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虞夫人和虞相脸色皆变，给底下家丁一个眼神，让人清场。
“各位，都散了吧。”
“这边请。”
……
一些散客都走了，唯独剩下柴家兄妹和范良翰以及在朝为官的几位大人，但他们也都屏退了自己带的家丁。
“杜探花，你是从哪儿得知的这些？”虞惟义问道，见他不回答，“好，杜探花，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从未负过她，大魁天下之后，我马不停蹄地赶回家乡，终得夫妇圆聚，苦尽甘来。”
杜仰熙嘴角带着嘲讽，“你不曾负过谢秋芳，那她又是怎么死的？”
虞夫人在旁解释道：“那年官人庐州任满，姐姐随他赴任池州，沿途中突遇风浪，姐姐是意外落水身故。姐姐也是命薄福浅，不幸遭此大难。”
杜仰熙走近一步，道：“那谢秋芳不是被你推下水的吗？”
闻言，虞惟义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当年你在庐州任上，清理积弊，开释无辜，扶危助困，政绩斐然。原是要被召回京师了，后来被人从望州贬到了上州，只因你当初高中拒婚，得罪了三司使梁缜，谢氏一死，未及半年，你便迎娶梁氏女，很快就迁居回京。自此，官运亨通，扶摇直上。”杜仰熙早就将当年之事调查得一清二楚。
虞夫人到底是活了大半辈子，哪里会为这种话就慌了阵脚，反倒咬了杜仰熙一口，“你无凭无证，妄加臆测，若是传扬出去，让人如何看待虞梁两家？官人，不可再容他放肆！”
虞惟义却胸有成竹，还宽慰着自己夫人，“没事，没有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怕？”
说罢，虞惟义看向杜仰熙，笑着道：“丈人对我是恩重如山，秋芳也是情深义重，我对亡妻感怀追念，多年不改初衷，皇天后土，实所共鉴。我不屑向一竖子剖白吧？倒是你杜仰熙，你信口雌黄，极尽污蔑，究竟是何目的？”
杜仰熙轻嗤一声，“那是你以为谢氏死了，你以为这天底下就没有人证，然而天道昭明，报应不爽，当年谢秋芳自卖为婢，在刘家结识了养娘叫倩儿的，她见倩儿常受凌辱，离开刘家时便把倩儿也带了去，那天夜里倩儿也在船上，她听到外面有动静便跳下去救谢氏，可怜她人小力薄，她哪能救得起来？两人被海浪赶到了岸上，自此异乡流落。”
虞惟义一下愣住，眼眶微红，“你是说秋芳还活着，还没死？那她现在在何处？她过得还好吗？”
面对他这副模样，杜仰熙微微垂眸，“谢秋芳已有三月身孕，二人暂居一间庵堂，以乞食为生，数月之后产下一子，谢氏因病重去世，是那义婢倩儿辛苦抚育婴孩长大。”
虞惟义缓缓起身，盯着眼前的人，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与自己或是亡妻相似之处，“………莫非你就是我的儿子？”说完，自己都觉得荒唐可笑，“这绝不可能，秋芳从未向我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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