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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全)

花千骨同人文之晨光熹微

拿人的手短,既然收了火夕的东西就不方便太过于“公正严明”,稍微松松手迅速把收上来的作业改了发回去。对,策论的作业一直都是她改的,只用挑两篇显得格外好的交给东华掌门,他只讲讲范文,然后举两个很符合时政的例子分析一下而已,毕竟政治这种东西总之还是要理论结合实践的。

如果不是东华另有旁的优待政策给她,她一定会找师父狠狠告东华一状——那家伙把他当免费劳动力着实可恶,就算不能让他吃亏,也要撺掇师父给他使几个绊子。

不过既然有福利的话……那就算了。毕竟不用拜师矮他东华一头就能借阅他的收藏典籍甚至学到他的绝学,是件很不错的事儿:集思广益博采众长的进益可比钻牛角尖甚至闭门造车大多了!

迅速改完作业,花千骨分出从火夕那“缴获”来的那一对同心锁,深深觉得这是个很实用的法器,正好可解了眼下需要的燃眉之急,于是从墟鼎中再次翻出那一堆从各处搜集到的材料,准备改造一下拿去借花献佛。

她近来习惯很是不好,无论是看得到的寝殿还是看不到的墟鼎,里面东西的摆放都是杂乱无章乱七八糟,需要的时候可哪找都找不到不需要的时候又突然蹦出来了,师父说过她几次,也帮她整理过屋子,只可惜屋子收拾利索了,墟鼎里还是一片混乱。

嗯这次就吃了亏了,她分明记得自己在钦州的时候买了一块成色很好的玉放在墟鼎里,怎么现在就找不着了呢……真是的!

着急忙慌的不停翻动,忽然摸到一块精致的布料,以为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她记得当时买了玉后店家送给她装玉的袋子很是布料精致。摸出来放在桌上迫不及待的打开,里面掉出来的东西让她看的一脸懵。

几副被仙法封住的小像——她有那么自恋吗,自己画自己还要用法术封了精心保护起来?!几个安神香充填的香囊——这个倒是很正常,不过可惜,她已经没有印象了。

最要命的是那束同心结,居然是成婚时才会挽的式样,里面分明束了两个人的发丝,她很确定其中有自己的,可是另外一些是谁的?她不会是丢失了一段记忆,而且无意中做了抛夫弃子的事儿吧?!

太惊悚了,这东西简直太惊悚了。一时之间她有些无法接受自己有可能做了负心女的可能,她是多好多正经的一个人啊,怎么会做这种事儿呢?

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要不……问问师父?可是她要怎么开口,这种事未免也太丢人了吧?算了,先收回去吧,等找个机会应该还是得问问师父。

貌似是被这么一惊以后脑子清醒了不少,找起东西来也顺当不少,很快找到那块成色极好的羊脂白玉放在手中不把玩,心下考虑应该给它打磨成什么样子。

要不……就平安扣吧,虽说浪费了点儿,兆头却是极好的——从今往后,她和师父两个人都要平平安安的。

磨好平安扣,把那同心锁分成的两半分别嵌进去,用法术固定了,然后在下面坠上条流苏,拿在手中仔细打量一番,又找来刻刀在上面雕了细小的精致花纹,这才一首拎一个跑去找师父献宝。

听小骨仿佛连珠炮般解释清楚两枚平安扣的作用,他虽平日里极少使用配饰,更基本不用香囊玉佩这类太过女气的饰品,听了小骨这一番解释,一时之间也对那枚略显女气的平安扣刮目相看欣赏起来,竟是越看越满意,越看越喜欢。

“这东西,做的极好!”自从小骨顺利转世并重新拜入他门下以来,他早就不复前世的嘴硬心软,更不吝惜对小骨表达喜爱和赞美,这次的小法器更是小骨亲手为他花心思做的,他更加不会隐藏喜欢之情。“你我二人各带一串,往后互通消息,我便可……时时知你是否安好,倘有个万一,也比寻常便利。”

他早就知晓师弟炼出了个能确定位置的小法器送给他门下那两个兔崽子当新婚贺礼,当时自己也想着要做个差不多的送小骨,不过后来事多迟迟没做出来……倒是不知火夕那兔崽子为了偷些小懒竟舍得拿来贿赂小骨……

这样的小法器虽然只算些小聪明上不得台面,但却极其实用。他自然知晓小骨一定是要成长的,总躲在自己身后怎能成才?可是如果放她出去经事历练,又实在不放心,他自然是要护着小骨无虞的,有这样的法器随身护着回传消息刚好可以破了这个困境。

“嘿嘿,师父喜欢就好。”花千骨笑的一脸狗腿,对她稍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此时此刻他已经是有事相求。

“有什么事,说吧。”白子画一脸无奈,这丫头莫不是又被东华当免费劳动力使唤了?

