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本想跟上去帮忙,但李云却挡了她一下,吩咐道:“长乐,你去给小姐客人沏杯茶来。”
长乐看了眼蓝枝,点点头,她心想:主人应该不会乱来的吧?人家护卫还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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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箬与李云到了里间,见是李云亲自给自己量体,她微微蹙眉。
虽然李云是为了更好的服务她,但他到底不是蓝家那些生死都属于蓝箬的人,男女有别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李云发现了蓝箬的疑惑,解释道:“我会注意动作,不会碰到小姐的,店里人少实在抽不开空。”
蓝箬闻言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心底默默决定,下次还是直接叫人把尺寸送到店里来好了。
李云开始为蓝箬量体,他手上的动作倒是很规矩,只是他的眼神,以及他与蓝箬之间的距离都有些不太正常。
蓝箬:……
她蓦地叹了口气,说:“我今天的心情本来是很好的。”
李云一愣,不知道蓝箬为什么突然这样说,下一刻一马鞭当头就冲着李云抽了过来,他骤然爆发出一声惨叫。
蓝枝听到声响,如离弦之箭略过还没反应过来的长乐,冲入了里间。
他看了眼蓝箬,确定她没吃亏以后,才把矛头对准了脸上、脖子上都有伤痕,总共只有两只手一时不周到捂哪里的李云。
蓝枝眼睛微眯,长刀出鞘,如闪电般架在了李云的脖子上:“你敢冒犯我家小姐?!”
“……”李云快要被这好似有病的主仆俩整崩溃了,“大哥,被打得是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冒犯你家小姐了!”
李云承认自己见色起意,想要勾搭一下蓝箬,但他刚才是真的什么都没做!在真正上手之前,李云惯会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去哄骗那些女子。
而他也看出来蓝箬身份不凡,自然更加谨慎,根本没越雷池一步!可……
蓝枝却冷哼一声,说:“你没惹着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为什么会对你动手?”
这时候,外面的长乐也终于反应过来,跑了进来,看到里间这剑拔弩张的场景,她吓了一跳:“主人!”
蓝箬嫌恶地看了眼李云,拍了拍蓝枝让他收刀。
即便蓝枝很乐意为蓝箬解忧,蓝箬也觉得这个胆敢对自己生出歪心思的男人死不足惜,但是好歹卢凌风还当着云鼎的县尉,他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她抬手将马鞭递给蓝枝,“教训一顿就行了,别闹出人命来,我去车上把衣服换了。”
恶心的人做出来的衣服也是恶心的,蓝箬嫌弃地皱起眉头,感觉自己回家之后得好好沐浴一次。
蓝枝接过马鞭,恭敬应道:“是!”
眼瞅着蓝枝摩拳擦掌地冲自己走过来,李云下意识地往长乐身后退去,同时他忍不住叫嚷:“你们、你们简直欺人太甚!我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你们要这么对我?”
蓝箬转身的动作一顿,她抬眸看向李云,讥讽道:“你方才抱了怎样的心思,你自己心里清楚。”
“无论你的没得逞,恶心到我,你就要付出代价,懂吗?”
说罢,蓝箬甩袖离开,只留下不知所措的长乐、悔恨万分的李云,以及磨刀霍霍的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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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凌风和苏无名从县廨回来,却见裴喜君和樱桃从蓝箬房间里抱了一堆衣裳出来。
卢凌风一怔,“喜君,你们这是?”
裴喜君对卢凌风使了一个眼神,旋即四人转移到客厅,裴喜君这才开口道:“这些衣服阿姐都不要了,我和樱桃想着反正她没穿过,不如去当铺换些钱,再施舍给云鼎的贫苦人家。”
苏无名简单翻看了一下那些衣裳,疑惑地看向樱桃:“这么好的衣裳,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要了?”
樱桃无奈道:“这还是我们劝过的,一开始蓝箬是想把这些衣裳直接烧了。”
“啊?”苏无名和卢凌风更是不解。
裴喜君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阿姐今日去了天衣布店,这些衣服就是从那里买的,阿姐原本很喜欢这家店的手艺,出门的时候还挺高兴,回来时脸就沉下来了。”
“而且她今天出门的那套衣服,直接脱下来就烧了,我和樱桃问过才知那天衣布店的老板不老实,对阿姐起了些……龌龊心思,给阿姐恶心坏了。”
“连带这些衣裳,阿姐也觉得恶心。”
卢凌风和苏无名对视一眼,心中一下子就理解了。
蓝箬行事不拘束,可不代表她能容忍别人对自己起心思,尤其还是那种不单纯的心思。
沉默片刻,苏无名忽然想到蓝箬的脾气,赶忙问:“那老板还活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