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女看着冒顿伸手搂住那花姬,指尖甚至还在对方腰上轻轻摩挲,心口像是被塞进了一块冰,瞬间凉透了。她咬着唇,强压着翻涌的怒意,冷眼看着池边的闹剧——倒要看看,这野汉子能玩出什么花样。
那五个花姬是刘邦精心挑选的,个个生得如瑶池仙子般清雅,柳眉杏眼,肤若凝脂,身上穿着半透明的素色丝衣,裙摆垂到脚踝,走动时衣袂飘飘,连发丝都透着温婉。她们是汉宫里专门伺候权贵的女子,最懂如何用眼神、姿态勾住男人的心,可此刻面对冒顿,却个个吓得脸色发白。
冒顿从池里站起身,赤着上身,胸前浓密的黑毛一直蔓延到小腹,肌肉线条如刀削般紧实,浑身散发着草原汉子特有的凶蛮气息。他走到最前面的花姬面前,粗糙的手掌在她臀上拍了一把,力道之大让那女子踉跄了一下,随即低头,鼻尖凑到她颈间深深一嗅,另一只手还在她大腿上捏了捏。
“啊——!”那花姬突然尖叫一声,双腿一软就瘫倒在地,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在汉宫里见惯了温文尔雅的官员、皇子,哪里见过这般野蛮的男人?冒顿身上那股浓烈的腥膻味(混合着马奶、烤肉和草原风的气息),还有那双像狼一样锐利的眼睛,都让她吓得浑身发抖。
汉女在池里看得清楚,心里暗自冷笑——这些娇生惯养的汉女,哪里扛得住冒顿的“胡式试探”?
冒顿见这花姬吓瘫,眉头皱了皱,满脸不悦地将她推开,又走向下一个。依旧是先拍臀、再嗅颈、后捏腿,动作粗鲁又直接。第二个花姬更不济,没等冒顿的手碰到她,就吓得哭出了声,死死攥着衣角,浑身筛糠似的抖。
“没用的东西。”冒顿嗤笑一声,又换了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到最后,五个花姬全跌坐在地,围成一团哭,有的甚至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摇头。
“都滚吧。”冒顿挥了挥手,语气里满是嫌弃,“告诉你们皇帝,他的心意我领了,但你们这些‘花皮羊’,我食之无味。”
花姬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起身,连头上的步摇掉了都不敢捡,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浴宫。
冒顿重新泡进池里,转身想找汉女亲热,却发现她远远地缩在池子角落,背对着他,连个眼神都不肯给。他知道,这小母狼是真生气了。
没等汉女反应过来,冒顿就划着水冲了过去,从身后紧紧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别气了,那些女人是刘邦派来的,没安好心。”
汉女身子一僵,没回头:“什么好心?”
“他知道你跟我一起沐浴,还派这些女人来,无非是两个心思。”冒顿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带着温水的湿气,“其一,试探我是不是好色之徒,若我见了美人就动心,他以后就能用美色拉拢我;其二,他想让我宠幸这些汉女,疏远你——只要我不护着你,他再想对付你,就容易多了。”
汉女这才转过身,眼里满是疑惑:“那你刚才还对她们动手动脚?”
“我那是试探她们。”冒顿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就像第一次在小山坡见你时,我甩你一鞭子,又嗅你脖颈,是为了看你有没有恐惧的味道。这些女人一吓就哭,连点胆子都没有,哪配得上我冒顿的女人?”
汉女突然想起初见时的场景——那时她刚穿越过来,被冒顿一鞭子抽在腿上,却没像其他汉女那样求饶,反而瞪着他骂“贱胡人”。冒顿当时就凑到她颈间嗅了嗅,说“没有恐惧的味道,有点意思”。原来,他一直是靠气味分辨人的情绪。
见她眼神松动,冒顿趁机将她往池边挤了挤,身体紧紧贴着她:“现在不气了?我刚才故意逗她们,就是想让你看看,我对你和对别的女人,不一样。”
汉女的脸颊微微发烫,伸手捶了他一下:“谁要跟那些女人比。”
“是是是,我的小母狼最特别。”冒顿低笑,吻上她的唇。池水里的温度渐渐升高,两人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冒顿怕她在水里着凉,起身走到池边的小桌旁,抓了几颗葡萄塞进嘴里,又灌了两碗酒——汉女太了解他了,这家伙吃饱喝足,又该起腻了。
果然,没一会儿,冒顿就弯腰将她从池里捞出来,放在铺着软垫的地上,顺势压了上去。汉女刚想开口调侃他,却听见池边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
她眼角余光一扫,差点笑出声——波里耶和朴氏缇居然偷偷从最里面的池子挪了过来,双手扒着池边,脑袋埋得低低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他们,连酒壶都放在手边,一副“边喝边看”的架势。
“这都半个时辰了,单于怎还没动静?”朴氏缇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好奇。
波里耶瞪了他一眼,粗声粗气:“闭嘴!想看就别啰嗦,小心被单于发现,扒了你的皮!”
