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三号上午十点，许青文发来消息：“ 果果，妈妈说邀请你们一家人过来吃晚饭。”

张果：“ 不了，叔叔阿姨今天上班没有？”

许青文：“ 在上班。”

张果：“ 晚上你们一家人过来这边吧，爸爸有事情跟你们谈。”

许青文：“ 我跟他们说。”

晚上六点半，许青文，许青华与许父许母都来到果果家，许父许母下班直接过来的，衣服上还有工地上的尘土痕迹。

妈妈在厨房准备着晚餐，爸爸在电脑桌旁坐着。见他们来了，起身开口说到：

爸爸：“ 大家都坐，趁青文还没回成都，当着面把话说明。果果发现青文跟其他女孩儿藕断丝连，上次也给苏姐说过这个问题。后面他还是没有和她们撇清关系，甚至果果生日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做父母的也是表现得无所谓。那么我们想，是不是你们早已经变心？”

这时妈妈也从厨房出来，想听听许母的说辞，果果坐在小独凳上，早已泪流满面。许母见状，上前把她搂在怀里。

苏秀华：“ 我的乖女儿，没想到你这么在乎青松，别难过，伤身体。”

妈妈：“ 不要哭，没骨气。”

妈妈面容严厉的对果果说。

许云：“ 他叔叔阿姨，许青文是喜欢张果的。我敢保证，我儿子我还是了解，他像我，如果他不喜欢张果，他根本不会回来见面。”

平时少言寡语的许云，这会儿说话振振有词。

苏秀华：“ 是啊，青松他确实是喜欢张果的，他之前跟我说过，几次提到让张果去成都，你们又不同意。他性格内向，不善表达，跟游戏里的女孩聊天，纯属无聊打发时间。”

许云：“ 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他，不省心，看我怎么收拾他，我们都很喜欢果果，又有礼貌又孝顺。”

许父一边说一边瞪着许青文，许青文把头埋得越来越低，许母一直拉扯许父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说了，给儿子留点面子。

果爸见许父如此有诚意，接了话。

爸爸：“ 好了，也别责怪孩子了，说说生日的事情吧，你们也让我们在亲戚面前很没面子。果果姑姑，叔伯，舅舅，堂姐，这些都送了礼钱，人没来的，都带了礼金过来，我再三邀请你们，你们都不给面子。”

苏秀华：“ 生日这件事，完全是误会，我们巴中人，习俗是只给老人过生日。一号晚上，青松回家告诉我们，才知道原来你们误会了。”

妈妈：“我们重庆那边把孩子看得重要，孩子出生，满月，一岁，十岁，二十岁都要办酒，果果她大妈那天在桌子上也提过。”

苏秀华：“ 确实之前我们没了解过你们家乡文化，不好意思。”

爸爸：“ 误会说清楚了，我们也理解，如果不说出来，我们以为青文和你们一家人都变心了，看不上果果。”

苏秀华：“ 亲家，你放心，我和青松爸爸都是非常喜欢果果这孩子，一定会把她当女儿看待。”

爸爸：“ 说实话，我们果果确实是乖巧懂事，周围也很多男孩子围着她转，她都看不上。”

苏秀华：“ 为了让你们放心，就趁这几天，让果果跟青文回巴中把证领了吧！”

爸爸：“ 也好，青文向公司请几天假，把这事情办了，你们两个一起去成都吧。”

苏秀华：“ 那就4号吧？4号他们俩回巴中领证，正好果果春节没回我们老家，这次领证回去看看。”

爸爸：“ 行。”

五月份的天气真不好穿搭衣服，早晚十来度，中午二十五度。果果身体差，4号这天，她穿了一件比较旧的蓝色针织薄款打底衫，外加许青文春节给她买那个粉红色风衣，天鹅绒打底裤，棕红色马丁靴。

张果早上八点多来到许母住的地方，刚坐下，许母便拿出一沓钱递给张果。

苏秀华：“ 果果，这里是两千块钱，拿着。”

