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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全)

花千骨同人文之晨光熹微

听完回禀搞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白子画皱着眉头怒目而视,给东华传了句音使过眼色后拉着小骨的手回了陶华宫,他实在不想和这两位掌门做耗得很,还是让东华这个正牌掌门和他们继续沟通交流吧。

原本以为离了是非之地小骨会哭的更厉害,不成想刚再次落地她一把我叫脸上的泪水笑的狡黠无比,还得意洋洋的对他露出两颗小虎牙:“师父,你看我刚才哭的怎么样?”

白子画第一面见到小骨哭的梨花带雨还有些一头雾水,这么闹一出确明白了大半:刚才小骨多半是在做戏,就是不知道和她搭档的那位到底是谁,自己,还是东华。“你并不十分伤心?”

“确实并不十分伤心。”小丫头乐呵呵的点点头“一开始是有些愧疚自己害的师父失去了掌门之位,但我又不是傻的,这些年来仔细想想就会知道,一来师父本身也并不十分想做这个掌门,说不准是找个借口脱身……二来嘛,如今正直多事之秋,还是让东华掌门冲在前面打头阵吧。”

“那你刚才哭的那么难看?”白子画算是猜到一半事情的原委,不过还是想听听小骨具体的说法。“你知不知道,我瞧见你哭了很担心。”

“知道啊,东华掌门教我的,再有人拿当年的事来为难我,叫我什么都不用反驳直接就哭,师父来了就像刚才那么说就万事大吉啦!”

“东华他……教你这个?”听着这样的答案,白子画额角的青筋莫名跳了跳,半晌,艰难的吐出一句“往后……你少他他来往,他儿子东方彧卿也是。”

“嗯嗯。”花千骨诚恳的用力点头,表示很愿意接受师父的指示。

果然,东华的暗招不愧以阴损著称。

再说回会客的长留大殿,自从画骨二人走后,东华的眼神陡然变得阴鸷凌厉起来,他压低声音缓缓挤出慢走不送几个字后,直接一掌把两位掌门一起推出长留大殿,表示第一不接受他们的道歉,第二拒绝原谅他们的行为,第三休想从自己这里得到帮手化解危难!

霓千丈和温丰予走在出山的路上,一个垂头丧气如同战败了的斗鸡一般如丧考妣,一个咬牙切齿神情分分又透露出浓浓的不舍与担忧。

“哼!霓千丈啊霓千丈,我把你当朋友当兄弟,你却拿我当冤大头,真是岂有此理!”他原本只是东华掌门上任以来不在对他的求助有求必应而感到些许郁卒和落寞,倒也不是没了帮衬真的日子过不下去,如果不是霓千丈在背后挑唆撺掇,他好好管门派培养弟子也能把偌大一个玉浊峰好好撑起来,等日后尊上放下心结重任掌门,他再求些半轻不重的支持与帮衬,玉浊峰的振兴指日可待。

如今倒好,不仅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说,一口气连长留也叫得罪的很了,且不说本门还留在长留山的弟子会不会因此遭到猜疑和忌惮,能够接触到的资源越来越少前途堪忧,日后若真有尊上东山再起重出江湖那日,他如何再有脸登门相求呢?

刚才侄女温纭来找他抱怨,他去要挟利用谁不好非要打着自己的旗号去找平淮,平淮可是玉浊峰送来的弟子中最出挑,前途也是最光明的,言道如果平淮真的就此毁了,别说玉浊峰休想再次重振雄风,她的心里又如何好受?

“哼,我拿你当冤大头?”霓千丈鼻孔朝天,又气又恼狠狠冲着温丰予胸口打了一拳“你不过搭上两个弟子,死了也就死了,我却将亲女都折进去了!”

