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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过往无用(白子画篇)

花千骨同人文之晨光熹微

(白子画篇)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父母亲人,我只自从睁开眼睛那一刻起,我见到的第一张脸就是师傅。

师傅对我很好,他像父亲一样和蔼,对我更是无微不至的关怀,我在他的庇佑下就这样顺利长大。

我上面有两位师兄,一位是东华师兄,一位是摩严师兄,因为有这位两位优秀师兄的辅佐师傅并不用太过忙于政务,他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培养我。

东华师兄是碧海苍灵的一块顽石化世而成,他为人倨傲,桀骜不驯,对师傅也十分的不尊敬,他是个十足十的刺头,经常令师傅着恼。可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很优秀,优秀的可以一言指出师傅修炼功法中的不足,也可以年纪轻轻就突破五重天,代替师傅指导弟子。东华师兄对我很好,他一直在努力地将我培养成像他一样顶天立地有所担当的仙君。

他确实是个耀眼夺目的光环,仿佛他走过的地方就会变得骤然江山失色,只是有一条我很不喜欢,他太过不不羁于俗礼,具体表现为他不从不唤师傅师傅,而是叫师傅老师,也很不喜欢我叫他师兄,他更喜欢我直接叫他的名儿,我也实在不愿为了他的意,他让我如何教他,我便如何叫他。

摩严师兄与我相同也是师傅捡回来的孩子,只是他有一点却与我不同,他是人间世家子弟出身,只是家中突逢变故才骤然全失,险些丢了性命,才被师傅捡回长留。而我却是彻头彻尾的黑户。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更不知道自己来于何地,将要归往何处。

这一点点的不同,让我的曾沉浸于自卑之中。我深知自己不能和其他人比,寄人篱下,师傅就算再重视我,我也终究只是弟子,自然无法同那些仙门世家出身的同门相比,我只能谨言慎行克己复礼,不给师傅添麻烦,也不令师傅为难,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一种淡漠凉薄,喜怒不形于色,也不许将自己心思表露在外的性子。

只是我虽然,但我却也对自己的命运有着远大追求,我想成为像东华一样的人,用自己的能力和智慧守护想守护的人,保护这个六界。

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我什么都做不了除了,勤学苦练一条。好在上天对我不薄,我虽并不知自己的身世却是天生仙身,不用修行就是仙君,根骨清奇天赋异禀的我,只要稍加勤奋努力,便可远超同门一大截,于是乎,在师傅的指导下,可在我自己的勤奋努力下,我终于得以赶得上灵胎化世的东华师兄,几乎与他在同一时间突破八重天,可这对我来说却并非一件好事。

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日子,前朝遗留下来的长老倚老卖老,处处不把师傅这个掌门放在眼里,随时随地给师傅下班,让师傅的掌门政令无法深刻的落实,师傅隐忍多年,待有了可用弟子后终于一朝爆发,下令将那些倚老卖老,不服从师傅管理的长老悉数革职查办。

可是东华却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再次违逆师傅的意思,私自留下了一位长老的子嗣。他为此付出了应付的代价,只不过幸运的是,那个孩子在东华的教导下,长的甚是正派,丝毫没有叫老一辈的错综复杂影响到他。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东华找了个借口,将那孩子推上了他原处的位置,然后自己轻飘飘不带走一片云彩的下山历练。

那段日子具体的发生了什么我也并不十分清楚,因为要接作乱,我也被派到了山下去救助百姓伏魔卫道。只听说东华爱上了个姑娘,有了个孩子,师傅逼死了那个姑娘也害了那个孩子,于是乎,东华师兄愤而弃太子位离开长留。

从那时起,我越来越觉得情爱这不是好东西。

东华师兄弃位后师傅越过摩严师兄立了我为太子,当时我感觉这样的做法很不妥当,毕竟长幼有序自古以来就是各家行事的根本,可是师命不可违,事前很显然没有了其他的转机。

再后来,我当真活成了自己当初想要的样子,师傅因为修为不济渡劫失败羽化了,在羽化前,他将我摩严师兄还有笙箫默叫到面前,告诉我们我此生中还有一名为生死劫的大劫,要我遇到后一定要将其杀之。当时的我很不赞同师傅这一观点。因为修行之人凡遇劫,可渡可历却唯独不可避,这世间也从来没有要靠杀生才能解的劫,我想再问一问师傅到底是为什么,他却一脸高深莫测的再也不肯说半句话。

