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千羽寒低头看了眼魇兽,又想起了自己那只还在沉睡的爱宠,笑容显出些许无奈来。
低下身摸了摸魇兽的畸角,她划破指尖沁出一滴精血没入魇兽眉心,随后淡紫色的光芒笼罩而下,将魇兽笼罩于其中。
这光芒也只持续了一瞬,随后魇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容貌俏丽的少女,身着鹅黄色衣裙,发间点缀银色蝴蝶为佩饰。
由于没有站稳,她站点摔到了千羽寒怀里,可润玉先一步将千羽寒拉开,于是刚化形的魇兽摔到了地板上,那姿势着实是不雅。
“殿下,你不用这么小气吧?”魇兽捂着自己摔疼的腰爬起来,用控拆的眼神看向润玉,眼泪汪汪的,好不可怜。
“羽儿不如给魇兽取个名字吧?”润玉掩唇轻咳了一声,眼里满含星光似在流动,凝望她的时候无法尘封。
“好啊,我也想让羽羽给我名字呢。”魇兽眨巴着眼睛,那双杏眸深处是淡淡蓝色,倒是像极了星空的色彩。
千羽寒微微点头,左手食指屈起抵着下巴,眸光略过几步外的魇兽,“冰寒玉心无情梦,此间相思何处寄,你既是水系,又是以梦为食,那就唤作寒梦。”
“寒梦?”衣袖下牵着的手微紧,润玉唇边的笑容更深,看了眼化为人形的魇兽,“羽儿取的这个名字很好,魇兽也应当喜欢吧?”
“喜欢,喜欢。”寒梦忙不迭的点头,殿下都开口了,她还能说什么建议呢?而且这个名字她也很喜欢,只能说羽羽的才华也是不错,没给她随便取个名字了事。
“以后不要叫我羽羽。”千羽寒微抿下唇,眸若冰雪,淡淡扫过笑得像个孩子的寒梦,她收回刚才的想法,这绝不能和她的爱宠相比,看起来一点也不随润玉的性格。
“哦,好吧。”寒梦努了努嘴,才知道原来兽形也是有好处的,现在变成了人就不能那般自由了。
“殿下,我以后在璇玑宫要做什么?”她收起了那点小失落,满眼期待的看向润玉,就等待着他说出自己想听的话。
“染柒。”润玉抬眼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染柒,又看了看寒梦,吩咐道:“以后寒梦就交给你了,你将天界的规矩与她说说,平日也不要让她随意乱跑。”
“染柒定会尽心。”染柒垂首应话,心里为寒梦点了根蜡,上前几步拉着她走出了七政殿,不让她有任何挣扎的机会。
“你吃醋了?”满含意味的字意落于耳里,润玉有一瞬的僵硬,他的那点心思都被她看穿了,也许是他藏不住对她的喜欢。
耳尖蔓延开了粉色,慢慢的眼尾也有点红,看见润玉这般模样,千羽寒桃唇勾起的弧度更完美,“什么都藏在心里是没有人会心疼的,你总得说出来我才知道,我又不会笑话你,嗯?”
润玉偏过了头,无意间看到她眼底的狡黠,他的心跳动得更快,他缓了缓,“羽儿这几日好像和之前不同了,对我的态度也是如此。”
“是吗?”千羽寒低眸浅笑,若有所思的盯着润玉,她也觉得自己不大对劲,是从何时开始的呢?大概是自润玉陷入梦魇那日,也许在境渊的那几日独处。
境渊,倾凤殿。
少女半倚于软塌上,以手颐额,另一只手拿着一卷薄薄的宣纸,清眸淡然如水,不知看到了什么轻笑出声。
“真是有意思,这天界竟还有如此离奇的事情,也着实是令人觉得尴尬呢。”一缕火苗从她指尖燃起,化为火舌舔舐宣纸,将其燃烧殆尽,连半点灰尘也不曾留下。
当猜测成真时谁都会诧异,可她却不会觉得这是欺骗,相反她觉得这是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
任何事情都没有真正的两全,总是要有所取舍的,无论你得到些什么,同时也会失去些什么,愿与不愿,不在于心。
“凤主,舜华可方便进来?”舜华抬手敲了两下殿门,这倾凤殿若无千羽寒的允许不可进入,除非轻染是例外。
“进。”清冷的字意落下,少女轻抚衣袖,从软塌上坐起身来,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
舜华依言而入,径直往内室里走出,拨开重重纱幔来到了软塌前,看到那抹清雅白衣,飞快的收回了目光。
“你是为何而来?”千羽寒眸光轻移,落在了舜华的身上,随意一问不似君臣间相处的模式。
“舜华请求留在凤主身边,与轻染一般随行。”舜华抿紧了唇,语气坚定的道:“这次,容我任性。”
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沁出了一层汗水,舜华心中满怀着忐忑,不知道千羽寒是否会答应,这是在迫使对方让步,又何尝不是另样的试探?
“你回去吧,若是无事,不要踏足倾凤殿半步。”千羽寒移步从舜华身边走过,只余淡淡语声传来,而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穿过朦胧如轻纱曼绕的云海,微风吹来的树叶于半空中几转,落在了纯白的回廊上,给清冷宫殿添上一点绿意。
软靴轻移,白衣少女信步从回廊尽头走来,抬手落住了一片飞来的绿叶,无奈一笑,“你还准备要躲到什么时候?”
“不躲了,现在你就接住我!”话音方落,不见其人,只见一团雪白色的毛球朝这边飞来,稳稳落进了千羽寒的怀里。
原是只通体雪白的狐狸,双瞳是犹如冰川的蓝色,流动着水光惹人怜爱,尾巴顺势缠在了千羽寒的腰间,声音也是软糯糯的。
恍惚间,有什么破碎的声音,千羽寒低头看了一眼,不着痕迹的划过嫌弃,“你怎么变成狐狸了?”
“你嫌弃我了!”小狐狸傲娇的撇过头,抬起的前爪捂住了脸,它才不会承认是想讨千羽寒欢心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罢了,随你喜欢。”千羽寒将小狐狸扒拉下来,她可不想身上多个挂件,尤其是狐狸这种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