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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共婵娟—中秋番外3

元尊同人文泯灭

(五)月下剑舞,琴音和鸣

酒足饭饱,众人移至花园中地势最高、视野最开阔的望月亭。

此亭建于碧波荡漾的人工湖上,四面环水,仅以一道九曲回廊与岸相连。今夜月明如昼,清辉遍洒,亭台、水波、月影构成一幅绝美画卷。

夜风带着水汽和荷香徐徐吹来,令人心旷神怡。

楚青起身,对着周元和苏幼薇笑道:“如此良宵,有佳肴,有美酒,有明月,有挚友,岂能无歌舞助兴?久闻幼薇师妹不仅剑法超群,冠绝同辈,剑舞更是堪称双绝,当年在混元天时便名动宗门,可惜我等大多居于苍玄天,未曾大饱眼福。今日佳节团圆,可否让我等开开眼界,一饱眼福?”

众人闻言,纷纷叫好附和。左丘青鱼和绿萝更是鼓掌起哄。 苏幼薇看向周元,见他眼中带着鼓励与期待,便也不推辞,落落大方地起身,走到庭院中央那片被月光照得最亮的汉白玉空地上。

“阴冥剑”发出一声清越悠扬的剑鸣,化作一道流光落入她手中。随后她红唇轻启:“见笑了。”

月光如水,温柔地洒在她身上,那淡粉色的衣裙在月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流动的银纱。她缓缓起势,起初剑势极为轻柔舒缓,如月华静静流淌,如山涧溪水潺潺,身姿曼妙灵动,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回旋,都带着难以言喻的美感与独特韵律。渐渐地,剑势开始加快,似月光炸裂成万千繁星。

她的身影在缭绕的剑光中若隐若现,时而如嫦娥奔月,飘逸绝尘;时而如女战神临世,英姿飒爽,剑气纵横,展现出无比的自信与力量。剑风呼啸,卷起地上片片落叶,环绕着她周身飞舞,却丝毫不乱章法,反而如同为她伴舞的精灵。

周元看得入神,不禁想起当年混元天再次相遇时,那个手持长剑,眼神倔强、骄傲而明亮的少女。如今,她已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共同经历了无数生死风雨,但那份独特的、融合了坚韧、骄傲、独立与内心深处一丝柔情的魅力,却丝毫未变,反而在岁月沉淀中愈发璀璨动人。

剑舞至高潮,幼薇忽然剑尖轻挑,不远处石桌上果盘里一枚圆润饱满、灵气盎然的玉脂葡萄被无形气劲卷起,落入那令人眼花缭乱的剑光之中。只见金色剑光缭绕闪烁,如庖丁解牛,精准无比,那枚葡萄竟在空中被均匀地分成了十数份,每一份都大小一致,并且被一层淡淡的金色源气包裹着,精准无误地落在每个人面前的玉碟之中,果肉完好,晶莹剔透,汁液未溅分毫。

收剑而立,幼薇微微喘息,高耸的胸脯轻轻起伏,面颊因运动而泛起健康的绯红,在明亮皎洁的月光下更添几分惊心动魄的娇艳,额间微微见汗,眼神却明亮如星辰,带着舞毕后的酣畅与一丝询问看向周元。

“好!好剑舞!刚柔并济,意蕴悠长,观之忘俗!”众人齐声喝彩,掌声雷动,由衷赞叹。

周元起身,拿起自己方才坐着的外袍,快步走到她身边,轻柔地为她披上,低声道:“辛苦了,幼薇。”

苏幼薇接过周元适时递上的茶水饮了一口,嫣然一笑,那一瞬间的风情,竟足以令空中明月都黯然失色。

周擎抚掌赞叹,声若洪钟:“幼薇此舞,刚柔并济,动静皆宜,既有剑客之凌厉,又不失女子之柔美,尽显我大周媳妇的绝世风范!”

秦玉亦含笑点头,眼中满是赞赏,对身旁的周擎轻声道:“幼薇是个好孩子,与元儿甚是相配。”

就在这时,武瑶忽然也站起身,磁魅的声音如同玉磬轻鸣,传入每个人耳中:“既然幼薇妹妹舞了剑,那我便抚琴一曲,以助雅兴吧。”

她话音落下,早有内侍抬上一张古朴的瑶琴,琴身呈深褐色,纹理如流水,一看便知不是凡品。武瑶端坐琴前,身姿挺如青竹,纤指如玉,轻轻搭上琴弦。

她并未多言,指尖微动,清越空灵的琴音便如同山间清泉般流淌而出,瞬间抓住了所有人的心神。起初琴音舒缓宁静,宛若月华初升,铺洒大地,温柔而静谧;渐渐转为明快清越,似月下幽泉涌动,叮咚作响,充满了生机;继而琴音高昂激越,如银河倒泻,星月争辉,展现出浩瀚无垠的意境;最后复归平和悠远,余韵袅袅,不绝如缕,仿佛将人的思绪带到了九霄云外,恰“挟飞仙以遨游”之感。

更神妙的是,那琴声中似乎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道韵,让人心神宁静,杂念顿消,又仿佛有所感悟,对源气、对天地都有了新的理解。

周元静听着这绝妙的琴音,望着三位各有千秋、却同样与他命运紧密相连、情深意重的爱人,只觉此生圆满,幸福莫过于此。

他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满足,悄悄伸出手,在桌下分别握住了身旁苏幼薇和夭夭的手。两女微微一怔,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热与力量,随即悄然回握,目光与他交汇间,无尽柔情与默契尽在不言中。而正在抚琴的武瑶,虽未回头,平日妖媚的侧颜在月光下此刻宛如神女。

流淌的琴音却在这一刻变得愈发柔和绵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仿佛知晓周元心中所想,以琴音回应。

