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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标签: 影视同人  先婚后爱虐恋情深  原创男主     

到底谁施舍谁(已改)

夜墨麒麟:薛平贵与王宝钏

茶香正浓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环佩叮当声,伴着轻快的脚步声,一道明黄身影掀帘而入。

南冰瑶:二公主母后,儿臣听说四弟回来了,特意过来瞧瞧。

来者是二公主南冰瑶,她生得极美,一双杏眼水润明亮,顾盼间带着几分灵动,鼻梁秀挺,唇瓣嫣红,明明是皇家公主,却少了几分疏离,多了些娇憨明媚。头上只簪了支珍珠步摇,随着她说话的动作轻轻晃动,更添了几分娇俏。

南后见她进来,眉眼瞬间柔和下来

上官华江(南后)刚念叨你,你就来了。

南冰瑶笑着福身行礼,目光一转,便落在了南梓麟身上,随即微微蹙眉

#南冰瑶:二公主好了,母后,想来四弟一路回来定是累着了。

她快步走到南梓麟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语气里满是真切的担忧

南冰瑶:二公主你瞧他脸色这么差,定是没休息好。我们还是先回内殿吧,让四弟好好歇歇。

南梓麟抬眼看向她,二公主眼底的关切不似作伪,他心中微动,低声道

南梓麟:四王爷劳姐姐挂心,我没事。

#南冰瑶:二公主还说没事?

南冰瑶嗔了他一句,转头对南后撒娇道

#南冰瑶:二公主母后您看,他就是嘴硬。我们快挪步内殿,让宫人炖些滋补的汤来,给四弟补补身子才是。

南后本就疼这个女儿,闻言笑着点头

上官华江(南后)依你。

南冰瑶搀扶着上官华江往前走,路过南梓麟身边时,又用帕子悄悄碰了碰他的手背,递去一个“有话稍后说”的眼神。

其实南梓麟没说真话,可这份来自亲人的维护,却像一缕微光,驱散了些许连日来的阴霾。而走在后面的夜墨,将南冰瑶护着南梓麟的模样看在眼里,指尖又悄悄攥紧了——这宫里的人,一个个都想把南梓麟从他身边抢走,真是……碍眼得很。

几人走进内殿,暖意瞬间包裹周身。内殿陈设雅致,紫檀木圆桌旁摆着几张绣墩,墙上挂着一幅《春江渔隐图》,角落里燃着安神的檀香,与外殿的肃穆相比,多了几分家常的温馨。

南后落座于主位,南冰瑶挨着她坐下,随手拿起一颗话梅递到南后嘴边,笑道

南冰瑶:二公主母后尝尝这个,是昨儿新得的话梅,酸甜正好。

南后含住话梅,笑着拍了拍南冰瑶的手

#上官华江(南后)就你嘴甜。

南司亓与霁月分坐两侧,内侍奉上新沏的龙茶,茶汤清澈,香气清幽。南梓麟刚要落座,夜墨已抢先一步,将他身侧的绣墩往外挪了挪,动作自然得仿佛只是顺手,眼底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

南梓麟看了他一眼,没作声,径直坐下。

南冰瑶:二公主四弟这次回宫,还是住你的麒麟殿吧?(转头问他,语气轻快)早让人去打扫过了,你惯用的那方端砚,还有书架上的《兵法辑要》,都原封不动地收着呢。

提及麒麟殿,南梓麟眼底掠过一丝暖意。那殿宇在皇城东侧,飞檐上雕着麒麟纹样,廊柱间悬着墨色宫灯,是他自幼住惯的地方。殿内的紫檀书架、案头砚台,甚至角落里那盆他亲手养的兰草,都藏着无数旧时光的痕迹。