“哼!你蓬莱掌门家大业大,不过是死两个弟子也没什么的,我玉浊峰庙小,可没有你们那么好的气质!”温丰予从始至终颇为鄙视霓千丈的为人,如此视人命如草芥,门下弟子的生死都不放在心上,居然还能掌权到现在都没搞得人心尽失,还真委实是个人才。

“早知道会叫他们查出个底儿朝天,真不该让我姑娘搅和进来,我那可怜的天儿啊……”霓千丈一早就培养了不少死士,自是极有自信能做的滴水不漏,这才选择通过女儿那条线去挖掘些更一手更关键的消息,早知道长留居然有这个手段从那些个死士口中挖出字句,他绝对不会让亲生女儿来趟这趟浑水如今他真是懊恼死了!(1)

“算了,算了,老哥哥,事情总会有解决的一天,你那丫头总能缓过劲来的。”一想到自己再如何的损失惨重,总也惨重不过蓬莱连掌门亲女都折进去了,想来想去也就不那么生气了。

“如今,我是愈发的佩服一个人了!”霓千丈咬牙切齿的说,听那语气,仿佛有种想将话中之人撕碎的错觉。

“谁?”温丰予颇有些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架势。

“还能有谁,长留上仙白子画!”霓千丈狠厉的说:“那可真是个万年难得一见的妙人!平日里瞧着他宠那丫头宠的紧,真出了点事他反是下手最狠那个,也不怕招了记恨,真是胆气够足。”

前世因为死的太早,他对画骨之间的感情纠葛并不知道多少,尽管女儿和他说过,他仍然先入为主的觉着是那丫头觊觎师尊,不大相信白子画才是先动了真感情那个。

“老哥哥错了!”温丰予这话说的虽是事实,却叫人难免觉得多有幸灾乐祸之感“你道他大义灭亲不易,实则他可比你精到多了!”

“呵……”霓千丈尾音拖得高高的,想显的是有不同意见,或者更多的是想问个究竟。

“你道长留上仙如你这般没头脑只会发脾气?他的手腕可比咱们厉害多了!”温丰予不是霓千丈 玉浊峰没落的原因更不是蓬莱那种后继无人的情况,他不会一味地依赖于人,懂绸缪,会思考,外力的帮助与他不过是锦上添花,真的失了除了哀怨一阵也没什么其他的影响。

“你觉得他若一力硬保保不下那丫头?怎么可能!他呀,这是为将来算计着呢!”温丰予极目远眺,仿佛眼中有些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以他的权柄和手腕,他有的是法子让那丫头全须全尾全身而退,只是这前程二字,就休想再提,没有人会愿意信重一个前罪未清的人,与其拖拖拉拉落下话柄叫人拿去说嘴,时不时翻出来给一个不大不小的难堪,还不如摆明了真相讲清楚道理做足了姿态一次性处置利索了,往后再有人以此借题发挥,那就是无事生非寻衅滋事!”

“果真……如此?”对于这样的说法霓千丈显然还有些将信将疑,这算计的未免也太狠了些吧“他就不怕那丫头是个没头脑的,看不清他的布置记恨于他?”

“记恨?怎能记恨?又怎会记恨?”温丰予腹诽,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不长脑子整天只知道记恨这个算计那个?能做到掌门弟子而屹立不倒,那也是个机灵的!他以为画骨之间的感情是一件人尽皆知的事,因此说了另一个原因。

“你道她为何年纪轻轻就能在一无根无基门派挂上掌门虚衔而无人置喙?真是因为她年轻有为前途无量?怎么可能!”温丰予鼻孔朝天轻嗤道“那丫头在蜀山要资历没资历要根基没根基,仅凭报信之恩就想稳坐钓鱼台?怎么可能?蜀山的老家伙们这是盯着她身后的长留上仙呢!”

挂个掌门的名头即使是虚职也比不挂要强的多,说好听点叫做准备充足,说难听点就是多条退路,狡兔三窟,花千骨从来都不是那种会盲目乐观的人,她心中其实很清楚自己需要白子画立在那里替她撑场子,怎会轻易就想着放掉这好大一座靠山呢?

况且师徒二人本就情深意重,又都是聪明人,现在,未来如何,他们远比他想的多的多,他只觉得霓千丈这人颇不自量力,明明没啥本事肚子里面没多少墨水,偏要和个年少成名聪明盖世的人争强好胜,实在愚蠢至极。

离开前霓千丈其实很想见女儿一面,那丫头素来是个能隐忍的,为了自己也为了蜀山也罢,又或者是为了心底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她确实不会记恨上白子画,可自己的女儿不一样,她实在被自己惯坏了,也惯的太天真,万事万物皆只想到自己快活,随心所欲无所顾忌,还不知道骤然被自己不得已放弃,她心里要如何憋闷,如何不痛快。自己其实很有必要去和她解释一下现实到底如何,否则父女之情休矣!

