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虽然挨着女同事，但是根本没心思体会暧昧。揩油这种事，纯粹是色心而起，是偷偷的进行，光明正大的占有。吃豆腐，是主动的，难免会引起纠纷。而揩油，可以主动也可以被动，是身体上的不自觉，心理上偷偷的占有。
拥挤的车厢，他的身体和女同事尴尬的碰在一起。女同事年轻羞涩的低头笑，他只能尴尬又难为情的陪笑。这种揩油的尴尬，让人窒息又难受，却也无处辩解，也无需辩解。
熬到了医院，阿呆赶紧出来透口气。钱有道住进了医院，看病情稳定下来，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都回去吧。都回去吧。你们在这也帮不忙。”钱有方谢过大家的好意。众人才恋恋不舍的散去。
天色微黑，李玫送阿呆回了城中村，看阿呆魂不守舍样子，不免心疼。
“回去吧。没事啊。”是大姐式的宽慰。
“啊好的。你路上慢点。”阿呆向李玫道了别。
今天的一天真是大起大落，像坐过山车一样。早上得了表扬，中午还得吻，下午就挨了训。真是事事难料。管它呢？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大不了再换个公司。逃避成了阿呆最好的解决事情的办法。他也瞬间从烦恼里解脱出来。
进了院，先洗个澡，放松一下。到了屋内，越想越难受。真想找人聊聊天。翻遍电话通讯录，都是熟悉的陌生人。
肚子又开始咕咕叫，它似乎完全没有照顾主人心情的意思。下了楼，敲了敲刘瑞的门。灯亮着，却没人回信。推了一下门，门竟然虚掩着。
“有人吗？”大声证明不是要偷窥和偷窃。
“进。”有气无力的回信。
进门就见刘瑞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一下又像稻草一样倒在阿呆身上。她浑身发烫的厉害，像在发烧。
“你这是怎么了？病了？”
”可能是吧。浑身没劲。可能是昨天下雨淋的。”
怪不得早起看她，头发乱糟糟，那时估计就开始身体有恙了。阿呆恍然想起昨夜在雨里疯玩的事，虽然是她提议的，但是作为陪玩者他有脱不掉的责任。
“你就这样耗着？怎么不去买药看医生？”责怪又关爱。
“走不动。”她勉强的挤了一个微笑。
“好了好了。你躺着吧。我去找医生。”也顾不上暧昧不暧昧。阿呆把她小心翼翼地抱起放到了床上。她的身体真的很沉。完全不像爱情小说里写的女人的身体轻飘飘的。轻飘飘的估计是暧昧的幻想。
暧昧这个东西纯粹是吃饱没事干的人，无聊时候整出的色的消费品。
到了村里的小诊所，看满屋子的人，他也不好意思麻烦人跑一趟。即使去，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只好简单买了点退烧和感冒药。
回到刘瑞房间喂了药。问她一天吃饭了没。她也指了指桌上的啃剩的半个面包。
阿呆出门，看房东老头那还有吃的没有。他也饿的不行。
“还剩两个烧饼。就是不热了。”老头有点尴尬。
“没关系没关系。”
“那给你多加点肉吧。”
“都行。都行。”
“那个女娃子好像一天没出门？”老头善意的提醒。
“啊发烧了。就是给她买的。”
“一个女孩子在外不容易。……。”
还没等老头话说完，阿呆已经出了门。
身体这个东西真是很奇怪。它有自己生存的规律，而人只有满足它的基本要求，才能做其他的事。不仅是食物。
刘瑞简单吃了点饼里的肉，又躺下了。她的肉体像一个磁场一样，吸引着阿呆所有的注意。
阿呆慌张打开风扇，又赶紧湿了毛巾给她敷在头上。
年轻的他们拥有最美好的年华，可是他们却拥有如此简陋的现实。屋内连个空调也没有。
就是在这样简陋的房间，她把自己真实的一面毫无保留的展现给了他。她身体的虚弱，她精神的无助，当然还有她身体本身的娇媚和多姿。她把它们通通呈现给了阿呆，就像是把自己摆上了阿呆的餐桌。
她就这样真实的躺在他的眼前。
阿呆完全可以在浅薄的情欲和色的贪婪里占尽这个女孩的便宜。但是他没有，除了他现实环境的槽糕，破坏了他这样的心情，更多是对同样贫穷出身人的深刻的同情。
“你睡吧。我就回去了”感觉夜色渐深，她也有所好转，阿呆打算退了。夜越深，现实感越单薄，被现实压抑的欲望在年轻身体的引诱下也慢慢抬起头来。
“再待一会儿吧？”无助的她那么善于示弱。她坐了起来抓住了他的手。
她可怜的模样，柔弱的眼神，娇柔的身体，激发了一个男人的怜悯和真实的欲望。