#南梓麟:四王爷

他轻轻应了一声,声音里难得带了点柔和。

夜墨在一旁听着,指尖在袖中微微蜷缩。麒麟殿……他倒是记得,那殿里的每一处陈设,都透着南梓麟独有的清贵,就像那人一样,干净得让他想亲手染上自己的印记。

上官华江(南后)也好,住得惯才舒坦

上官华江笑着点头,目光在南梓麟脸上停了停

#上官华江(南后)晚点让内侍送些新制的锦被过去,夜里凉

内殿里的笑语还在继续,可南梓麟的思绪已飘到了那座熟悉的麒麟殿。不知为何,此刻竟觉得,那殿宇虽静雅,却也像一座温柔的囚笼—进去了,怕是更难躲开夜墨的纠缠。

日头渐高,殿外传来内侍的通报声,说是御花园的荷花开得正好,南帝邀南后过去赏景。

上官华江(南后)既如此,我们便不扰你们年轻人说话了

上官华江笑着起身,南冰瑶顺势扶上她的手臂

#上官华江(南后)冰瑶,你也随母后去瞧瞧,那新品种的荷花,颜色极艳。

南冰瑶:二公主是,母后

南冰瑶应着,临走前又回头看了南梓麟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担忧,却终究没说什么。

上官华江(南后)一会,宴会一定要来呀

南司亓与霁月也起身告辞

南司亓:三王爷我们刚回京,还有些琐事要处理,四弟,三哥也先行告退。

南梓麟:四王爷三哥三嫂慢走

南梓麟颔首致意。

南梓麟:四王爷还有母后,姐姐

一行人陆续离开,内殿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南梓麟与夜墨两人。檀香依旧袅袅,茶盏里的碧螺春渐渐凉透,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张力。

夜墨忽然站起身,缓步走到南梓麟面前,月白锦袍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微风。他俯身,指尖轻轻拂过南梓麟的鬓角,语气低沉

夜墨现在,没人了。

南梓麟猛地偏头躲开,抬眼看向他,眼底的疏离又深了几分

南梓麟:四王爷夜二公子还有事?

#夜墨麟儿

夜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夜墨在他们面前,你连一句真心话都不肯说吗?

南梓麟:四王爷真心话?

南梓麟冷笑一声,站起身与他平视

#南梓麟:四王爷我的真心话,你不是一直都清楚?放我走,夜墨,这是我唯一的真心话。

夜墨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像被乌云遮住的月亮。他伸手想抓住南梓麟的手腕,却被对方敏捷地避开。

夜墨别逼我

夜墨的声音里透着威胁,却又带着一丝恳求

#夜墨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南梓麟没再理他,转身就往外走。他知道,多说无益——这个人,早已被执念困住,听不进任何道理。

南梓麟趁夜墨转身的瞬间,脚步猛地往后退,指尖几乎要触到内殿的门闩,他想拉开门呼救,哪怕只是引来外面的内侍,也能暂时摆脱这令人窒息的禁锢。

可就在指尖即将碰到门闩的刹那,一股巨大的力道突然从身后袭来,将他狠狠掼在门板上。后背撞得生疼,他刚要张口呼喊,一只温热的手掌已死死捂住他的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注明:审核平台明显玻璃心,证实了,因为滥用职权来维护自己,不想想自己的问题)

南梓麟奋力挣扎,手腕却被夜墨反手扣住,按在门板上,动弹不得。

夜墨的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温热的呼吸喷在南梓麟的耳廓,声音却冷得像淬了冰

夜墨想叫人?麟儿,你觉得我会让你叫吗

#夜墨别做傻事,有话好好说

两人双剑相交,夜墨一掌导致南梓麟内力不稳定,心跳不已,夜墨好歹作为修罗王

#南梓麟:四王爷别逼我

夜墨逼你?

夜墨我从懂事起就在逼自己

#夜墨逼自己看着你对旁人笑,逼自己忍着不去抢,逼自己做那个‘尊敬’的伴读。现在我不想忍了,南梓麟,你凭什么什么都有,偏偏不肯分给我一分?

