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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刻骨恨意压心头

饲虎

北胡王的手指掐着我的下颌,力道重得像要捏碎我的骨头,腥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小贱货,给老子笑一个,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

我盯着他布满褶皱的脸——眼角的皱纹里积着灰,下巴上的胡茬沾着干涸的血迹,眼神里的淫邪像毒蛇的信子。“你休想侮辱我,更别想践踏冒顿!”我嘶吼着,拼尽全力偏过头,一口咬在他手腕上。

牙齿深深嵌入皮肉,铁锈般的血腥味瞬间灌满口腔。我死死咬着,哪怕他的指甲抠进我颈侧的肉里,哪怕下颌被他掰得脱臼般疼,也不肯松口——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是死,也绝不能让他们羞辱我,更不能让他们诋毁冒顿!

“疯女人!”北胡王吃痛,猛地甩开我的头。我被他甩得撞在身后的木桩上,眼前一黑,却借着这股力道往后一扑——身后就是燃着的篝火,火焰窜起半人高,灼热的温度烤得我皮肤发疼,可比起刚才的羞辱,这点疼算什么?

与其被他们剥光衣服当众糟蹋,与其活着看他们用我的屈辱嘲笑冒顿,不如葬身火海,还能留个清白!

“拦住她!”北胡王眼疾手快,一把揪住我的后衣领,将我从火堆里拽了出来。我摔在地上,半边头发被火星燎得焦黑,冒出刺鼻的糊味。他蹲下身,盯着我冒烟的头发,眼神像在看一头不知死活的野兽:“你就这么想死?为了冒顿,值得吗?”

“值得!”我抬起头,擦掉脸上的烟灰和血污,直视着他的眼睛。我的脸一定很难看——左边脸颊还肿着,嘴角裂了口子,可我不在乎。“冒顿给了我王帐,许了我独喊他名讳的特权,他待我不同,我就不能让他的尊严被你们践踏!”

这话像一道惊雷,炸得北胡王脸色骤变。他猛地攥住我的手腕,指节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皮肉里:“冒顿居然这般宠你?他竟把王帐特权给了一个汉女?”

周围的胡人瞬间炸开了锅,纷纷指着我怒骂:

“贱奴也配住王帐?简直是玷污了单于的王塌!”一个络腮胡汉子啐了口唾沫,他甲胄上的铜钉闪着冷光,眼神里满是鄙夷。

“头狼真是昏了头,居然跟汉女苟合,还给她这么大的特权,我们胡人的脸面都被丢尽了!”一个老妇人拄着拐杖,往我脚边扔了块石头,砸得我脚踝生疼。

“杀了她!必须杀了这个汉女,才能洗刷我们的耻辱!”几个年轻胡人拔出弯刀,刀光映在他们狰狞的脸上,像要立刻扑上来将我碎尸万段。

嘈杂的骂声中,北胡王突然闭上了眼睛,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耳朵动了动——营外传来了马蹄声,不是大队人马的轰隆声,而是只有一个人的马蹄声,急促、沉重,像擂鼓般敲在每个人心上。

是冒顿!他居然单枪匹马来了?

北胡王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太了解冒顿了,这头狼王向来谨慎,从不做无把握的事。如今他独自闯入北胡营地,分明是怒到了极致,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此刻的夹山之外,冒顿正策马狂奔。黑马的鬃毛被风吹得炸开,四蹄翻飞,踏得地上的积雪溅起半尺高。刚才风中传来的那句“你休想侮辱我,也别想践踏冒顿”,像一把火点燃了他心底的杀意。

这种杀戮的冲动,他只在射鸣镝弑父、争夺王权时才有过。可今天,为了那个穿红装的汉女,为了他的小母狼,他竟再次失控。

他想起我独自去诱敌时,红裙在寒风里飘得像团火;想起我趴在他怀里说“我信你”时,眼里的光比烛火还亮;想起那些杂碎可能对我做的事——胸腔里的怒火就像要喷发的火山,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小母狼,等着我,老子来了!”冒顿低吼一声,黑马再次加速,蹄声踏在冻土上,“咚咚”作响,像在为即将到来的屠杀敲鼓。

终于到了夹山营地门口,冒顿却突然收敛了满身的杀意。他放慢马速,脸上换上了一副温和的笑容,甚至弯腰拍了拍路边一个冻得缩成一团的小孩的头:“孩子们,叔叔打赢浑窳国了,你们高兴吗?”