这个身体与那个身体有本质区别吗？没有。那么为什么不能选择眼前的身体呢？只是一个先到一个后到。虽然先到的已经占据了他的心。但是后到的同样的引发了他的欲望。
也许欲望只是欲望本身，就像吃饭一样。和道德无关和爱无关。他试着和欲望和解。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对象。他利用了自己的同情，靠近了目标。
当刘瑞拉住他时，他转身抱住了她。她靠在了他的怀里。
阿呆抚摸着她的头发，却也忍不住动情的抚摸她的后背。他们就这样抱在一起，喂食着欲望和无助。她的唇仍是最真实的肉感。
“这是同情吗？”她忽然抽泣起来。
阿呆顿时无语了。他们已经不能像昨夜一样像情人一样抱在一起了。
“你走吧。”已经变了味的拥抱和吻，有多少欲望和同情。但是却没有爱。
“对不起。”他的心已经被另一个占据。甚至在吻时他的头脑里仍是另一个人的形象。
“你走吧。我要睡了。”刘瑞扳倒生着闷气。
阿呆终是于心不忍，最后还是在她光洁的额头留下了一个吻。
出了刘瑞屋，小心翼翼把门关上。望着楼上的自己屋，似乎里面已经满是愁绪。他穿过北屋，来到街，房东老头的啤酒摊位已经很冷清。
他就当自家饭店一样，从冰箱里掂出几瓶啤酒，开始喝了起来。
房东看他一人喝着闷酒，就坐了过来。
“吵架了？”房东老头关心着。
“嗯。大爷来干一杯。”阿呆身体和现实的苦闷，又能到那里排解呢？
“小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多哄哄她就好了。”房东开始乱点鸳鸯谱，乱出主意。
“来。干了。”阿呆似听非听。
慢慢的，在酒精的刺激下，头脑开始飞速的运转也变得格外清醒。
很早的时候，欲望就寄生在体内把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一边超越它，一边受着它的折磨。总是不能让自己清净。
到了公司，李玫的挑逗更是扩大了这种欲望，让它肆意增长起来。白天，他是人，夜里他是鬼。
爱是什么欲望是什么？是欲望引发爱？还是爱引发了欲望？为什么时刻都被这些外在的无形的力量控制着？
为什么不是我选择有欲望，欲望来？而是欲望来了，我就要满足它，甚至像狗一样满足它。
是我控制欲望还是欲望控制着我？我为什么要控制欲望？难道就是害怕欲望失控的危险不能预料，所以潜意识才努力试着控制它吗？
如果我是勇敢又坚强的，那又有什么能够将我控制和毁灭呢？
“来。干一杯。”他试着和欲望和解。
老头已经开始收拾摊位，阿呆对着空气里的欲望自酌自饮。
他清醒时，欲望还能安分守己。可是酒精过量后，他的意识逐渐失去了对欲望的控制。他把自己完全交给了欲望。
怀着相信自己的力量，他决定走进欲望看看它到底是什么模样。他从来没有感受到如此的自由。但是也从来没有感受到如此澎湃汹涌的力量。
他又一次站在了欲望汹涌浪潮的浪尖。浪潮冲击着他的胸膛。在欲望的力量里他伟岸又高傲。
夜里他睡着了。他想休息了。但是他挑起的欲望并没有退潮。一浪又一浪的浪头里都是女人的肉体。他站了疯狂的边沿。他跑到了院里，他练着自编的武术，这次却不能给他的发疯提供帮助。
刘瑞的房间仍有小夜灯发着微弱的光，似乎仍在等他。依靠着仅存的意志 ，轻轻推了一下刘瑞的房门。门虚掩着，似乎专门为他留的。
他轻轻走了进去，却还是把刘瑞惊醒了。
“搞什么啊？”刘瑞迷糊着双眼却看见阿呆赤裸裸站在她面前。虽然灯光昏暗，仍是把她吓了一跳。
“我想爱你。”阿呆对欲望发出了求饶。
“过来呀。”刘瑞坐了起来指了指床铺。她在施舍她的爱。
“请你帮帮我。”阿呆终于明白什么叫求爱了。
“那你说你爱我。”刘瑞恢复了以往的调皮。
“我想爱你。给我可以吗？”乞丐大概就是他的模样。
“我本来就是你的呀！”刘瑞羞涩的说道。
“谢谢你。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阿呆终于抓住了她，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云和云在空中相会相撞，它们交融在一起，发出惊人的闪电。雨和风交融在一起淅淅沥沥下起雨来。不知云和云相撞了多久，天空早已经是黑压压一片。咔嚓嚓的闪电和轰隆隆的雷声，响彻了夜空。密密麻麻的雨交织交融，畅快淋漓的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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