夜墨避开剑锋,反手扣住他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却笑得偏执

#夜墨死在你手里,我认。

南梓麟一把甩开,咬着嘴忍着痛,冷汗已经浸透后背,可下一秒剧痛如重锤砸在肋骨,防线瞬间崩塌,他捂嘴弓腰。

挣扎的力道渐渐弱了下去,南梓麟闭上眼,只觉得一阵深深的无力。后背的人似乎察觉到他的放弃,捂住他嘴的手缓缓松开,却依旧牢牢扣着他的手腕,不肯放他离开。

夜墨手里把玩着枚金牌令箭,指节泛白,眼底是压不住的红

夜墨南梓麟,你就这么对我厌恶

内殿的烛火猛地晃了晃,南梓麟扶着榻沿挣扎站起的瞬间,浑身骨头像是被拆碎了再强行拼凑,每动一下都传来撕裂般的痛。

方才夜墨那一掌虽未尽全力,却恰好震乱了他本就不稳的内力,此刻气脉逆行,疼得他额角青筋暴起,冷汗顺着下颌线滚落在衣襟上

他闷咳一声,喉间涌上腥甜,被硬生生咽了回去。孔雀翎不知何时已回到手中,此刻却因力道不稳而微微震颤,翎羽上的流光忽明忽暗,像是在呼应主人的痛楚。

他扶着墙一步步挪向窗边,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骨缝里渗出的疼顺着神经爬满四肢百骸,逼得他不得不咬紧牙关,唇瓣被抿出深深的白痕。窗外的月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映出眼底压抑的痛楚。

不是气夜墨的狠,而是气自己这副连内力都稳不住的模样,更气那份被掌风震起时,心头莫名的慌乱。

南梓麟:四王爷夜墨……

他低低念出这个名字,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指尖却在窗棂上掐出深深的印子。内力在经脉里横冲直撞,像是要破体而出,他猛地攥紧孔雀翎,翎尖刺破掌心,刺痛让他稍稍清醒了几分。

可骨缝里的疼还在蔓延,像无数根针在扎,逼得他背过身抵着冰冷的墙壁,肩膀微微颤抖。寂静的内殿里,只剩下他急促而压抑的呼吸声,与烛火燃烧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困在其中。

夜墨并没有注意到,南梓麟压抑的喘息声,那声音细碎却带着难以掩饰的痛楚,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他猛地转身

夜墨身形已如鬼魅般欺近,掌风带着修罗门的阴寒内力扫向南梓麟面门。

南梓麟早有防备,折扇旋即化为长剑,剑身在日光下划出银弧,精准格开掌风。

夜墨不闪不避,反手抽出腰间软剑,双剑相交的刹那迸出火星。他招式狠戾如修罗索命,剑剑都往南梓麟要害去,却总在最后一寸骤然偏锋,他舍不得真伤了他。

南梓麟何等敏锐,早已察觉他招式里的犹豫,心头火气更盛

南梓麟:四王爷夜墨!要么痛痛快快打一场,要么滚!

他手腕翻转,剑势陡然凌厉,竟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两人从麒麟殿打到御道幸好没有人知道,又从御道缠斗至宫墙下。夜墨的轻功冠绝天下,身形飘忽如鬼魅,却总在逼近时收了杀气;南梓麟身法灵动如惊鸿,孔雀翎在他手中变幻莫测,时而化作长鞭卷向对方手腕,时而凝成短刃直刺心口,却也避开了致命要害。

#夜墨你就这么恨我?

夜墨被一鞭抽中肩头,月白衣袍瞬间渗出血迹,他却像不知痛般,软剑缠住孔雀翎剑,猛地拉近两人距离,呼吸灼热地喷在南梓麟耳畔

#夜墨哪怕我死在你面前,你也不会眨一下眼?

