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公瑾？”
“你说。”沐浴时将午，醒时却近子时。他将我拥在怀中，笑着玩弄发丝。
望着他的那双眸，改了主意：“谁许你同堇奚讲，你是我的君子？”
“零落，你最爱我什么？”
“谁说我，爱你？”他将我躲闪的眼光，又聚在他身上。
“你说不说？”
“我才不爱你，一点都不。”
“真话？”
“自然是真话。”
“你说不说，说不说？”
他悄悄伸过手，挠着我的臂弯，痒得我不得不认输。
“我说，我说还不行嘛。我自然是爱着你的，至于爱你哪里，我也不知。你的眉眼，你的笑容，你的言语，都是那般的别致，那般的动人。”
我以为你与其他人一样，只是爱我的容颜。可我发现，你想要的比他们更多，你给的比想要的更多。有时，你待我，像兄长，像小幺，像情人，像友人。都是，又都不是。故而，我也不知爱你哪里。”
望着他的那双眸，心中有万般的情思，却又不知如何道出：“我虽不知爱你哪里，但总觉得不知道反而是好事。”
“从何说起？”
“若说，爱你的容貌俊朗。若哪一日，皱纹满布，我就不爱了？若说，爱你的身形俊美。若哪一日，佝偻入眼，我就不爱了？若说，爱你的言语轻佻。若哪一日，文质彬彬，我就不爱了？”
不，我爱你，不是因为你的一切都是我想要的。恰恰相反，我爱你，只因你的一切，虽不是我想要的，但只要是你的都是好的，都是值得去爱的。”
“零落？”
“怎么了？”
“你可真是……”不等听清，便又压住我，深深的吻着。
受了昨夜的罪，我可不敢让他继续那般动作。
“不行。”
“什么……”说着，又似饿狼扑食般来。
忙推开：“不行，就是不行。”
“可是疼？”
“你还有脸问……”
抽出手，躲到墙角：“你可是不知，那究竟是什么。”
“什么？”他从背后环住我，笑道，“那时，是谁口口声声叫着君子？”
“还不是你……”
“我什么？”他蹭着脖颈，头发很痒：“你不是爱我吗？再叫声君子，我看看诚意。”
我转过身，蹭过他的唇。很凉，却有一丝我身上的余温：“别动！”
我伸手抚着他的唇，轮廓很美，那一道道的痕告诉我，他不常喝水。
“零落，在看什么？”
“阿懿，你可是不常喝水？”
“是啊。”他不否认，反而爽朗的应答，“怎么，要看着我喝水？”
“日后，怕是没机会。”
“怎么没机会？我可是说过，会娶你的。”
“我当然信你，你从不食言。只是……你怎么突然回来？”
“父亲说，总望着京城的方向，还不如直接回来。总想着心里的人，倒不如直接回来娶你。父亲一直记着你，总为你父亲的事内疚。”
“他没必要内疚……这是我韩家的家事，我会处理好的。你不必费心，也请转告穆老先生，我父亲从无怪他之意。”是右相，是右相送的礼，是右相藏的账簿，是右相……
“零落……”
“不提这个。倒是你，一定多喝水。”
“好，不如现在，你替我润润唇？”说着，轻轻拭着我的唇，眼中含笑，“就是这般。”
“穆公瑾，你这都是哪儿学来的花招？”
“对你，我自学成才。”
“你啊……”无奈至极，却也照做。他却咬住我，轻轻吮吸，不松也不放。从他眼里，我看见自己，又一次满脸红晕。
那他的手又爬上背，在臀上掐了一下。
满眼诧异与愤怒，却被他无视。他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只是压住，并无过分举动。
“可是困倦？若不是乏累，我可就继续了。”
他轻轻放开我，吻着面颊。
“累，自然是累。”见他放开，忙躲进被中。
“韩萧？”
探出头，疑惑的望着。
“我本以为，你早不是我的。可谁料，你竟是雏儿。你羞涩的模样，真是可爱至极。”他笑着捏捏我的脸，“以后，你就是穆韩氏。”
“不，我韩萧，还是姓韩。今生今世，除非父亲将我赶出门，否则谁都别想我改姓。”
“好，都听你的。睡吧，我不走。”
“谁怕你走？你要是走了，我还乐得清闲。倒是你，毁了我昨儿的戏。”
“说到唱戏，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你昨儿，怎么是想给我生个女儿？”
“女儿不好？”
“好，可为什么是女儿？”
“我想这姑娘自己选，要么同你习武，要么同我唱戏。不像你，生在穆家，生来就是要带兵打仗；不像我，生在韩家，生来就是要作为筹码。男儿也好，只是我不要他保家卫国。我自私些，我只要他活着，他同我弹琴也好，同你吹笛也好。平安就好。”
“那你说，起什么名？”
“我这还不知，可是怀上；你就惦记着，起个什么名。”
“战事紧急，时机难得，我最多再陪你三日。没准儿，就再见不着你。与其让你自己想，不如早早准备。日后想起我，还能会心一笑。”
“你啊，总是让我舍不得。听你这意思，早就想好了？”
“男儿同我姓，女儿同你姓。男儿名翼轻，女儿名乐新，如何？”
“蝉翼为重，千钧为轻。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他与我异口同声的道出，令我着实一惊。
“这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蝉翼为重，千钧为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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