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找吧。”
………
还未等柴静先一步去找杨大娘,她反倒先找来了。
“怎的不见羡哥儿?”
柴静用了个借口糊过去,“他听说二弟挨了打赶着去探视。怎么?大姐找他有事?”见她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婢子,明白了她的意思,将人都屏退。
杨大娘这才道:“四月初六那天晚上我因得了一方上好的端砚,原要给二弟送去,到了玉磬院外才知二弟在诗会上吃醉了酒,叫几个同窗给抬回来,早早歇下了。”
听出她未说完的部分,柴静试探问道:“大姐说的是————”
“正是你拾着汗巾的那夜,母亲素来厌弃陈氏母子,不许我向父亲去说。不知二弟是代谁受过,宁死不肯吐实,父亲明日还要严审,弟妹,你是个直爽性子还。如今和羡弟又这么要好,只求你念在一家骨肉,推说那晚眼花瞧错了,只是风声树影,并不见人,了了此事吧。”杨家大娘劝道。
闻言,柴静便知此事与她脱不了关系,与其说是为杨颐说话,不如说是害怕查出真相自己的秘密被发现。
如今她来,说明她按耐不住了,那自己————
“其实,我早知那晚会面的人是谁,偏二弟当场认下了,我也不好代他分说。”柴静敲打道。
杨大娘问道:“谁?”
察觉到她的紧张,柴静眼睛四下飘忽,又转而握住她的手,“姐姐,自古拿贼要拿脏,对家身份不好张口。大姐先别急,待我拿了铁证,再向父母禀报也不迟,快了快了。”
杨大娘有些强颜欢笑,但又不得不开口道:“弟妹胸有成算,我也便放心了,那我先走了。”
柴静起身送人离开。
…………
突破口在杨颐那儿,柴静入夜后便去了祠堂。
婢子奇怪道:“怎地不见看守?”
“你在外面看着就行。”柴静吩咐道。
这是个圈套,但她不得不来,若杨颐一死,此事就再难找到突破口了。
推门后,杨颐听见动静,双腿已然有些麻木 ,只好扶着腿往后看。
“嫂嫂?”
只见那位他不甚常接触的嫂嫂,始终噙着笑,将门关上,艳丽的面庞在光影下多了几分禁忌之感,一时让他有些紧张。
“你来此做甚?”
柴静轻笑道:“你三缄其口,只好换我来审了。”
杨颐有些不敢看她那双眼睛,“自古叔嫂不通问,瓜田不纳履,遑论此处没有旁人,我浑身长嘴也说不清的,你不可坏我清白。”
“?”柴静挑眉,“你我未曾做过什么,如何坏清白?仅凭书上之语妄断?没人告诉过你,读书需灵活不可死读吗?”
“你想做什么?”杨颐起身,却因站不稳,被柴静一步步逼到身后的供台边,“嫂嫂不可再往前了。”
柴静在原地站定,“昨日二十鞭,今日四十鞭,你到底在替谁顶罪呢?”
杨颐闻言,快速冷静下来,“那方巾就是我的,你别胡言乱语,冤枉旁人。”
“旁人?什么旁人能让二郎君舍身相护啊?莫非是你娘。”柴静身子向前探,想看看他什么表情,果不其然捕捉到他脸上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