“其实小骨就是想问问,那几个俘虏审的怎么样了,师父你可知道,无缘无故招了暗算却连暗算你的人都不知道是谁的感觉有多糟糕吗?”她愤慨的挥舞着小拳头,小脸怒气冲冲地鼓成个圆包子。

“玄郎说他们一直不开口。”东华今早才与他通的消息,言道那几个俘虏实在悍勇无比,都被折腾的快没人形了,就是打死不开口。蜀国的北镇抚司审讯方面固然厉害,真碰上受过仙界严格刑讯训练的硬茬子,估计也要多费一番周折,罢了罢了,慢慢熬着吧,只要他们还活着,嘴巴总能撬开的。

“你如果实在着急可以自去寻孟玄朗问,你与他也算有些交情,有些东西不方便写在文书上,若你亲自开口问他一定会答。”这一点东华其实并没想到,不过是他的多思多想。

现在问题在于不怕他们不开口,只怕孟玄朗已经审出了东西,这些东西确是不能写在文书上光明正大公布的,这样一来说不准还真需要小骨或是其他和玄朗有交情且口风又紧的弟子去从孟玄朗口中问话。

“毕竟男女有别,还是不要了吧。”孟玄朗有了那样的心思还做出了那种事儿,即使不是刻意侮辱她,让她过去心中那关依旧比较难,短时间内她算不想再见到他了,大家都需要冷静一下。

“以前也不见你在乎这些繁文缛节,怎么忽的转性了?”顺口回答,心思却是千回百转。莫不是小骨有了中意的人,为了避嫌这才可以和所有男子保持距离,也不对,小骨从未和他保持距离,难道是……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想到这,一种莫名的欣喜若狂涌上心头。

“哎,流言蜚语最是伤人,人言可畏呀。”故作深沉的长叹一口气,其实她也并没如何把那些风言风语在心上,无病呻吟为赋新词强说愁一下而已。

“又有人用言语刻薄你了?”白子画立刻蹙起眉头,显然露出不悦之意。“其实……你……”

话说一半,却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被流言中伤的不是他,他即使能与她感同身受,又该用什么立场和态度来劝呢?明知小骨委屈还要强迫她理解宽容吗?

“我其实没有对那些话很耿耿于怀啦……”发现师父情绪明显发生变化,知道他许是会错了自己的意,于是急急忙忙开口解释,殊不知在师父眼里,早就变成了委曲求全的欲盖弥彰。“我早就赎清了罪过,心中其实坦荡的很,就是觉得每次都要开口把他们顶回去烦得很!”

“这种事情……”不清楚小丫头是真的没放在心上还是故意说来安慰他,他只能回复她个无关痛痒的解决方案。“稍后我去和东华说说,叫他加强门中弟子口风管理,再碰上造谣污蔑你的你也不用回嘴,直接告诉东华,让他去收拾他们。”

“好……”拖着长长的尾音答应,虽然没从师父口中分到自己想问的问题,但却解决了这日子了来困扰她的又一大问题,这回应还是很让她满意的。

忽然之间心念一动,想起另一件事儿。“师父我是不是丢失过一段记忆,辜负过一个什么人?”

丢失记忆?辜负人?这话从何说起的?

心下疑惑,却也不方便直愣愣问出口,想想自己和她那段过往,其实这话说的也并不十分离谱,于是模棱两可含糊答到:“是也不是,都过去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是也不是?!”花千骨被这一惊世骇俗答复差点蹦起来,有一个假设脱口而出“不会又是孟玄朗吧?!”

她她她……她不会真和那个恋爱脑不识大体的毛头小皇帝有过什么不清不楚的牵扯吧?老天,你可别和我开这样的玩笑!