两人若无其事回到了麒麟殿

南梓麟撑着地面的手猛地一顿,侧脸线条在烛影里绷得紧直。他没回头,只将散落的发丝拢回耳后,露出一截泛着薄红的耳根,方才内力紊乱的余韵还未消,被这声通报搅得更添几分躁意。

殿外突然传来内侍的通报声,带着小心翼翼的恭敬:“王爷,夜二少爷,陛下设宴于含元殿,让小的来请二位过去。”

夜墨率先站起身,穿上衣裳,扬声道

夜墨知道了,稍等

夜墨看了一眼他几乎痛不欲生

#南梓麟:四王爷夜墨,你听好。我南梓麟,生为皇室嫡脉,肩上担着的是樊国的江山与宗亲。情爱于我而言,从来都是奢侈品。何况,我对你……你那些执念,那些纠缠,于我而言都是负累。我试过接受,试过忍耐,可终究做不到。夜墨,不是你不好,是我……没办法爱你。

视线触及南梓麟抵在墙上的背影时,夜墨瞳孔骤缩——那人肩头剧烈起伏,背脊绷得像张拉满的弓,月白衣服被冷汗浸得发暗,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夜墨怎么回事吗?

夜墨的声音发紧,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几步跨过去想扶他,却又在中途顿住,怕自己一碰又添新伤

他看着南梓麟苍白如纸的侧脸,方才那点因被拒而生的戾气瞬间散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铺天盖地的悔意。那一掌他明明收了力,怎会闹到这般地步?骨缝里渗出的疼意仿佛透过空气传了过来,夜墨只觉得心口被狠狠攥住,连呼吸都带着涩味。

南梓麟:四王爷我……

南梓麟想开口斥他,刚动了动唇,就被一阵剧痛攫住,话未出口先呛出半口血,溅在身前的地面上,红得刺目。

夜墨脑子“嗡”的一声,什么顾忌都抛了,伸手就想去探他脉息

夜墨麟儿

#夜墨你内力根基不稳?太子殿下说过你出生时便不足月,幼时又染过一场急病,伤了根本。太医说你先天禀赋虽好,却如琉璃易碎,需得潜心养护,最忌内力相冲。我那一掌,看似留了余地,实则是往你命门上撞

…………

南梓麟拿起黑色劲装换上。动作算不上温柔,却很仔细,连腰带都系得一丝不苟。

待收拾妥当,南梓麟站起身,避开夜墨伸来的手,哑着嗓子道

#南梓麟:四王爷走吧

他的声音很低,才经历疲惫声音沙哑,却又透着一股不肯低头的倔强。夜墨看着他挺直的脊背,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终究没再说什么,只默默跟了上去。

殿门外的内侍垂首候着,不敢抬头看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阳光穿过回廊照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却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像是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

南梓麟单膝跪地,夜墨走过来单膝跪地伸手,南梓麟只是牙关咬得极紧,可出生的勇气和力气都消失殆尽,他只是先摇头,然后一点头,他整个人瞬间静下来。

夜墨走吗?

两人走到含元殿外,远远便听见殿内传来的丝竹声。南梓麟站在廊下稍作停顿,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腰间的玉带——夜墨为他换的这件锦袍,料子虽好,却总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

南冰瑶:二公主四弟,这边。

南冰瑶的声音从殿门口传来,她正倚着朱红廊柱等他们,水绿色的宫装在灯火下泛着柔和的光。可当她的目光落在南梓麟身上时,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秀眉几不可察地蹙了起来。

刚才在内殿分别时,四弟虽脸色差了些,衣着却整齐得很,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竟换了件袍子?而且……他颈侧那被衣领半掩的红痕,在灯火下若隐隐现,配上那略显苍白的脸色和沙哑的嗓音,怎么看都透着不对劲。

南冰瑶的目光飞快扫过南梓麟身后的夜墨,对方正垂着眼整理袖口,看似坦然,可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却藏着一丝说不出的张扬。