找到南大殿女儿落脚的寝室,还未推门而入就被一道十分厉害的结界挡在了外头,在尝试过无数次倾尽全力仍然无法打开结界之后,他终于有些开始怕了,送亲女上山修行是一把双刃剑他从来都知道。(2)

好处在于弟子可能目光被养刁以后看不起蓬莱,亲信得了具体的好处也有可能背叛,唯独子女,不论何时无论何地,总和自己是一条心——生身父母以外难道还会有更好的选择?别逗了!人都是有私心的!

可是坏处也明显的很,一旦自己有些什么举动,女儿就是送上门的人质,就像自己怕到了砧板上蹦跶的小鱼,可以叫任随意拿捏,任人宰割。

可是这重要吗,只要自己没真做到危害六界走到众叛亲离的地步,小小的蹦跶一下算计些好处也并不如何,更不会危机爱女的生命安全,要知道,人质之所以能成为人质,那得是在活着的时候!死了,什么也不是!

他大约能猜到是谁在殿外设下的结界,白子画那人脸上看着凶整天冷冰冰的一副别人欠了他八吊钱不还的样子,实际就是心慈手软又极有原则,反是那个成天吊儿郎当看上去不着调行事风格更不着调的东华掌门,明招歹毒暗招阴损,实在应该早点赶下台去,早日迎回白子画主政才是。

被结界挡住实在见不到女儿,霓千丈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咬牙切齿恨恨离去。

待到人走得远了,东华的神情又变得缓和玩味起来,叫来两个负责弟子安顿的执事弟子,表情高深莫测的传达刚才白子画托他下达的指令:

霓漫天身受重伤,因为南大殿时常有法力高强的弟子来回往来,灵力扰动过于频繁和巨大,因此为了其能静心修养,特挪去后山雅居静修,没有他或自己的安排指示,任何人不得前往打扰!

干得漂亮!

东华忍不住赞叹。

子画终于懂得“因材施教”了,用对付君子的手段对付君子,用对付小人的手段对付小人,这样效果才会好。用对付小人的手段去对付君子难免令人心寒从而失去民心;而用对付君子的手段去对付小人难免养大了那些从不知足之人的胃口,一旦沾上就仿佛牛皮糖一般甩也甩不脱。

不过话又说回来,拿自生自灭这招对付一个还不满百岁的小孩子于,情于理说来都不好听,拿株连连坐这一招对付仙人更是不光彩,可是什么事都要看对象,如果是正常人知分寸懂礼数可堪教导,当然可以一人做事一人当,发落过后一笔勾销。

可是如果碰上那种死不悔改的,还不如让他自生自灭多拖一阵子,大家也能多一阵子的消停日子可过!

然而,替东华传话的弟子还没到南大殿,南大殿那边又出事了。玉浊峰送来的弟子温纭怒气冲冲拎着佩剑杀到霓漫天居住的寝室,啪的一声把剑拍到桌子上……

“师父,你说霓掌门是不是太凉薄了?”亲眼目睹被结界拦住无计可施的霓千丈连半点努力都没做一下就头也不回的走了,花千骨心中不胜唏嘘:好歹她这个本就不如何热络甚至还结过仇的师叔都送了张药方过去,虽说是处理过的但好歹是送了,霓千丈这个当爹的居然努力都不做一下就无动于衷走了?真是好生凉薄!

“霓千丈和人界那些个官僚士大夫没什么区别,年轻时也受过圣人之言的教诲和礼法的约束,他们纵然偏袒儿女些,又怎会无条件宠爱子女?这些官僚士大夫做了父亲,对他们的要求不能太高,只要别胡作非为给一家子妻儿老小带来灾祸,别拿儿女换取太多的利益,那他就是一个很不错的父亲了。”

在这一点上,白子画其实看的很透彻,仙界中看透世俗超脱一切的修士有几个?反正绝对不会有霓千丈这种货色,这人贪心不足,若不是父母皆是仙人一出生就有仙身,他大概率是绝对与求仙问道四个字无缘的,甚至在某些程度上,人界那些官僚士大夫都比他要强些,那些人最起码还有对一家子妻儿老小的责任感。

“话是这么说,可是漫天毕竟是霓掌门的亲女,还是霓掌门要她传递消息的,他放弃的到时干脆,这么做未免太伤人诛心了。”花千骨依然皱着眉头满面愁容,心中很犹豫自己是否需要派个人或是亲去开解一二。“如此凉薄的作为,恐怕连和谐点都师徒都要强些。”