张果：“ 苏阿姨，我不要。”

苏秀华：“ 拿着，这次你们回去领证，路上还要花钱，你跟青松都快成为一家人了，这钱给你开销。”

张果：“ 那你给青文吧。”

许青文：“ 妈妈给你，你就收下吧。”

张果接过钱，放入许青文送她的钱夹里。

苏秀华：“ 好了，你们收拾东西出门吧。”

西客站离许母住的地方不远，步行不到十分钟，他们到达西客站时9点整。

许青文：“ 果果，你先在这儿等我，我去那边买票。”

张果：“ 嗯，我很少坐大巴车。”

许青文：“ 达州到巴中还未开通火车，只有大巴。”

张果：“我应该会晕车。”

许青文：“ 大巴走高速，比较平稳，不会晕得厉害。

阳光明媚，当大巴车驶离城区，踏上高速，沿途飞奔的花草树木，蓝天白云，让人流连忘返，真想驻足观看。”

大概一个半小时到达巴中客运站，许青文拉着果果的手走出客运站。

张果：“ 还有多久到老家？”

许青文：“ 还早着呢，先步行十多分钟到公交枢纽站，乘坐到新文县的公交车，到了新文县，再乘坐到曾口镇的大巴。”

张果：“ 那么远啊！”

客运站在洲河边上，两人沿着洲河边走边聊天，周围的绿化非常漂亮。张果一路在笑，许青文认真的看向张果，问到：

许青文：“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张果：“ 嗯，说不出来的感觉，你对我来说，像是捡到的宝贝。”

许青文：“ 我有那么好吗？你那么单纯，我有那么多过去，我配不上你。”

张果：“ 反正你是属于我的。”

许青文：“ 你可想好了，我反正这辈子只结一次婚，我们拴在一起，你就跑不掉了。”

还好河边有凉风吹来，二十五度的太阳也一直跟着他们，两人的鞋袜都汗湿了。

终于坐上去新文县的公交，到达新文县已经午饭时间。

许青文：“ 我们去找家店吃饭吧。”

张果：“ 随便吃点吧。”

许青文：“ 好，我头发有些油了，想去理发店洗个头。”

张果：“ 嗯，我也洗个头，拍照好看些。”

两人为了赶时间，点了两碗炸酱面吃，吃面的斜对面就有一家理发店，规模不大，老板一个人在店里服务。

张果：“ 苏阿姨跟我说，以前她一个人在老家陪伴你和妹妹，许叔叔在城里挣钱，你总是叮嘱许叔叔，“不要被外面的诱惑吸引，妈妈一个人不容易。””

此时面还没有端上来，两人大眼瞪小眼，张果本想找个话题缓解尴尬。

许青文：“ 你知道就好了，干嘛要说出来，什么事情都要说，我们之间的事情也要说出来，那天以后，我真的想逃离这个世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果：“ 对不起，我只是害怕失去你，我没有安全感，因为在我十岁那年，爸爸外遇，爸妈差点离婚。”

张果此时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泪眼巴巴的望着许青文那严肃的脸庞，喉咙哽咽，声音沙哑的解释道。

许青文：“ 好了，好了，我没有别的意思。不许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许青文见张果委屈的流泪，便用双手拂去她脸上的泪花，温柔的说着。

许青文：“ 赶快吃面条，为了节省时间，我们等下就在对面那家理发店去洗头吧？”

张果：“ 可以。”

……

从理发店出来，已经下午两点。两人踏上了去曾口镇的大巴。

曾口镇围绕巴河水系，境内巴河长达七千米，依山傍水，风景优美。

到了熟悉的地方，许青文长舒一口气，这里没有大城市的喧嚣，有的是十年如一日流淌的河水。他一路给果果介绍，小时候在曾口镇上中学，熟悉的地点。

许青文：“ 接下来我们就要步行去老家了，因为没有大巴车。”