朴氏缇撇撇嘴,没再说话,眼睛却更亮了。汉女故意勾住冒顿的脖子,将一条腿搭在他肩上,另一只脚在他胸口轻轻蹭着,声音带着几分娇媚:“冒顿,你快点嘛……”
“嚯!”朴氏缇没忍住,低呼了一声,赶紧捂住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阏氏也太臊了!”
波里耶也抹了把嘴,语气酸溜溜的:“要是我,早把她腿掰断了,看她还敢不敢勾三搭四!”话虽这么说,他的眼睛却没离开过两人,连酒都忘了喝。
汉女见状,玩心大起,又换了个姿势,双腿紧紧夹住冒顿的脖颈,往自己身上拽。冒顿被她勾得心头火起,低头在她颈间咬了一口,声音沙哑:“小母狼,你这是想把我榨干?”
“谁让你刚才招惹别的女人。”汉女哼了一声,手指划过他的后背。
池边的波里耶突然沉默了,他放下酒壶,垂着头,声音里带着几分落寞:“朴氏缇,你还记得吗?我以前掳过不少女人,可她们要么骗我,要么怕我,没一个真心待我的。我一怒之下,全宰了……现在想找个女人,却没人愿意跟我,都说我身上有死人味。”
朴氏缇愣了一下,没想到这素来残暴的家伙会说这种话,连忙安慰:“兄台别急,等咱们回了草原,我给你掳十个八个汉女,让你随便挑!”
“挑来有什么用?”波里耶苦笑,眼里满是迷茫,“我也想有个像阏氏这样的女人——敢跟我吵,敢跟我闹,愿意跟我亲热,而不是一见到我就吓得发抖。”说完,他猛地站起身,狼狈地转身走了。
朴氏缇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这老匹夫,怕是真动了心思。他转头看向池边的两人,见他们依旧旁若无人地亲热,心里忽然也泛起一阵羡慕:单于和阏氏,是真的心意相通啊。阏氏为单于出谋划策,陪他出生入死;单于护着阏氏,连刘邦的面子都不给。要是自己也能有这样一个女人,该多好?
他正想着,突然瞥见波里耶又折了回来,靠在远处的柱子上,手里拿着酒壶猛灌,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汉女,脸上满是嘲讽,嘴里还嘟囔着:“呸!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臊的女人!”
朴氏缇忍不住笑了——这老东西,嘴上说着嫌弃,心里却比谁都羡慕。他暗自盘算:等回了草原,真得给波里耶找个汉女,说不定能让他改改那残暴的性子。
而池边的两人,完全没注意到这两个“观众”的心思。冒顿被汉女勾得没了耐心,低头吻上她的唇,动作又凶又温柔。汉女搂着他的脖子,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和力量,心里的那点醋意早已烟消云散——她知道,冒顿或许粗鲁,或许不懂浪漫,但他对自己的真心,比任何甜言蜜语都管用。
就在两人情到深处时,浴宫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汉女心里一紧,连忙推开冒顿:“有人来了!”
冒顿皱眉,随手抓过一旁的披风裹在汉女身上,又拿起自己的衣服套上。刚整理好,就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跑了进来,躬身道:“启禀单于、阏氏,皇上备了晚膳,请二位即刻前往长乐宫赴宴。”
汉女和冒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刘邦刚派了花姬来试探,现在又请他们吃晚膳,定是又有新的算计。
“知道了,我们马上就来。”冒顿冷声道。小太监不敢多言,躬身退了出去。
汉女整理着披风的系带,低声道:“刘邦肯定没安好心,晚膳上说不定有诈。”
冒顿伸手将她搂进怀里,眼神锐利如狼:“怕什么?有我在,谁也别想伤你。他要是敢耍花样,我就拆了他的长乐宫!”
汉女点点头,心里却依旧不安。她知道,刘邦不会善罢甘休,这场长安之行,怕是还有更多的风浪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