“霓千丈确实不是好父亲,他会为了偷师把女儿送出去求学,也会为了自己的野心不过女儿的生命安全肆意妄为,甚至不害怕把压出去为人质。”白子画一针见血地指出霓千丈这个人的寡廉鲜耻厚颜无耻无情无义之处,背后语人是非的样子让花千骨甚至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自家那个向来讲究君子之风的师父。(3)”他丝毫没有因为霓漫天被压在长留手里就有所收敛,这次放弃看上去是为了大局保全门下弟子的前途,实则也是一个信号,他放弃了第一次就可以放弃第二次,天下太平的时候相安无事父女还是好父女,真到了紧要关头他会放弃一切,包括这个霓漫天的生命。”

“这……霓掌门这个人也太可怕了!”这种人能少交往就尽量少交往,即使不得不交往也绝不能深交,说话只说三分留七分余地,否则叫他知道了你太多东西一旦交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而这一切,霓漫天大约都是清楚的。”霓漫天这孩子其实很聪明,如果不是被父亲教坏了也不失为可造之材,再鲁钝的小孩子对父母的人品天生都有一种很准的直觉,更何况她本来就聪明过人?

所以他这个外人冷眼瞧着看的很清楚,霓漫天对这个父亲本来就没有多大的指望,二人凑在一起不过是抱团取暖,说的难听点儿就是各取所需。霓千丈靠着霓漫天做前锋攀附逢迎打探消息,霓漫天靠着霓千丈做靠山无所顾忌肆意妄为,二人凑到一起还真是相映成趣相得益彰。

“如此一来东华就算留下霓漫天一条命压做人质掣肘霓千丈,也未必能成事多长时间,不过是警告他如果不想女儿被长留零碎折腾生不如死就收敛些。”白子画执着茶碗,神情幽深的看向太辰宫的方向:“真要耍心机玩阴谋手段,天上地下所有掌门加起来,都不是一个东华的对手。”

“长留……会吗?”花千骨半信半疑的问道。说实话,她对自己的师门很有一种信心,坚信师门中的长辈一定不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的。

“我虽仁厚,却也不是冤大头;东华虽说狠厉,却也不是没有原则,说到底未来如何还是看这对父女自己。”

白子画心中暗忖,小骨只看到过自己慈悲为怀大爱苍生即使对敌人也会留有一线生机的一面,却从未见过自己上任伊始安顿诸事收拢人心的样子。

她只知道东华会没大没小不务正业的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捉弄弟子,却始终未曾正经见过那时他如何不动声色有理有据的击破师兄设下的层层壁垒,掌握实权安排眼线拉好密密的蛛网,最终致命一击将师兄和他的势力连根拔起。

说到底,小骨还是太天真。

“长留,即使再大度即使再包容,也从不是任人拿捏的!”

“其实东华掌门不必忧心过甚,按照这样的态势发展下去,蓬莱也没几天好日子可蹦跶了。”花千骨不停地用手指绕来绕去佩剑上的剑穗,满脸的不以为意和无所谓。

白子画在任期间求助最频繁的就是蓬莱和玉浊峰,然而这两派没完没了的求助的原因却半点儿也不相同,当然,造成的影响也不同

玉浊峰是实实在在遭了重创才沉寂下去:早期的玉浊峰是仙门第二大派,有九重天上仙的早期成员掌门温丰翎,还有若干修为深厚的长老坐镇,只可惜整个门派的思维方式基本都是直线型的,从掌门到长老再到底下的弟子更是一个个倔的如同拉石磨的驴。

过刚易折,平岭山一战温丰翎掌门身陨,长老多半陨落,玉浊峰近万年基业几乎毁于一旦,只留下一个被兄长保护的天真过甚此次留守派中的幸免于难,素来没有主心骨的他想要重振门派,只能依靠强有力的外援。

很幸运,玉浊峰从没忘记光复门派的重任,即使外援如何强大也从未有过一时半刻的怠慢疏忽以至于荒废了修行,门中优秀的弟子从来没断过。因此如今骤然没了外援也不见如何为难慌张,而且没了软肋捏在别人手里,反还更自在些。