张果：“ 可以，坐了那么久的车，我头晕乎乎的，正好呼吸新鲜空气。”

许青文带着张果走出曾口镇中心，沿着巴河往前走，穿过一座桥，到达河对岸，接下来是蜿蜒的公路盘旋在山腰。

张果：“ 我们已经步行半个小时了，还有多久啊？”

张果气喘吁吁的问。

许青文：“ 比起来的路程，快了。不过，还早。”

张果：“ 啊，没想到真和我幺妈说的一样，翻山越岭。”

许青文：“ 外婆住在舅舅家，在巴中市区，下次去拜访外婆，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张果：“ 我们老家没有这种山路，公路通到家门口。只有外公的亲戚在农村，大姑父在我外公老家这边的乡政府上班，周末回梁平。春节姑父喝的茅台酒，都是他的朋友，徒弟们送的。”

许青文：“ 我幺舅还是巴中市政协副秘书长呢？他家也有不少别人送的茅台。”

张果跟着许青文翻山越岭，还沿着铁路轨道边沿走了好长时间，太阳快要落山了。

许青文：“ 果果，你摆好姿势，我给你拍几张照。”

张果：“ 不要，今天穿得太随意，拍照不好看。”

许青文：“ 不用太刻意，张开双臂，微闭眼睛，深呼吸，享受大自然的美。”

张果试着放松下来，听着许青文的指令，配合的张开双臂，此刻他把这落日余晖与铁轨都拍了进去。

拍完照继续往前走，当他们到达金碑乡时，已经五点。

金碑乡政府是一座四合院建筑，当许青文和张果踏进四合院，发现里面的工作人员已经下了班，他们只好明天再来。

整个金碑乡集市一眼就能望到头，一条独公路还是凹凸不平的泥巴公路，没有高楼房，几乎全是平房，这是张果目前见过最小最简陋的乡下集市。

许青文：“ 我们先回去看望奶奶。”

张果：“ 我第一次去看望奶奶，应该买些东西吧。”

许青文：“ 这地方太落后了，连个牛奶都买不到，我先告诉妈妈。”

张果：“ 既然买不到东西，那我给奶奶两拿百块钱，她自己赶集时买需要的东西。”

许青文：“ 嗯，就这样。”

接着许青文拨通了许母电话。

许青文：“ 喂，妈妈。”

苏秀华：“ 你们事情办了没？”

许青文：“ 我们五点到乡政府，工作人员已经下班了。”

苏秀华：“ 乡政府可能下午没人上班。”

许青文：“ 我们准备回去看看奶奶，街上也买不到什么东西，果果说给奶奶拿两百块钱。”

苏秀华：“ 别给她拿钱，拿钱我会生气啊，你忘了以前她是怎么对我们的，叫果果别给她拿钱，买一把面条回家将就吃就行了。”

许青文：“ 哎呀，妈妈，都过去了，奶奶也老了。”

苏秀华：“ 她老了，活该，谁让她年轻时不帮衬我，还处处刁难我。你们听话啊，别给她拿钱。”

许青文：“行了，行了，知道了。”

许青文有些气氛，涨红了脸。

张果：“ 听阿姨说过她跟奶奶关系不太好。”

许青文：“ 妈妈也真是的，两百块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她不让给。”

张果：“ 不告诉她就好了。”

许青文：“ 到时候回到家，你就给奶奶一百吧。”

从金碑乡到许青文小时候居住的地方步行十多分钟，全是一些小路，杂草丛生。还有各种树木，许青文从树上摘下一种果子准备喂给张果，张果迟疑，往后退了两步。

张果：“ 这是什么，能吃吗？”

许青文：“ 这是桑葚，你不会没见过吧？”

张果：“ 确实没见过，会不会有毒？”

许青文：“ 这个很新鲜的，没办法，你们城里孩子娇气。”