儿子与三位儿媳之间那自然流转的深情与默契收入在秦玉眼里,这位母亲的眼中不禁泛起幸福欣慰的泪光,轻轻靠向周擎坚实的肩头。周擎亦是动容,伸出手紧紧握住爱妻的手,低声道:“孩子们都很好,彼此真心相待,相互扶持,我们也可以彻底放心了。”

(六)心愿寄月,长情相伴

放天灯是大周乃至这片大陆上许多地域中秋夜的传统习俗,寓意将心愿写上灯罩,放飞于天,让明月见证,祈求愿望上达天听。

内侍们早已备好了制作精良、以特殊防火韧性极佳的材料制成的天灯与笔墨。

周元与苏幼薇、武瑶、夭夭三女各执一笔,在灯面上凝神书写心愿。明亮的灯火映照着他们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柔和而神圣。

苏幼薇写得极为认真,娟秀灵动的字迹如她本人一般温婉动人,她写下:“一愿夫君康健,顺遂无忧;二愿姐妹安好,情谊长存;三愿大周永昌,百姓和乐。”她的愿望里,总是先装着夫君、姐妹和家国百姓。

武瑶略一沉吟,眸光坚定,挥笔而就,飒爽的字迹里展露锋芒与力量:“愿护所爱,消尽世间奸邪;愿心中之情,历久弥坚,不负韶光,白首同心不相离。”

夭夭提笔,蘸墨,动作优雅如画,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她并未思索太久,只在那洁白的灯面上,缓缓写下两个清瘦却力透纸背、蕴含道韵的字:“常在。” 墨迹在灯光下泛着微光,显得无比郑重。

周元望去,恰好与她转来的视线交汇,那清冷的眸子里,此刻清晰地映着他的身影,以及一种历经漫长时光后沉淀下来的深深眷恋。瞬间,周元便明白了这两个字背后那沉甸甸的、千言万语也难以尽述的深意——愿这般岁月静好、温馨圆满的时光,常在此间;愿你我,常伴左右,再不离分。所有过往的等待与分离的孤寂,都融入了这二字之中,化作对未来的最长情的期许。

轮到他,周元看着三女灯面上写下的或温暖、或坚定、或深沉的心愿,心中被巨大的暖流和责任感填满。他微微一笑,提笔蘸饱了浓墨,在那盏最大的、象征着团圆的天灯灯面上,挥毫泼墨,行云流水写下十六个苍劲有力、气势磅礴的大字:“山河万里,共此月明;白首之约,永结同心!”

字迹磅礴大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担当,既是对天下苍生的庄严承诺,更是对身边三位爱人最深情的誓言。

周擎与秦玉亦各自写下心愿。周擎写的是“家国永安,子孙贤孝”,尽显帝王与家主的胸怀。秦玉则写下“儿女顺遂,阖家安康”,充满了一位母亲最朴素的祈愿。

李纯钧的灯面上,没有文字,只用简练至极却意蕴无穷的笔触,画了一柄古朴无华的小剑,意喻“剑心通明,剑道长存”。

左丘青鱼写的是“逍遥自在,青春永驻”,绿萝则是“天天开心,吃遍天下美食”,充满了少女的活泼与烂漫。楚青与李卿婵对视一眼,默契地各自写下“宗门兴盛”与“冰莲常开”。

最为有趣的还是沈万金,他的灯上工工整整留下:“ 赚完这桶金,直奔下桶金”几个大字。让众人不由得开怀大笑。

“放——” 随着周元一声轻喝,众人同时运转一丝源气,点亮了灯内特制的、以灵油脂制成的烛火。多盏承载着不同心愿与祝福的明灯,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缓缓升空。

它们借着热力,越飞越高,带着点点温暖而明亮的光芒,融入那漫天闪烁的星辰与皎洁浩瀚的月华之中,如同将人世间最美好的祈愿,送往那无垠的天穹,请求明月与星空永恒见证。

“看,我们的灯,飞得好高好亮!”苏幼薇仰着头,指着夜空中那几盏最明亮、紧紧相依的天灯,笑靥如花,眼中闪烁着比星辰更为璀璨动人的光芒。

武瑶环抱双臂,夜风吹动她鬓角的几缕发丝和绛紫色的飘逸衣袂,语气带着一丝与有荣焉的、理所当然的傲然:“那是自然。我们的心愿,定然是今夜最亮、最能上达天听的那几盏。”

夭夭安静地仰望着星空,清冷的侧颜在月光与漫天灯火星光的映照下,美得惊心动魄,不似凡人,那向来没什么表情的唇角,如今却有着一抹极淡却无比真实、温柔的弧度。

周元站在她们身后半步的位置,看着眼前三道风格迥异却同样深深烙印在他心间、与他性命相交的倩影,看着她们在月光下仿佛浑身都在发光的模样,心中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幸福感与满足感填满。他想起曾经的生死一线,险死还生;想起漫长的分别与等待,那刻骨的孤寂与思念;想起肩负苍生、对抗强大圣族时的沉重压力与不懈奋斗……所有的艰辛、所有的付出、所有的牺牲,在这一刻,看着她们平安喜乐的笑容,感受着这圆满团圆的氛围,都得到了最好的补偿,变得无比值得。

周擎与秦玉也相偕走来,一家人并肩立于亭边,共同望着那璀璨的夜空和远去的天灯。周擎看着身旁气宇轩昂的儿子,沉声道:“元儿,你做到了当年离开大周时对父王的承诺,让大周屹立于诸天之巅,让家人安乐无忧。父王此生以你为最大的骄傲。”他的声音带着丝丝微颤,那是为人父最深沉的自豪。

秦玉则挽起周元的手心,柔声道:“愿我周家,从今往后,永如今日,团圆美满,福泽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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