#南梓麟:四王爷姐姐。

南梓麟走上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可开口时的沙哑还是泄露了端倪。

南冰瑶:二公主先进去吧,父帝他们都等着呢

南冰瑶压下心头的疑虑,笑着侧身让开,指尖却在与南梓麟擦身而过时,悄悄碰了碰他的手背,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南梓麟避开她的目光,只低低“嗯”了一声,率先踏入殿内。夜墨紧随其后,经过南冰瑶身边时,还极淡地颔首示意,那姿态看似礼貌,却像在无声地宣告着什么。

南冰瑶站在原地,望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心底的不安愈发浓重。四弟身上的气息变了,那种隐忍的紧绷,绝不是简单的“累了”就能解释的。而夜墨……她总觉得,那个男人看四弟的眼神,像盯着猎物的狼,危险得让人胆寒。

殿内的歌舞正盛,觥筹交错间一派热闹,可南冰瑶看着坐在席间沉默饮酒的南梓麟,只觉得那喧嚣里,藏着她看不懂的暗流。

随后,几人前往了含元殿

含元殿内,宴席正酣。

东侧的文官案前,几位老臣正围着户部尚书争论漕运改革的利弊,声音不大却句句切中要害,时而因观点相左而面红耳赤,时而又为某个共识抚须颔首,一派议事的庄重。武将们则聚在西侧,酒过三巡后话也多了起来,从边境防务聊到兵器改良,腰间的佩刀随着手势轻晃,透着一股爽朗之气。

含元殿内歌舞升平,锦绣连城。参加宴会的皇亲国戚,妃子陆续入座,殿内欢声笑语,贺声不断

几位命妇围坐在一起,举着小巧的玉杯浅酌,说着近来京中的趣闻轶事,时而被某句笑话逗得掩唇轻笑。南后身边,几位年轻的世家贵女正轮流上前献艺—有的挥袖跳起《霓裳羽衣舞》,水袖翻飞间身姿曼妙;有的抚琴弹奏《平沙落雁》,琴声清越悠扬;还有的起身行酒令,言辞机敏,引得席间阵阵喝彩。

南玉明这个五公主端着酒杯,目光落在舞池中央,对身旁的南冰瑶笑道

南玉明:五公主二姐,那位沈御史家的小姐,舞姿倒是越发精进了

南冰瑶:二公主四弟,你四哥好像不太舒服,刚刚入宫还好,现在状态越来越不好

南冰瑶轻声道,语气里带着担忧。

南玉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若有所思地抿了口酒

南玉明:五公主许是累着了。夜二公子在一旁照看着,应无大碍。

话虽如此,南冰瑶却总觉得心头不安。那殿内的歌舞再热闹,议事声再真切,都仿佛隔着一层雾,让她看不真切—只清楚地知道,她的四弟,似乎正被什么无形的东西,一点点拖入她触及不到的地方。

含元殿内的熏香袅袅,南梓麟正端着玉杯浅酌,忽然感到一道温和却锐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眼望去,太子南承瑾已放下酒杯,目光在他微颤的指尖与夜墨肩头若隐若现的痕迹间转了一圈,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

他没多说什么,只对身旁内侍低语两句,随即起身朝夜墨举了举杯,声音平稳如静水

南玄戈:太子殿下夜家二少爷,随本殿下到殿外取份昨日谈及的兵策图。

夜墨指尖一顿,杯沿的凉意沁入肌肤。他怎会看不出太子是有意避人耳目,却只能按捺住心绪,起身躬身

#夜墨臣,遵太子令。

两人踏着廊下的积雪走到殿外僻静处,南玄戈才转过身,目光清冽如冰

南玄戈:太子殿下夜墨,你肩上的伤,是梓麟留的?