张果：“ 况且都没洗，多脏啊。”

许青文：“ 乡下还有很多野生水果，都是可以吃的。”

张果：“ 这一片都荒无人烟，会不会有蛇。”

许青文：“ 不会的，这里这么安静，要不就在这儿野战吧？”

许青文邪魅的看着张果说。

张果：“ 滚蛋，这么多杂草，不扎的慌吗？”

许青文：“野战就是要刺激。”

张果：“ 才不要。”

接着他吻了张果的唇，然后拉着她的手往竹林里走，张果知道他是在开玩笑。

许青文：“ 前面就是我们的家。”

穿过竹林，一处房屋出现在张果眼前，这房子外观跟许母在达州租那个房子没啥两样，十分简陋，总共两间房加一猪圈，屋前的坝子也长满了草，周围也没有其他房屋。

张果：“ 奶奶住在哪里？”

许青文：“ 奶奶住的她自己的房子，有时候也住幺爸家。幺爸一家人都在外省打工，他们前两年建了新房子，还有个妹妹在老家上学，奶奶照顾妹妹，也帮他们看着房子，有人住有烟火气息，房子才不容易发霉。”

张果：“那幺爸家在哪里？”

许青文：“ 快了，穿过竹林就是幺爸家。”

果果跟着许青文继续往前走，一路上碰到两三个老家熟人。

“这是青松带着女朋友回来了？听你妈妈说，你在成都教书啊，六千多块钱一个月。”

“我是在成都，大孃。”许青文回应着。

“好啊，青松有出息了。”

再走几步，田地里又有人打招呼。“松啊，认得我不？”

许青文：“认得，认得，大爹。”

万能龙套：“ 小伙子出息了，认得我们就好，听你妈妈说，你在成都当老师，工资高的很。”

许青文：“ 哪里哪里，生活过得去。”

张果听到邻居们对许青文的夸赞，忽然明白许母的虚荣心，她看着许青文，鄙夷的笑了笑。

张果：“ 许老师，混得不错哦！”

许青文：“ 农村人都爱攀比，望子成龙，他们总是爱问别人家孩子工作情况，妈妈对邻居夸张的说了。”

张果：“ 实话实说，不好吗？”

许青文：“ 你不懂，上了大学，工作不好，父母在农村会被邻居戳脊梁骨。”

张果：“ 你们又不常在老家呆。”

许青文：“ 这里是奶奶自己的房子，旁边那新房子是幺爸家的。”

许青文奶奶的房子简陋，就一间土墙房，不过屋前屋后收拾得挺干净，没有杂草和树木遮挡阳光。土墙房入门处有30厘米高的木制门槛，门也是木头做的，里面摆放着一张一米二的木床。说是床，却不像床，那是用一些木板拼凑的床板，底下是用石头做支撑的。

张果：“ 门开着，奶奶不在。”

许青文：“ 应该是在幺爸家，过去看看。”

许青文拉着果果一起走向那座小洋房。一位头上包着红色头巾的老人，身穿碎花棉衣，坐在卷闸门前的独凳上。

许青文：“ 奶奶。”

张果：“ 奶奶。”

许青文奶奶：“ 是青松啊，我眼睛不好，没认出来。”

张果：“ 奶奶，没有给你买东西，这一百块钱你收下。”

许青文奶奶：“ 哎哟，是青松女朋友啊，长的真漂亮。奶奶怎么能要你的钱。”

许青文：“ 她叫张果，果果第一次来看你，奶奶你就收下吧！”

许青文奶奶：“ 我就说青松长大了有出息嘛，找个这么懂事的女朋友，我去准备晚饭。”

许青文奶奶收下钱，说出夸赞的话，便高兴的走进厨房，许青文在果果面前低估。

许青文：“ 看她老人家，真能装，刚开始说没认出我来，你给她钱后，那个高兴劲儿。”

张果：“别让奶奶听见了。”

