不起,就我那铁牛,万牛吧,他们都比我强得多的多。如果派个能人杀出番营,回到长安搬兵进军,定能平定北国叛乱,活捉祖车轮。”太宗李世民一听乐了,这真是老龙正在沙滩卧,一句话提醒梦中人,心中暗想,对呀,京城里那些少公爷,个个都是将门的后代。我那御儿子殿下罗通,还有秦王兄之子秦怀玉,都是少年英雄。如果有人能回京,他们定能前来救驾。
可是谁能回朝搬兵去呢?军师,有事先知,徐茂公看出太宗还在为人选发愁呢,急忙说:“呀!程咬金确实有足智多谋,他想的这个主意还真不错,我看很好,陛下就点个人回京城搬救兵吧!”太宗说:“徐王兄,我们君臣被困城内,番营兵多将广,连营二十里。不知何人能闯过去,回朝搬救兵?”徐茂公半天吐不出来一个字:“这个嘛……!”徐茂公把眼一眯缝,没说什么,二目一直在盯着程咬金。
且说,程咬金一看军师老用眼盯着自己,心说坏了,他是派我回朝搬兵啊!我呀,悄悄地先出去躲躲吧!想到这里,他就稳了,刚想动身要溜。就听徐茂公:“嗯哼!”一声。吓得程咬金就没敢动,心里想道,你看这牛鼻子老道,又要折磨于我。他正想着呢,果然就听徐茂公对太宗说:“陛下啊,这次派人回朝搬兵是一件难事,必须得派个有勇有谋的福将才能冲出北国的军营啊?”
徐茂公说的这一句话,差点儿没把程咬金吓了一跳。他知道,徐茂公说的福将就是他。书中待言,大唐王朝有智、勇、福三员大将。智将就属于秦琼秦叔宝;勇将是罗成罗士信;福将当然就是程咬金。程咬金这个人哪,有时胆大,有时胆小;有时心粗,有时心细。有难事不好办,经他一办,还就好办了!有的事本来是挺危险,挺难办的,他一去就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把事办好了。所以说他是员福将。现在军师刚说到福将二字,就把程咬金吓哆了,这时就听徐茂公对程咬金说:“军师呀,你这个主意出得好,如果小将军们到北国,我们君臣一定能转危为安,像这救驾之大事,只有你才能担起千斤重担。”
程咬金一听心里就暗骂道,你这牛鼻子老道呀,你可真损呀,也埋怨自己不该在众人面前多嘴,结果,给自己惹下了大祸;心里又一想道,这个时候我不能给这牛鼻子老道来硬的,得和他说好的,想罢,他一呲牙,一咧嘴说:“嘿嘿,军师呀,咱们可是磕头的生死弟兄,扎一链子冒紫血,‘嘎咧咧’的好朋友,对不?我这两下您还不知道吗?论武艺,我就会三斧头。我这三斧头谁不知呀你让我回到京城去搬救兵,这不是白白叫我送死吗?”程咬金说:“不,你的三斧子很厉害,可以说有万夫不挡之勇,前日疆场之上,你连胜三阵,砍死三员番将,威震敌胆。堪称为我大唐一员猛将。”程咬金又自言自语地说:“咳,那是我这大运撞上了,三哥你还不知道我这两下子吗?要是打长了,砍完了这三斧头,我就没招了。”
聪明的皇帝,唐太宗李世民,见军师徐茂公一向给他使眼色,马士就明白了,急忙说:“程王兄,常言说,国难当头显忠臣良将,你又是智勇双全的福将,你就不要推辞了,麻烦你辛苦一趟吧。”
程咬金不停推辞说:“陛下呀,你可别听那牛鼻子老道胡说八道,什么福将不福将的,我没有福,光有豆腐,你不能让我白白去送死呀!干脆你要不想让我活,就把我杀了吧,也好落个囫轮尸首。”徐茂公说:“四弟,你不要担惊害怕,我已算准了阴阳八卦,你准能顺利地闯出番营,平安回京,用不着你的宣花斧,就凭你那三寸不烂之舌,两行伶牙利齿,也能舌战群儒闯过番营。”程咬金把眼一闭说:“别来这一套,我不用你给我戴高帽,要去你去,我是不去的。”
徐茂公一看怎么说也不行,他慢条斯理地说:“四弟,难道你竟敢抗旨不遵,这可是杀头之罪呀,”徐茂公说着话,又看看唐太宗,并用手往脖子一比划。太宗李世民突然把眼一瞪说:“嘟,好一个大胆的程咬金,圣驾有危,你不报效朝廷,竟敢抗旨不遵,这还了得,来人呀,把他推出去斩!”程咬金本来想乱说一通,出出气就算了。没想到皇帝龙颜大怒,要把他推出去杀了。他的气就更大了,急忙说:“好哇,反正留头我也没有用处了,你就杀了吧!牛鼻子老道呀,这事都坏在你的身上,别看陛下杀我,可我不生气,我主要是生你的气。牛鼻子老道,你别忘了,想当初贾柳楼咱们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金盟谱上也写着咱们的名字。当初瓦岗寨起义时,你牛鼻子老道还拥立俺老程为瓦岗寨皇帝混世魔王,可是现在呢?可借你时时处处都在害我,你究竟是安的是什么心?你的心扒出来,狗都不吃,杀吧,杀吧,恨我没长眼睛,交了你这个朋友。”没说完,他就往外走。