“孟玄朗?”一听此话,白子画额角青筋似乎跳了跳,那个几年前一句话几乎害得小骨万劫不复的小皇帝?“怎么会忽然提到他?莫不是你觉得自己有对不住他的地方。”

也不怪他有此一评,要知道,即使差距再如何悬殊,有人作保和一边倒的要求严惩虽然判罚基本没啥差距,影响却是千差万别。

如果当初孟玄朗能从好友的角度把话说开保她一保而不是签字同意后私信求情,就算他心知肚明人力不可能改变仙门判罚,小骨名声也不会坏的如今日这般彻底,重新入仕也不会如今日这般阻碍重重。

在他看来,这个孟玄朗着实不值得小骨结交,更不值得为他而感到愧疚什么。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花千骨连连摆手,误会这种东西越少越好没有最好,她和玄郎不熟,十分不熟,说起来她纯属好奇问一问那个荷包的事儿,没必要让师父因此误会。

“既然没有,提到辜负你为何会第一印象想到孟玄朗。”白子画本不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可是事关小骨他也顾不了这么多。

“其实就是我在人间行走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玄朗弄了一后宫和我长得差不多的莺莺燕燕,这让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曾经做过什么让他误会的事。”

跟在师父身边多年如何不知师父的脾气,不问则以,既然问了若是得不到准确的答复,他一定会生气,乖徒弟怎能做惹师父生气的事,再加上本来也希望有个倾诉的对象,于是竹索性竹筒倒豆子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这孟玄朗竟如此冒犯与你?!”不问还好,一问白子画更是恼的把手在袖中攥成了拳头,真是好个孟玄朗!好一个蜀国皇帝!

“没有没有没有。”眼瞅着师父是真生了气,把头摇成拨浪鼓般慌忙解释,“他立后纳妃的时候那些姑娘长得差的海了去了,就是他后来比较信任倚重的两个娘娘和我长得有点像,她们之间本身也有相似之处的,其他的娘娘们看见那两个很是得宠,就动了些手段把自己也弄成那个样子……”

“所以轻水就把醋吃到你头上,模仿了孟玄朗的字迹想借刀杀人杀了你?”如果是这样,那一切都解释的通了,蜀国那位段氏贵妃的事他是知道的,轻水能模仿孟玄朗笔迹他也是知道的,这样就能够完美的解释孟玄朗的反复。

“额……”这一点她要怎么帮轻水解释一下?还是不要解释了?“也不是了,那帮莺莺燕燕动手段在这之后,应该……没啥关系了。”

一段话解释的颠三倒四乱七八糟,从效果看来说了还不如不说,固然解释清楚她此举与莺莺燕燕动手脚无关,却算是间接地承认了代替轻水承认了假传圣旨的罪名。

“嗯。”白子画明显不想相信这一解释,轻水此人他本不想多做评价,只是终究与小骨交好过,难免自然而然地了解多一些。她此为确实在那些莺莺燕燕动手脚之前,也不是因她们之事而迁怒,但说到底还是因为对小骨的妒忌,只是不是那些后妃,而是因为前世。

轻水此人心胸本就并不如何,极端的妒忌更是使她变得面目全非,且不说前世在云宫外几句话逼疯了小骨,今生几乎又将小骨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如果百年之后她选择留在人间便罢,但凡选择回山,他即使不憋着点儿坏撺掇东华给她使几个绊子,也一定要提高考核标准让她也付出些该付出的代价。

“师父……师父……你还生气吗?别气了吧?”师父的表情神态一再变化,一会儿愠怒,一会儿了然,一会儿平静,看的她有些心下惴惴的,忍不住出言试探师傅的心意。

“傻小骨……”白子画破防一笑,显得那样的无奈“若非事关你,我又怎会……”

话说到一半忽然不再说了,感情这种事还是要自己体会自己领悟,说的太开太明白反而没什么意思,况且小骨正在成长,若说的太开叫感情之事耽误了她反而不美。

“唉!我师父真是天上地下最好的师父!”故作深沉的长叹一声,样子憨态可掬,语气滑稽极了。

“对了,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他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小骨从来都不是无病呻吟的人,怎会忽然有此一疑,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我在找这块么平安扣的玉石忽然发现一个荷包,里面装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有一枚嵌了我发丝的同心结,我对他们完全没有半点印象,却出现在了墟鼎里面,很难让我不怀疑是不是自己失去了一段记忆或是做了什么抛夫弃子的事儿啊……”

“这……”白子画语气一滞,搞不好,是自己偷偷做的小坏事被小骨发现了!