许青文：“ 你冷不冷，果果？我们去厨房帮奶奶串火，灶台边比较暖和。”

张果：“ 好啊。”

许青文幺爸家这房子跟果果外公家布置得差不多，厨房做了大灶台，切菜，生火做饭都很方便。听他奶奶说起用水不方便，井水抽上来全是泥沙，像黄河水一样混浊，只能用水桶去别去打干净的水源，挑回家储备着用。

许青文：“你就在这帮奶奶串火，我出去找个好东西。”

张果：“ 是什么？”

许青文：“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厨房里只有奶奶和张果，张果帮着奶奶串火。

许青文奶奶：“ 乖孙女，你别弄，我自己来，弄一身灰，把衣服弄脏了。”

张果：“ 没事，奶奶。”

许青文奶奶：“ 听青松妈妈说，你是城里长大的孩子，一定没见过这些吧？”

奶奶话音刚落，许母便给奶奶打来电话。

苏秀华：“ 喂，妈妈，两个孩子到家了吗？”

许青文奶奶：“ 秀华啊，他们到了一会儿了，你真有福气，果果是个孝顺的孩子，到家就给我拿了一百块钱。”

苏秀华：“ 呵呵呵，应该的，你是他们奶奶。”

许青文奶奶：“ 我一直觉得青松长大了有出息，这不，带回来这么漂亮一女朋友。”

苏秀华：“ 果果是有教养的孩子，她父母是做生意的。”

许奶奶用的是按键老人手机，声音特别大，张果听着她和许母的谈话，心里不禁想笑。

这时许青文，抓了两只竹笋虫回来，用细长的竹签插入竹笋虫的“大腿”，一摇晃竹签，竹笋虫还不停的煽动翅膀，发出“嗡嗡嗡”的声音。他将竹笋虫靠近张果脸庞，煽动翅膀的竹笋虫还能带来一点凉风。

许青文：“ 你竟然不怕这个？”

张果：“不怕，小时候在外公家玩过这个，叫竹子虫。”

许青文：“ 等会儿把它们烤来吃了。”

张果：“ 不要吧，这能吃吗？”

许青文：“ 可香了。”

许青文说完便把这两只小东西拿去厨房，架在灶孔里了，一分钟以后，果然闻到一种肉的焦香味，他取出来，剥掉外壳，往张果嘴边喂。

张果：“ 我不吃，从来没吃过。”

许青文：“ 相信我，很好吃，只有这么一点肉。”

张果：“ 不要。”

许青文：“ 吃掉它，你尝试一下嘛。”

张果被许青文逼着吃下了一个竹笋虫，除了没有加盐，肉质确实美味。这是她第一次吃烤熟了的昆虫。

张果：“ 许老师，我想上厕所。”

许青文：“ 喏，就在那儿上吧。”

许青文指了指幺爸家对面房子旁，张果走进一看，那是一个深坑，一半连着猪圈里面，一半在猪圈外面，现在没有养猪，里面全是污水。

张果：“ 什么呀，这怎么上厕所，也没有遮挡的东西，万一有人经过怎么办？”

许青文：“ 农村就是这样上厕所的。”

张果：“ 我不要，憋着难受都上不出来。”

“ 那我问问奶奶。”许青文回了果果，接着又叫着：“ 奶奶，果果想上厕所，幺爸家有厕所吗？

许青文奶奶：“ 厕所在二楼，不过没通水，从来没用过。等下，我拿钥匙开对面的门。”

许奶奶赶紧从厨房出来，打开了对面房子厨房的门，厨房往里走，便是猪圈，由于没有养过猪，还挺干净。

许青文奶奶：“ 这是你幺妈娘家弟弟的房子，他们也常年在外打工，当初房子挨着修建，就是为了和你幺妈两家人有个照应，厨房钥匙放在我这儿的。”

晚上，奶奶做了简单的饭菜，就他们三个人吃晚饭，幺爸家的小女儿上学住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