元帅秦叔宝要给四弟程咬金向皇帝李世民求情,刚一站起身还没有说话呢,徐茂公在单边冲秦琼一摇头,意思是不让他管,秦叔宝明白了徐茂公的用意了。只好张张嘴,又把话咽回去了。他俩这一举动,被程咬金全看见了,急忙说道:“二哥,你瞧见了吧?这牛鼻子老道总想害我,现在我算死在他手了。都说徐茂公是神机妙算,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依我看呢?全都是徒有虚名,口里放炮,都是假的,他就能欺负俺老程,有本事,他为什么不去搬兵,叫他化妆,改扮个要饭的叫花子,一手挎个篮,一手拿根打狗棒,他能混出去吗?嗬,他只能坑我。得啦,冤有头,债有主,还是那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二哥呀,我还有件事想托付于你,咳。你弟妹这辈子可跟我没享福,在瓦岗寨当过皇帝混世魔王,没过几年就禅位了,现在只不过是个小小的鲁国公。这些年来,他跟我担心受怕提心吊胆,真不容易啊!现在我要死了,也见不着她了,你回京以后,不管怎么着,你可劝劝你弟妹,千万别让她改嫁呀!二哥呀,你多保重,我先去了。”
程咬金说到这儿,两旁的众将又想笑又想哭,想哭的是,他说的这些话,令人伤心,想笑的是,他都要死了,还有心说这些。
弄得秦叔宝还真没法回答,听他说的这些话,还挺伤心的,也觉得有点不是滋味;可又生气,他问的这些话,叫我这个当哥的怎么回答。程咬金一看秦琼半晌没回答,他接着说:“二哥呀,你也别为难,如果你弟妹实在想改嫁,那也设办法,可是,你可别叫她把我那两个宝贝儿子带走畦,求二哥把他们拉扯长大!铁牛,万牛都不小了。”说着说着眼泪还真流下来了。秦叔宝只是摆了摆手,摇了摇头,“咳咳咳—”咳了几声,什么也没说。
徐茂公慢步来在程咬金跟前叫道:“四弟。”程咬金见是徐茂公,他把脖子一梗,两眼一瞪,便问道:“啊,干什么?”徐茂公问道:“四弟,你真的愿意走这条路吗?程咬金怒道:“牛鼻子老道,你怎么还来问我?这条路,还不是你逼我走的吗?”徐茂公反问道:“嗅!难道是我逼的你?”程咬金:“哼,牛鼻子老道,行啦,我知你要干什么,我也知道你想对我说什么,你别来这一套包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算记住了;也要记住我这句话,我姓程的今生报不了仇,死在阴曹地府,也要到阎王爷告你的状,告你不仁不义,坏良心。”徐茂公大笑道:“哈哈哈,我的四弟呀,哎!我一直认为你很聪明,现在此时,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倒是糊涂人。”
徐茂公继续劝道:“四弟呀,你不糊涂就情愿这样死?你还落个抗旨不遵之罪名,不但你死了,也要连累你的全家呀?你的儿子还能受你的鲁国公之职吗?”说罢,“嗯?这程咬金一听,心里想道。对呀,我这是违抗皇命呀,弄不好落了个满门抄斩。他眨巴眨巴也在思考。
徐茂公又继续劝道:“四弟,你放着忠孝仁义的大路不走,自己非得走绝路,又怎么能怨我呢?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害的你。你好好想一想,咱们贾柳楼的弟兄还剩下几位?结拜的时候,曾经说过,虽不同生,但愿同死,咱们是生死的弟兄啊,我怎么能害你呢?我的文王八卦不能算错,你是咱大唐的福将,这搬兵求救的事非你不可。如若搬兵回来,你可就是有功之臣,不但你自己加官晋爵,而且还能封妻荫子,日后你的子子孙孙都沾光。说句不幸的话,万一你阵亡疆场,你还落个为国尽忠,后人都能尊重你。你若是不去,这不是抗旨不遵吗?这些都是我肺腑之言,听不听在你。大主意你自己拿,至于我对于你究竟是好还坏?你好好想想吧。”
程咬金叹了一口气说:“哎,三哥。你别走,你回来。”徐茂公说:“四弟,你想说什么。”程咬金说:“哎,三哥,我这脾气你是知道的,我听你说的对,咱就听。你看我应该怎么办才好?”徐茂公笑道:“哼!四弟啊,我算拿你没办法,你想通了,不后悔吗?”程咬金笑道:“不,不,不后悔。三哥,其实我也知道你是好人,俺老程这脾气一上来。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咳。我……现在陛下还能让我回京搬救兵吗?”徐茂公说:“四弟。如果你愿意去的话,好吧,我一定想尽一切办法在圣驾面前保举你。”程咬金说:“那好,我去,我去。”
徐茂公对他说:“好吧,你先等一会。”徐茂公说罢,转身冲着唐太宗说:“启奏陛下,程咬金对大唐是有汗马功劳的,他现在已回心转意,情愿回朝搬救兵;看在微臣的份上,就请陛下把他的死罪饶过,命他回京搬救兵,将功折罪吧。”程咬金当时没有转过弯来,只听得徐茂公在唐太宗面前给他求情了,心里挺高兴地说:“我三哥对我真不错,我把救兵搬来,那可不是将功折罪,而是奇功一件。”
