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快跟上来。”她喊，“不然待会有你好看。”
阿诺一愣，慌忙站起来跑过去，拍了拍身上的灰。
一只玉手又伸到他面前。
“牵着。”她命令道，“待会走丢了又哭，本姑娘什么时候见过你这般爱哭的男孩？”
17
阿诺。
感觉自己达到了人生巅峰。
18
又换了一座城，一间客栈，一个房。
乖乖坐在小塌上的阿诺睁着眼睛看着姑娘。
“看什么。”
她说，“我们出门去，买些衣服，买些吃的。”
语罢，她又补充，“看见什么想吃就和我说，不然叫别人以为本姑娘虐待你。”
19
一只手手里举着糖葫芦糖苹果面人小灯笼另一只手拿着糯米糕小笼包糖块和各种玩意儿的阿诺心里苦。
还要被姑娘说：“怎么这么贪心，什么都想要。”
天地良心，都是姑娘逼他想要的。
阿诺心里苦，但阿诺不说。
他看到姑娘嚣张跋扈地说要买下那些好玩的物件，却又蛮横地和店家讲起价来。
阿诺心里苦，但阿诺心里又有些甜甜的。
20
这样的姑娘却也偶尔带他去林间走一走。
每每走到山川间，走到林间溪旁，她总是格外平静，仿佛心里沉入深潭，没有泛起一点波澜。
她偶尔跋扈张扬，却也只是像一个天真的姑娘想要买下所以新鲜事物。但大部分时间，却像一个老人，静下来时可以花一整天沉思。
阿诺也陪她闹，跟在她身后给她善后。这样的时候也不打扰她，就坐在一旁看她。
21
他的姑娘，生得好看。
山川江河可以让她看一整天，他也可以看他的姑娘一整天。
22
不知何时睡着的阿诺确实被一块灼热的烤肉勾醒的。
他的姑娘坐在火堆边烤肉，见他醒来，严肃道：“你以后不必陪我想事情，要记得吃饭。”
阿诺就回：“姑娘也要吃，阿诺等你一起。”
她就更严肃了，蹙起秀眉道，“我是仙女，和你不一样的。”
23
不曾想，这一陪，就是十年。
十年间，他的姑娘未曾长大。
每每对上阿诺疑惑的眼，她就说：“我是仙女。”
阿诺就笑着应和。
他的姑娘，是在等着他长大呢。
24
姑娘喜欢看山看水。
姑娘最喜欢看雪。
姑娘不喜欢看人。
姑娘却又喜欢吃人做的糕点。
姑娘最是喜欢吃包了豆沙的糯米糕。
姑娘……
姑娘……
姑娘……
25
仙女原是仙女，她至少有几万岁。
阿诺才十几岁，在她看来可与刚会啼哭的婴孩没有区别。都是娇滴滴一捏就死了，能有什么区别？
已经一米八的阿诺：……
26
“阿诺，给我绾发。”
被刚从集市上买来的发饰弄得烦了，仙女就两手一甩开始喊阿诺。如今阿诺倒是习惯了，一米八的汉子却能给她绾一手好发，零零散散的钗子玉簪也能给她搭配得体。
倒像是……倒像是……
“比我还会打扮，不如改日送你去给那些大小姐做小厮，也好挣些钱来？”
她评价道。
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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