夜墨喉结滚动,没应声,算是默认。

#南玄戈:太子殿下他性子看着温润,实则最是犟硬。

南玄戈声音沉了沉,指尖轻叩着腰间玉佩

南玄戈:太子殿下你该知道,他最厌旁人用蛮力逼他。今日的打斗,若被我父帝知晓,你觉得你还能在朝中安稳立足?

夜墨猛地抬头,眼底翻涌着不甘

夜墨太子殿下,臣只是……

#南玄戈:太子殿下只是想把他捆在你身边?

南玄戈打断他,语气里带了几分斥意

南玄戈:太子殿下梓麟是我樊国的麒麟王爷,不是任人摆布的物件。你那点执念,再深也该有个度。真逼急了他,别说靠近,往后怕是连见一面都难。

他看着夜墨紧绷的侧脸,终是放缓了语气

南玄戈:太子殿下本殿下知你自幼护着他,可护成如今这副模样,是让他难受,还是让你自己难受?

夜墨攥紧了拳,指节泛白,竟分不清是冷还是痛。他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只吐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太子的话,字字都戳在他最痛的地方。

南玄戈轻叹一声,转身往回走

#南玄戈:太子殿下宴席还没散,回去吧。别再做蠢事,伤了他,也毁了你自己。

夜墨立在原地,望着太子的背影,又遥遥望向含元殿内那抹显眼的红,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像被风雪扑灭的烛火。

南玄戈已走出两步,忽又顿住脚步,回身时目光沉沉落在夜墨身上,语气里没了半分温和,只剩不容置喙的警示

南玄戈:太子殿下他是本殿下的四弟,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是樊国的麒麟王爷,金尊玉贵的身子。那些夫妻间的事,若他不愿,你敢动半分强

#南玄戈:太子殿下便是违逆君上、亵渎皇室,别说你这修罗王的身份保不住,夜家满门,都担不起这后果。

此话一出,夜墨只觉脊背一阵发凉,比身上的伤还要冷彻骨髓。他看着太子转身离去的背影,那句“臣不敢”堵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不敢保证,面对南梓麟时,自己还能守住那点理智。

在宴会结束以后

夜墨一路沉默地跟在南梓麟身后,直到踏入麒麟殿的院门,才上前一步,伸手想扶他,却被侧身避开。

南梓麟:四王爷不必

南梓麟的声音依旧沙哑,带着宴席上强撑的疲惫,推开殿门径直走了进去。

殿内只点了一盏孤灯,光线昏黄,映得陈设愈发冷清。他走到案前坐下,刚要抬手揉按眉心,夜墨已端着一杯温热的茶水递过来,杯沿还带着他的体温。

#夜墨喝口茶润润喉。

南梓麟没接,目光落在窗外的月色上,声音冷得像结了冰

南梓麟:四王爷夜墨,你到底想怎样?

夜墨将茶杯放在他手边,指尖摩挲着杯壁,沉默片刻才开口,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认真

夜墨我只想你留在我身边。

#南梓麟:四王爷用这种方式吗?

南梓麟终于转头看他,眼底的嘲讽与厌恶

南梓麟:四王爷像囚禁犯人一样困住我,强行……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只觉得喉间发紧。

夜墨呵呵

夜墨刚在榻边坐下,殿外便传来内侍的轻叩声:“王爷,皇后娘娘让人送了滋补的汤来。”

夜墨(放开)呈进来吧

内侍推门而入时,正见夜墨松开南梓麟的下巴,动作自然得仿佛只是说了句话。

内侍将汤碗放在案上,又捧来一叠锦被:“娘娘说夜里凉,让小的多送些被褥来。

可后面一点都没有动过

南梓麟:四王爷你不会要在我这麒麟殿歇着吧?

#南梓麟:四王爷我记得你小时候来宫里,母后特意让人给你修了座‘听竹轩’,就在御花园西侧,离这儿不远。

夜墨闻言,指尖摩挲着汤勺的动作一顿,随即低笑一声

夜墨怎么?嫌我碍事了?