当初那个荷包……里面有几副小骨的小像,小骨的一缕发丝合着他自己发丝的一枚同心结,装了安神香的香囊,还有……小骨前世很具有创造性的那个“暗影流光”,他是觉得小骨性子洒脱不羁他偷偷做些手脚朝墟鼎里放些东西小骨也未必会发现,却似乎完全忘了一旦被发现他要怎么解释这回事儿。

“先好好收着吧,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既然解释不清楚那就不解释了,反正他是师父他说的话总是有一定的权威的,至于小骨什么时候算长大了……这个他倒说不清楚,不过只要她恢复了记忆,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至于如果小骨依旧放不下那些前尘往事他要如何把话说清,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再说吧。

“哦。”不无失望的不咸不淡给出答复,就知道师父会是这么个回答,那么自己还在期待什么呢?毕竟……自从拜师父门下后,他自知也没缺少过什么记忆,她自己都不知道,又让师父上哪知道去?

师父是神仙,不是算命的先生。

于是,这件事儿的后果是,她问完关于记忆问题的第二天,师父就华丽丽的闭关了。

闭!关!了!

理由是心有所悟,即将有所提升。

还提升个什么提升啊?!师傅已经很厉害了好吧?!已经这个程度了还能提升,该让那些在底层徘徊的师兄弟们情何以堪啊啊啊!!!

她哀怨的叹气,认为是师父因为她没轻没重的问题生气了,一连几天整个人都恹恹的不想理人,怎知幽若那个没大没小的竟然胆大包天来问她是不是犯了相思病?!

到底该谁问谁呀,她才是当师父的好吗,如果这都能忍,那她这个师父也不必继续做下去了,结果是气急败坏的师父打发没大没小的小徒弟门规去了,一百遍,不抄完不许吃饭!

经历了这两件事后,花千骨情绪愈发低落,这状态一直保持到第二次东华掌门给他们安排的管理方向必修课上。

因为情绪过分低落,听课方面愈发的没了精神,往往是东华还没开始长篇大论的絮叨,她就能神游天外甚至直接去会周公,几段下来后东华终于忍无可忍,冷不丁点了她起来回答问题。

猛地听到东华点了自己的名,条件反射的站起来却依旧一脸茫然,貌似,好像,东华掌门问了一个问题,可到底是个什么问题,她好像……没听清。

求助的眼神环视四周,东方彧卿坐在最后一排,想做些什么小动作是最容易的,当然,他慷慨的做了。

“过去主义还是未来主义:刑罚的存在到底是为了惩戒前人还是为了警戒后人……”

“为什么不能说二者皆有呢?”连东方彧卿慷慨的传音都没听完,她就急吼吼的嘴巴不过脑子的脱口而出。

“我当然知道二者皆有!”东华被气的额头突突突地跳,顺手抄起一本桌上的书朝花千骨扔过去,花千骨灵巧的侧身一躲,那本书直直是砸在了后排也在打瞌睡的火夕脑门上。

睡得正香忽然被一本书飞来砸了头,还以为是下课了被打闹的同窗砸的,火夕气急败坏的从座位上弹起来大声嚷嚷:“哪个不长眼的缺德玩意儿拿书砸我。”

被火夕这一嚷嚷,整间课室立刻变得鸦雀无声,大家用仿佛看死人的表情看向火夕,看看同窗们不断在自己和掌门身上来回打量的表情,火夕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儿,手忙脚乱的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掌门,我……我错了!”

“你们两个!”东华向来是个何等冷静理智的人啊,今时今日也被气得不轻就差不顾形象的爆粗口了。“都给我回去抄书,现在正在用的教材随笔五本,各二十遍!”