其实,这是徐茂公和唐王李世民早就给程咬金下了一个套路,让程咬金往里钻。太宗李世民还装着板着面孔的样子地说:“徐王兄,朕看在你的面上,如若不然的话,非得杀他不可。”说罢,命令左右把程咬金推回来了。
李世民一瞪眼说:“并非朕不斩你,多亏徐王兄再三求情,把你的死罪饶过,让你带罪立功,马上前去搬救兵,如果把救兵搬来,朕重重赏你。”程咬金说:“陛下,只要不杀微臣,微臣就有对付番营之办法,看风使舵,见机行事,准能闯过番营,回京把救兵搬回来。”呵,他还吹上了。李世民憋着肚子也不敢笑出来:“好吧,程王兄,朕给你写一道搬兵的诏书。”说罢,黄门官拿过文房四宝,像笔走龙,一会的功夫就把出兵的诏书写好了。内容是吩咐他的皇长子李承乾,见着诏书开武科场,考举武状元,让其能人接二路元帅领兵前来北国牧羊城救驾。写罢,然后递给了程咬金。
程咬金接过诏书看了看,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又给太宗跪下了。说道:“启奏陛下、要叫我顺利地回,请陛下再给写道旨意。”李世民不解其意地问道:“嘿,怎么还写一道旨意?”程咬金回答道:“陛下,你先别着急,这第二道圣旨呢,你写给白狼关,命令他们运送粮草,千万别提搬兵的事。”太宗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程王兄,让朕写调粮草的旨意有何用?”程咬金说:“咳,陛下,刚才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就凭我三寸不烂之舌。两行伶牙利齿,再有你的调粮旨意,我就能混过番兵把救兵搬来。倘若没有你这道圣旨呀,嘿嘿,我就难过番营。”
徐茂公心里想道,怎么样,像程咬金这种人哪,就得好好逼着他,你一逼他,他心里一着急,这一肚子的鬼主意就出来了。高招也就有了!嗯,还别说,他想的这个办法还真不错。想罢忙说道:“陛下你就给他再写道圣旨吧!有这道调粮圣旨,我四弟准能把救兵搬来。”唐太宗对徐茂公非常信任,可以说是言听计从。他提笔在手,按着程咬金说的意思又给白狼关写了一道调运粮草的圣旨。程咬金接过这两道圣旨,又趴在地上给太宗碰头说:“启奏陛下呀!俺老程再给你磕头,请陛下赦我无罪!陛下,你这头道圣旨,我,我得藏起来。”李世民一听。这才明白了程咬金的用意,急忙说道:“程王兄,你随便把,朕不怪罪你就是了。”
程咬金谢恩道:“是。谢主龙恩。”
这是怎么回事呀?书中交待,因为唐太宗的诏书,做臣子的必须尊重它,把它卷好了得顶在头上,读诏书的时候,要举过头顶再读,这是规矩,不能随便乱放,倘若要随便乱放,那就是目无君王。
程咬金谢完了恩,站起来就叫手下兵丁,给他准备吃的,喝的,什么水葫芦,炒米,干粮等,他好带着路上用。这些东西,不一会儿,都给他准备好了,军师徐茂公又问道:“四弟,你想何时起身?”程咬金回答道:“事不宜迟,我想现在就走,趁着天黑我好出城。”
元帅秦叔宝要送送程咬金,程咬金说:“不用了,二哥,你身体有病,不用送了,你就放心吧!大唐的福将,我福大命大造化大,一定能把救兵搬回来。”秦琼问道:“四弟,这回不再托付我什么事了?”程咬金回答道:“不了,不用了,刚才是和你说个笑话,哎。二哥。我出城的时候,求你在城楼上看着我,先别关城门,给我留一会儿,你要瞧见番营里一乱,那就说明我闯出番营了,如果你看番营没动静,那就是说我没闯出去,我还得回来,你千万给我留着城门啊!”秦琼说:“咳。好吧,四弟,你就放心地走吧。”
哎!程咬金答应一声刚要走,就听有人高声喊道:“四哥,我来送送你吧。”程咬金回头一看,是齐国远,急忙说道:“不用了,你好好地保着圣驾,插空把那对假大锤,再好好地帮糊,好再吓唬番将去吧。”齐国远对他说:“四哥别开玩笑了,我是好心来选送你,我们大伙的生死存亡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你可一定要注意。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也就都完了,我祝你大吉大利,一福压百祸,一路之上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程咬金不耐烦地说:“少说废话。”说罢,便催马出城。徐茂公和秦琼顺着押马栈登上城楼。这正是;君臣演戏激将程咬金,鲁国公脱险回京搬兵!不知程咬金怎样回京搬救兵?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