那小孩怯生生地抬起头,看着冒顿——他脸上没有平时的凶戾,胡茬修剪得整整齐齐,玄色皮袍上沾着雪,眼神里竟带着点笑意。小孩愣了愣,小声说:“高兴……”

牧民们哪里见过这般亲和的冒顿,纷纷放下戒备,围上来高呼:“祝大单于凯旋!祝大单于一统草原!”

冒顿笑着回应,目光却像鹰隼般扫过营地深处,一步步朝着北胡王的主帐走去。

主帐前,胡人们看到他独自前来,都愣住了——头狼真的是为了那个汉女来的?

我跌坐在地上,浑身是伤,头发被烧焦了大半,红裙上沾着血和泥,像团被踩烂的花。可当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眼泪还是忍不住涌了出来。我以为他会立刻冲过来护着我,可没想到,冒顿居然直接无视了我,举着双臂朝着北胡王走去,语气热络:“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北胡王强压着心头的恐惧,上前与他拥抱。可刚碰到冒顿的身体,他就浑身一颤——冒顿的手臂看似随意地搭在他肩上,指尖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尤其是在看向我时,眼底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只是被他硬生生压着!

“我等为大单于备好了庆功宴,就等您来了!”北胡王强装镇定,试图转移话题,手却在背后偷偷给手下使眼色。

冒顿转身,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可语气却冰冷得像霜:“庆功宴不急,倒是我这不知廉耻的贱奴,不知各位是如何‘招待’她的?”

这话一出,胡人们瞬间得意起来——原来头狼也觉得这个汉女下贱!

须卜左缇第一个跳出来,他脸上还带着伤,是刚才我挣扎时挠的。他耀武扬威地说:“大单于,这贱奴不知好歹,竟敢反抗,我已经拿鞭子抽过她了,替您教训她了!”他边说边比划,“抽了十鞭子呢,打得她嗷嗷叫!”

周围的胡人哈哈大笑,连之前往我身上撒尿的那两个小孩,也跟着拍手起哄:“娘说她是汉奴,低贱得很,撒尿在她身上都嫌脏!”

只有北胡王脸色惨白,他轻咳一声,不断给众人使眼色——别再说了!这是冒顿设的套!

冒顿听见咳嗽声,转头看向北胡王,眼神里的杀意毫不掩饰。胡人们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笑声渐渐停了下来,面面相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冒顿却像没看见似的,从腰间掏出一把金色的小匕首——这是头曼单于留下的宝物,刀鞘上镶着绿松石,在阳光下闪着光。他在众人眼前晃了晃,语气带着诱哄:“继续说啊,你们是怎么对她的?谁说得详细,说得让本单于高兴,这把匕首就赏给谁!”

胡人们早就垂涎这把匕首了。一听有赏,刚才的忌惮瞬间被贪婪取代。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立刻上前,猥琐地笑道:“大单于,我摸过她的大腿,又结实又软,就是不知道……那地方紧不紧!”

冒顿仰头大笑,笑声洪亮,震得帐顶的积雪都掉了下来。可他握着匕首的手却越攥越紧,指节泛白,手背的青筋都爆了起来:“说得好!还有吗?下一个!”

另一个汉子更过分,直接做了个交合的动作,满脸淫邪:“单于,这汉女叫起来可带劲了,音色好听得很,能让老子瞬间硬实!”

“哈哈哈!”冒顿笑得更欢了,眼底却一片冰寒,像漠北的万年冻土。北胡王站在一旁,浑身发抖——他太了解冒顿了,这是他杀戮前的征兆!今夜的夹山,注定要血流成河!