东华其实并不喜欢罚人抄门规,门规那个东西就那几条,了解的那么清楚干嘛,找漏洞钻空子吗?还不如多抄抄用着的课本和教材,多了解了解知识点提高学习成绩来的实用些。

“啊?又要抄书啊?还不如直接抓我去打顿板子……”花千骨不服气的小声嘟囔,讲真,如果把她讨厌的事排个顺序出来,抄书绝对遥居榜首。

“打你板子,有用吗?”东华冷笑:这丫头可皮实的很,打顿板子她可不会放在心上,还不如直接让她抄书来的实在。

“好吧……”咬着嘴唇坐下,她最近在看的书是东华掌门和师父写的几本手稿,这种东西还真不是看一遍就能看明白的,多看一遍就有多一层新的不解,如此一来……对她来说归根到底还是有利无害,只是可能师父和东华掌门要被她频繁叨扰了。

嗯,她会尽量努力把自己遇到的问题分门别类记录下来,看着看着自己想出答案的也记录下来,集中起来尽量只去找师父问个一次两次,至于东华掌门……哼哼!

火夕这书抄的就比较枯燥乏味了,他最近用的教材除了有一本笙萧默随手扔给他的医药札记,全是自书香阁教学院领来的统一教材,那本书还是千骨好几年前就学过的!他深深觉得自己遭到了亲生师父的鄙视和忽略!

其实怎么会呢,不过是笙萧默这人比较聪明,额……也比较懒,当初自己修行的时候本来就没计啥笔记,当然也不需要怎么记就能领悟到其中精髓之所在,当然是自己当初怎么学的如今就怎么教,他可没法有责任到像二师兄一样,本来学的时候办个字儿都没记过,教的时候却能一二三四列的清清楚楚写的明明白白给小花花慢慢看,分明小花花也挺聪明你完全可以口述直接传授好吧?!

“我刚才提到的过去主义和未来主义,确实是并存与现实中的,不过在这一点上当权者更看重于哪一点,仅从这一个角度就能大致推断出其在其他大方向的政治倾向。”这门管理方向必修人本是每位叫的上名号的长老都要上来讲一,开设的课程目标更倾向于集思广益群策群力,可是还没推行几天就发现问题。

一个长老有一个长老的观点和看法,小有出入是正常现象,大相径庭也不是没有,几个月才甚至还出过一次大事故,上节课的长老刚刚说了这个观点如何如何,下节课就被另一个长老不但提出了相反意见还给批得体无完肤!

听课的小才俊们听得一脸懵,稍有些阅历的即使能够做出自己的理解和判断,还是不免对自己的价值观产生怀疑,刚入门没啥经验的更惨,直被两长老鹬蚌相争搞得一头雾水,自己都不知道谁说的对该听谁的。

东华发现了这一问题,第一时间迅速补偿做出调整,孩子们太小没啥判断力,思想流派接入的多了反而失去了自我的思考,搞不好几百几千年以后的长留政局又要像现在这样四分五裂甚至鸡飞狗跳,自己好容易才从实际上拿到的统一又要被破坏!

算了,还是自己辛苦一点吧,把这些孩子们的思想统一起来,即使自己这样的想法有些专断,但毋庸置疑的是;它很稳妥,安全,也很有用。于是乎长老们得到解放不用再劳心费神的准备文案,东华本就繁忙累赘的公务再次雪上加霜多了一番新的重担。

“即使是我也无法否认,这两种关门都很重要也都不可或缺,代表的却依旧是两种不同的政治主张。推崇过去主义的性格偏保守,力主无为而治,倒不是什么都不做,只是顺其自然不乱做为,平素主张固守田园做好预防,擅长防守,只要对方没打到家门口,什么样的憋屈都能一忍再忍。这样的君主更适合做个守成之君;推崇未来主义的个性偏激进,普遍主张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针砭时弊,他们厉兵秣马,广泛向一切有可能成为敌人的人宣战,能从一点小矛头小动向中找到时机,做成自己长期想做的事。这样的君主普遍是个开拓之君。”

比如,子画就是个典型的守成之君,他就是个开拓之君。

不过这种在后辈面前工然议论长辈的话还是不要说的为好。

“掌门,治世需要守成,乱世需要开拓,难道此二者不能结合起来随机应变吗?”落十一有些不服气,站起来发问——嗯,他师父他老人家就是个典型的结合体,还不是马上就要被掌门给一锅端了。

“我当然知道可以结合起来随机应变,不用你提醒!”东华被这句话气得拍案而起,又随手抄了本书扔过去,落十一只敢乖乖站着等砸不敢躲,那本书乎到了他的肩头上。“你也给我滚回去抄书,一百遍!”