#南梓麟:四王爷我只是觉得,你有自己的宫殿,住着也自在些。

夜墨自在?在你身边,才最自在。

夜墨最后还是离开

夜墨去了偏殿歇息,却辗转反侧,直到月上中天,仍披着外衣站在廊下,望着麒麟殿的方向。窗内烛火亮了一夜,他便在廊下立了一夜。

天快亮时,麒麟殿的烛火终于熄了。南梓麟推门出来,见夜墨僵在廊边,鬓角沾了露水,像是一尊凝霜的石像,只淡淡道

南梓麟:四王爷杵在这儿做什么?该回府了。

夜墨喉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句

夜墨……王爷累了吧?车上备了软垫,可小憩片刻

#南梓麟:四王爷我何时说过我要坐马车

在宫门,马车在宫门前停稳,夜墨先一步转身便想去扶南梓麟。他指尖刚要触到对方的衣袖,南梓麟却像被烫到一般,猛地侧身避开,动作干脆利落,带着毫不掩饰的抗拒

南梓麟:四王爷不必

他抬手理了理衣袍,目光扫过夜墨僵在半空的手,眼底没什么情绪,仿佛只是拒绝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南梓麟却像没瞧见周遭的低气压,径直走向自己的“踏雪”单手翻身上马的动作行云流水,衣袍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他勒住缰绳,居高临下地看向夜墨

他便轻夹马腹,“踏雪”长嘶一声,四蹄翻飞,已朝着夜府的方向疾驰而去,只留下一道孤傲的背影,和原地望着那背影的夜墨。

风卷起地上的尘埃,夜墨缓缓收回手,掌心空荡荡的,像被方才那记干脆的甩开,带起的凉意浸到了心底。他望着南梓麟远去的方向,沉默片刻,也没有选择马车,而是选择直接骑马,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夜墨端坐马背,右手懒散的把玩着手中的马鞭,他忽然想起幼时在围场,南梓麟也是这样策马在前,他追在后面,那时对方还会回头冲他笑,喊他“夜墨哥哥,快点”。

可如今,只剩一道连余光都吝啬给予的背影。

夜墨望着那道决绝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喉间发紧,猛地抬手一扬马鞭,落在马臀上。

夜墨

一声低喝带着几分压抑的力道,胯下坐骑吃痛,长嘶一声,四蹄翻飞着追了上去。马蹄踏碎青石板的脆响密集如鼓点,卷起一路烟尘。他伏低身子,目光死死锁定前方那抹越来越近的,就算南梓麟再抗拒,这场纠缠,也由不得他说停。

回到府上

两匹马匹一前一后踏入夜府大门,南梓麟勒住缰绳,“踏雪”人立而起,长嘶一声后稳稳落地。他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迎上来的仆从,转身便往府邸走,步履间没半分停留。

夜墨紧随其后下马,刚踏入垂花门,便见南梓麟在月洞门旁站定,玄色衣袍被风拂得微动,显然是在等他。

南梓麟:四王爷有事?

南梓麟侧过脸,凤眸微挑,语气听不出喜怒。

夜墨走上前,指尖还残留着策马时的凉意

夜墨后厨炖了王爷爱吃的冰糖雪梨,我让人给你送去吗?

南梓麟嗤笑一声,转身往主殿内走

#南梓麟:四王爷不必。本王还没落魄到要靠旁人施舍吃食地步

夜墨到底谁施舍谁

夜墨转身脚步沉沉地踏入自己的书房。刚在紫檀木椅上坐下,便低唤一声

夜墨红莲

话音未落,一道红影如鬼魅般从书架后的阴影里闪出,屈膝行礼,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

红莲属下在

红莲一身利落的红衣,长发高束,眉眼间带着几分江湖儿女的飒爽,却又透着久居暗处的警惕。她是夜墨的心腹,掌管着俢罗门眼线与情报网,寻常时候从不出现在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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