这时,之前那个让孩子往我身上撒尿的匈奴妇女也走了过来,得意洋洋地说:“大单于,这贱奴穿得骚里骚气,我儿嫌她低贱,就往她衣服上撒了泡尿,替您好好羞辱她了!”

“好!好得很!”冒顿的笑声突然停了,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杀意。他转身,一步步朝着我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胡人们的心上,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我搂进怀里。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碰碎了我,指尖拂过我脸上的伤口时,甚至微微发颤。他用脸颊蹭了蹭我的额头,那里还留着被北胡王打的肿块,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小母狼,老子来了,来寻你了。让你受委屈了……”

说着,他脱下自己的兽皮袍——这件袍子很厚,是用黑熊皮做的,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他把袍子裹在我身上,将我紧紧护在怀里,像护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他们辱你,就是辱我。有多恨,都跟我说,老子今夜就为你屠了这营地,让他们血债血偿!”

积压已久的委屈和恐惧,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我搂着他的脖子,失声痛哭:“冒顿,我好恨!他们打我、骂我,还让孩子往我身上撒尿……所有人都羞辱我,他们还说你不会来救我,说我只是你的玩物……”

胡人们这才幡然醒悟——冒顿刚才的温和全是伪装,他根本不是来庆功的,是来复仇的!须卜左缇吓得腿都软了,悄悄往后退,想偷偷溜走,却被冒顿冷冷地盯上。

哭够了,我抬起头,看着冒顿满是血丝的眼睛,下意识地问:“冒顿,你打浑窳国……赢了吗?”

这话一出,冒顿瞬间红了眼。他用力摇晃着我,声音里满是愤怒和心酸,甚至带着点后怕:“你都这样了,居然还先问战事?你就不怕死吗?不怕被他们糟蹋吗?”

他是草原上说一不二的单于,是让所有部族都畏惧的狼王。可今天,他却被一个女人护着、牵挂着。她明明自身难保,却还惦记着他的战事,惦记着他的输赢。

冒顿紧紧抱着我,声音哽咽,第一次说出了温柔的承诺:“在我营里,论忠勇、论睿智,没有哪个女子比得上你。以后,我只独宠你一人,再也不让你受半点委屈,可好?”

我趴在他怀里,哭得更凶了——这是我穿越到草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温暖和疼爱。

北胡王看着这一幕,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一切都晚了。

冒顿轻轻抚了抚我的头发,眼神瞬间变得狂暴,周身散发出浓烈的杀伐之气。他站起身,目光像鹰隼一样锁定了须卜左缇,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复仇,就从你开始。”

话音刚落,冒顿手中的金色匕首就飞了出去,像一道闪电,精准地刺入须卜左缇的心脏。须卜左缇瞪大了眼睛,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缓缓倒在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草地,像开了一朵妖异的花。

胡人们吓得四散奔逃,可冒顿早已布下了埋伏——刚才他独自前来时,呼延邪已经带着精锐骑兵悄悄包围了夹山营地。

“杀!”冒顿一声令下,营外传来震天的喊杀声。骑兵们冲进营地,弯刀劈落,马蹄踏过,惨叫声、兵器碰撞声瞬间响彻整个营地。火光冲天,染红了漠北的夜空,也染红了冒顿的脸。

他站在一片血泊中,怀里抱着我,眼神冷冽得没有一丝感情。他看着那些曾经羞辱过我的胡人一个个倒下——那个往我身上撒尿的小孩,被他亲手拧断了脖子;那个摸我大腿的汉子,被骑兵们乱刀砍成了肉泥;那个老妇人,被马蹄踏得血肉模糊……

没有丝毫怜悯。

谁敢欺辱他的小母狼,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今夜的夹山,是地狱,也是他为我筑起的屏障。从今往后,草原上所有人都会知道,冒顿的女人,碰不得;冒顿的尊严,辱不得。

我缩在他怀里,看着眼前的惨烈,却没有丝毫害怕。因为我知道,这个男人,会用他的杀戮,为我撑起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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