“是。”落十一不敢反驳,老老实实在地上磕了个头表示知错后垂头丧气坐回位置上。毕竟今时不同往日,早就不是他师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时候,即是在人手底下讨生活,他还是识相一点比较好。

“过去主义与未来主义,守成与开拓,当然需要有机结合随机应变,不过归根到底绝非那种首鼠两端反复无常的滑头作为不管你外表都有多圆滑,内里都给我方起来。要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东华从来不做无缘故之事,这几句话他明摆着是拿来警告落十一的,言下之意大概如此:

不用你提醒,你师父是什么德性我比你更清楚,别总想着言语挑拨搬弄是非,甚至预谋让你师父出东山再起,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顾好你自己,对时局世事没有正确判断的人我东华是不留的,尚可一争的未来还是一废到底的师长,你也该做好自己的判断和选择。

“至于具体如何守成如何开拓,我这有个标准可供参考。”警告完不老实的刺头加滑头,继续板着一张脸讲课“开拓也好守成也罢,有一个最基本的底线无论执法还是执政都不要轻易触碰,否则积威释放尔等只会自取其辱。”

“我不给你们抖书袋讲些晦涩难懂的典籍 也不夸夸奇谈空扣大帽子,这个底线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最朴素。”若是遇上凡间的老学究讲到这种颇具申辩意味的课题,免不了往往先念上一段圣人之言,等把听课的学生们那样的头昏眼花神游四方时给出自己的结论,讲真,这种上法能有让人满意的实际效果才怪!

东华认为重要的内容不但要先讲,还要反复强调,而不是把学生讲的云里雾里云山雾罩一头雾水时再轻飘飘的一句带过,这样的教法即使确实少了些引导和思考多了些强制和专断,但谁都不能否认它很实用,教出来的效果也没的说。

于是东华一反那些老学究和道学先生的道而行之,开门见山地点明了这堂课的关键之所在。“所谓最朴素三个字没有太多花哨和华丽的解释,只有两个层面,无论是执法还是执政,考虑的最原始标准皆是最朴素的生存和情感需要,需要考虑的对象是能考虑到的一切对象:当事者,受影响者以及旁观者。”

“当事者和受影响者固然重要,然则从始至终,旁观者的力量皆是不可小视的,各位不仅要重视这份力量,更要善于运用这份力量,方能达到四两拨千斤的事半功倍效果。”在过去主义和未来主义的问题上,东华主张一贯是未来主义,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一位追究过去早就没了意义,还不如立刻拨乱反正,把未来的走向控制在自己掌握范围内。

于是乎被子画不止一次的冷言规劝:作为上位者,我觉着你当时以理服人以德动人而是以威势压人,以严刑峻法吓人。

嗯,子画就是个典型的过去主义,一直以来也没出过大问题,在小骨的事上算是让他不经意间吃了个闷亏,也不知道会不会学聪明点以后吃一堑长一智。

“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亩之田,勿夺其时,数口之家可以无饥矣;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颁白者不负戴于道路矣。七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说完道理后讲一个典籍中的例子,“这段话里提到的衣食住行满足的就是普通人对生存最朴素的需要,教育则是属于最朴素的情感需要。”

这种例子在古籍中其实有很多,举一个就足够了,不过也需要搭上一个实例,否则就有纸上谈兵之嫌。

“比如一个农夫的儿子无恶不作在村里欺男霸女,搅得一村不得安生鸡犬不宁,街坊四邻几乎没了活路,老父为民除害大义灭亲手刃亲子,却因杀人一条遭到官府羁押,同村的林人联名上书要求保下此人,何解?”

这叫理论联系实际。

“大义灭亲本就不易,何况为民除害手刃亲子。”内务阁出身的符远语气酸溜溜的连讥带讽,眼风不老实的朝花千骨的方向猛看,被东华在手中不断掂量的古籍震慑过后,立刻乖觉的低眉顺眼好好说话“不过村民们的生活虽然受到了影响,但远远没达到危及生存需要的地步,没了活路只是几乎,终究还是能活下去的,更何况骨肉亲情本是天伦难以割舍,这位父亲的做法多少有些偏激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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