在我接任掌门一百多年的时候,摩严师兄忽然和一妖界女子有了露水情缘,他却因为不希望女妖的存在坏了他的前程而把女妖一剑杀了,还把他们的孩子抹去了记忆收做徒弟。再后来长留山发生了惨烈的一幕,一个为情所困的女子被活活钉死在诛仙柱上,那个女子是杀阡陌的……“养女”?我打退了来寻仇的杀阡陌,心中却第一次有了迷惘。最后为了报复老子而收集十方神器的竹染被长留一致判处八十一根销魂钉的刑罚……结果……摩严师兄在行刑的前一天夜里悄悄潜入仙牢把他儿子弄去了蛮荒,事情也只能就此不了了之摩严师兄做错了,我却没有理由和立场去阻止什么。我只是趁着摩严师兄难受的时候暗中通知九阁长老,将门规中“第一日审判第二日执行”的规矩默默地改成了“审判和执行同日进行”。

自那以后,我更加觉得情爱不是好东西,知晓了门规中掌门戒情戒律的明智之处。

在我接任掌门两百七十二年的时候,我算到蜀山有一大劫,提前下了山去准备救上蜀山一救,没想到在半途中遇到一个名叫小骨的姑娘,而且我还当时顺手救了她,还与小骨有了三日相处的缘分。

后来阴差阳错之间,我知道了小骨就是我的生死劫。我没有杀她,因为我认为渡劫从来都不应该用杀生这一种方式。我远远地避开她,并在她追着我上长留山以后,我百般阻挠她在长留山中的生活想要推开他却不自知的越挨越近,因为我知道劫难往往都是相互的,我不想因为我一个修行之人要渡劫而害了她。

可是后来我终究是被她的韧劲打动,我收了她为徒弟。结果却在日常寻常的相处中逐渐对她情根深种。可我却因为守着可笑的师徒名分把她,也把我们一步一步逼上绝路。

在她骗我悯生一剑杀了她却不许我殉情我心如死灰那三十年间,我曾经不止一次的认识到师父当年安排的明智——如果我从一开始就一剑杀了小骨,她就可以顺利入轮回转世,可是我没有这么做。我违背了师父的意思,却无疑是害了小骨,那一世她为了我实在付出了太多,也承受了太多痛苦,受了太多伤害,最后还是被我杀了,而且是魂飞魄散。我深深后悔如果我遵从了师父的指令,我们之间是否会有不同?

又过了三十年,小骨终于可以转世,我们之间终于有了转机,在她入轮回那日,我对自己发誓不让小骨受半点苦楚,要对她好,要给她我能给她的一切。

于是我又让小骨成为了我的徒弟。只是与前世不同,我早早半推半就的立了小骨为太子,还给她安排好了作为太子该学习的课业,我希望能通过这样的教育让她早些达到看破一切的清明境界,进而可以顺利接受我在也许还会中毒后要暂时离开她一段时间的事实。

可是我的安排并没有达到我想要的效果,小骨终究也还是太难接受我要离开她这件事,她再一次因为我而犯下滔天大罪。

如今我正在整个人界漫天遍野的寻找小骨的魂魄。我默默地问自己,再次狠心给了小骨那般重的惩罚,有没有后悔。只是眼下我虽有心疼虽有懊恼,可若是重新给我选择的机会,我依然会这样做。首先真正的爱情从来都不是打着情的旗号在该讲理的时候无原则的纵容。其次是小骨出身神族,她有她的责任和担当,我不应该让自己的过分呵护折断了她的翅膀。

小骨那样的单纯,那样的依赖我。等她醒了,我会哄她安慰她。她一定会懂我,会引以为鉴。

我相信,我的明天,我们的明天,一定会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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