“只望着温掌门以后别再糊涂,如今玉浊峰的情形已然很不错了。”花千骨长叹一声,她其实很看好玉浊峰的未来,尤其是那个品貌酷肖乃父,性子更是如烈火冰河一般骄烈至极的刚毅女子温纭。

“因为没主心骨耳根子软受人撺掇温掌门已经吃过一次亏,吃一堑长一智想来不会再有下次了。”这一点上,白子画很有信心。(4)

蓬莱情形就不一样了,蓬莱本来的实力并不差,玉浊峰没落下去以后自封为仙界第二大派,可是看着玉浊峰每每求助长留必有求必应,久而久之生起了占便宜打秋风的念头,没完没了的三天两头找白子画帮忙求助。

事实上蓬莱确实也占了不少的便宜,很长一段时间蓬莱还以此沾沾自喜过,甚至觉得那些自力更生的门派都是傻子,放着有更容易的路径不走,更顺遂安康的光明坦途不行反而要苦哈哈的,久而久之不可避免的从上到下都沾染上不少的骄娇二气,门下的弟子越来越不能吃苦,执政的掌门长老越来越贪得无厌,大家仿佛都觉得天下就此太平,可以无忧无虑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唯一一个有些忧患之心的金泉,几次劝说无果后只能愈发严厉管束门中弟子,想着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田就算了。后果当然是他这一支的弟子大量流失到其他分支去,几乎只剩下他一个光杆司令继续兢兢业业的熬日子。

金泉忧郁了,只能安排亲戚弟子把蓬莱藏书阁中每一本典籍抄录一遍后收入墟鼎好生珍藏,然后幽怨的向掌门师兄提出自己年事已高希望能够离开蓬莱退隐山林自此云游四方。那时霓千丈觉得少了个天天对他耳提面命聒噪的师弟也没什么不好就喜滋滋的答应了,如今天地骤变,蓬莱再也没有了那个强大的外援,霓千丈终于反映过不对劲想要重新请回金泉,却是找也找不到了。

遥想当年自己日子过得滋润,在看如今门下没一个弟子能挺起门面,如果不是深信白子画为人不会至此,他都甚至要怀疑长留一直以来对蓬莱的支持是郑伯克段于鄢的捧杀了。

初识不明书中意,再读已是书中人。

“我和俞枫交过手,他的情形其实很不成器。”蓬莱从现在到未来一两百年的时间里看,霓千丈能够仰仗的无非是两人,一人是掌门弟子俞枫一人是霓漫天,如今霓漫闷头头吃了个大亏,霓千丈就只能仰仗俞枫一个了,可是……“他比十一师兄还大一百多岁,我和他交手完全没有半点压力,这绝不是个两三百人修为的人该有的实力。”

不是她花千骨托大,实则她虽法力高强历事却少,外加受过重伤一条,真和与她实力相当的人打起持久战来她半点儿优势也没,可是余枫的年资虽然高她数倍,对起战她却完全不会吃亏,甚至能够轻巧取胜,由此可见这位蓬莱的同道是有多不成器。

“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白子画凉凉的评论“蓬莱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舒坦的容易叫人失去斗志。”

就这还想和长留别苗头呢?别逗了!

“其实东华没必要如何忧心霓千丈不因女儿受制于人而掣肘,蓬莱如今已经十分不成器,只要他们不公然作恶与天下苍生为敌,彻底没落下去指日可待,如果霓千丈真做出出格的事,长留也不会再容他这个祸害。”

白子画没有半点幸灾乐祸,他只是很唏嘘蓬莱的衰落形势从来不是一朝一夕而成的,上一代,上上一代,往回倒上个几百上千年,蓬莱已经一脉单传很久了,应对突发情况的能力极低不说,多半还是绣花枕头拿来看的。

“师父你说……霓漫天这口气真能缓过来吗?”花千骨将信将疑的询问,她才不会承认自己还是比较希望得到师父否定的答案。

“哼……”白子画冷哼一声“大家都是掌门,就算蓬莱如今已经没落了,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霓千丈可舍不得弃了这永远不会与他离心,不会背叛他的马前卒。”

“反倒是平淮,极有可能只此一次,就断送了下半生。”

