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见她的视线落在自己香囊上,神情蓦然柔和下来,“这是我夫人早年间绣给我的,很漂亮吧。”
“嗯,很漂亮。”窦昭看着样式简单的香囊,漂亮的不是香囊是他们之间的感情,此物是见证,所以宋墨才久不愿拿下,或许杀妻弑子非他本意,“走,我带你离开。”
窦昭将人扶起,一起身却看见不远处奄奄一息的圆通。
“圆通。”宋墨自己往前走了几步。
“圆通大师。”窦昭见他如此担心道。
圆通却未曾回应,只是从旁边的莲花柱下,挪开石块拿出一本昭世录,又打开了书架后的机关,将书交给窦昭。
“走。”
窦昭欲扶起他,“我们一起走。”
“不用管我。”圆通拂开她的手,“凶中藏吉,互为因果,天机靠你们改变了,快走,快走!”
入口处传来人声:“他们在那儿呢,快抓住他们!快!”
宋墨果断带着窦昭离开,还未进密室,窦昭就见一人举箭对着他们,“小心!”
利箭破风而出,宋墨将手中的哨子摔了出去,却差了半分,哨子刺入那人颈间,利箭一串二,巨大的惯性竟让二人倒入镜门,可见射箭之人所使力气之大,往下是无底之渊。
宋墨渐渐失去意识,朝下坠去。
………
许久,待窦昭醒来,面前却是一小儿。
“终于醒了,你看书看痴了,一头撞在了镜门上。”
窦昭翻身坐起,通过镜门看见自己的模样,“这……怎么?”
感觉到手里拿着书,指尖夹在一页,翻开后,落下一字条,上面遒劲的字迹写着:
帮我救一人,名唤许尽欢。
窦昭一愣,看向那小儿,“这是你写的吗?”
小儿接过,“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好诗,不过这不是我写的,我的字还未到此等境界。”
“诗?”窦昭拿回一看,字条上的字迹与那小儿说的一样,可自己方才分明看见上面是让自己救许尽欢,怎会有如此怪诞之事?
“小姐!”
“寿姑!”
看到面前的娘亲和妥娘,窦昭眼眶一下通红愣愣地看着二人。
昭世录是圆通给自己的,里面的字条定也是他所留,可为何让她救宋墨的夫人?这件事难道不是交给宋墨去做更为简单吗?
“寿姑,你怎么了?”赵谷秋看着自己女儿发愣的模样。
下一秒,窦昭却直接将二人抱住。
赵谷秋一愣,失笑,“怎么还撒起娇来了?”
“都是我不好,夫人求佛祖保佑老爷能够金榜题名,我也跟着去祈愿了,竟没看好小姐。”妥娘自责道。
窦昭一顿,“金榜题名?如今是澄平八年?可我分明已经一世苦乐,方才寺里满是缉影卫,我就死在镜门前。”
“庄周梦蝶,蝴蝶梦庄周。你啊是看话本把人看进去了,撞着脑袋做的痴梦,戏是戏,你是你。”小儿道。
窦昭却非这样想,那样真实的事情怎么会是假的,还有那字条。
小儿看着她手里的书,“这原是一逍遥隐人留下的,说是要留给有缘人,想来,你就是那有缘的小庄周了。”
“多谢圆通小师父了。”赵谷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