这种事情还真不是谁伤的比较轻危险就比较小的,还是要看能接触到的资源到底如何,以及和师长的情分。否则她又如何还有能翻身的余地?到底是她命比较好一点。

不是说温掌门是凉薄寡恩过河拆桥之人,从某种意义上看他比霓掌门还重情重义,只是他门中可用的优秀弟子太多,值得投资的下一代也远不止一个,况且谁也说不准平淮是否一开始就是要拿来当垫脚石送人头的。

温掌门每一个弟子都很优秀很拿得出手,就算师徒间有情分,平均到每一个头上也少得可怜了,换成个独苗苗试试?(5)

“依我看,没有三十年,漫天缓不过来这口气的。”霓漫天可没她那么好的命摊上个好师父不说又机缘巧合引起反哺,她要吃的苦头还多着呢!“三十年光阴会发生如何变故谁都说不清楚,就算到时蓬莱还有心有力闹腾,东华掌门的后招也早就准备好了。”

“至少五十年。”如果不算他和东华故意使绊子的话,还是保守估计。“就看她是否可控,如果实在不服管教不可控,天资再如何高背景再如何硬,长留也是不留的。”

如个废物般养着这还尚可,负责难不成教出个定时炸弹白眼狼来放在山中随时作为安全隐患吗?

他虽人有原则心有沟壑,为了大局考虑毁人前途的是他也不是没有做过,过分软弱不堪如何能为君?

“对了师父,前两天幽若是不是来找你告状了?”不就是因为她总是偷懒的事训了她两句吗,还是她偷懒不好好练功的责任,这丫头居然跑来找师祖告状,真是岂有此理!

“幽若还小,你也不必太紧张,过得去就行。”在不清楚尹掌门如何考虑儿女前途之前,幽若其实不必成长的太急。

天山毕竟实力不差且人才辈出,如果尹掌门有意让回山继任,那就只用着重培养她的眼界,修行方面打好牢靠的基础即可,扬名立万的大头还是要放在母派功法上。

当然这不太可能,尹洪渊的大弟子实在优秀的很,幽若如今还小,等她能出道了,那小子估计都是上仙了,两人实在没什么可比性。如果尹掌门只想保女儿一个舒坦的太平日子,那幽若就完全没了勤奋苦修的必要,只需要平安成长就好了。

“可我听说尹掌门有意把幽若许给他那大弟子仙君瑢樘,未来天山掌门的夫人不好实力太差吧?”上次仙剑大会幽若拜师的时候尹掌门特意和她说过这事儿,否则她也不想做这恶人啊。

“……”这点白子画倒是没想到,难道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之说?“幽若不是个不思进取的,是你有些急太揠苗助长了。”

“哎呀我这是严师出高徒……”花千骨拍拍胸脯,很有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况且师父你不也总说我笨吗?”

“……小笨蛋……”白子画失笑,屈起两指在小骨脑袋上敲了个爆栗,很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可别告诉他小骨转了一世反而变得在风月上少根筋,连骂和玩笑都听不出来。

这边厢师徒俩聊的热火朝天,谁也不知他们口中另外两个当事人如今已是水深火热——南大殿出事了。

替东华传话打发霓漫天去后山“休养”的弟子还没到南大殿,南大殿就出事了。温丰翎掌门遗女温纭怒气冲冲拎着佩剑杀到霓漫天居住的寝室,啪的一声把剑拍到桌子上,一把拎着领口把霓漫天从床上拖到地上,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个贱婢,自己活够了就找堵墙撞死去!居然还有脸敢来连累别人,要是平淮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是把你这贱婢剥皮抽筋拆吃入腹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温纭这人虽然性子烈火冰河般骄悍,却极少做出仗势欺人之事,如今居然冲到人家住处指着鼻子骂人,想来也是气得很了。

话说回来温纭也是欺软怕硬,心疼平淮所受苦楚不敢去找三尊表达不满,反而跑来寻霓漫天的晦气。

霓漫天自觉也是冤,平淮又不是没有传消息得利益,到头来却把这样一顶大帽子扣到她头上,她真是冤死了。

如今霓漫天千疮百孔如个筛子般早就去了半条命,被骂的再如何气很也没有半点儿回嘴的力气,更如何经得起温纭动作如此粗暴的报复?她无力的蜷缩在地上,痛苦的嘴里进气多出气少不断倒抽冷气。

她也算学乖了,心知如果继续梗着脖子对骂,伤了自己倒在其次,传出去谁都会说她不服管教不知悔改,这样示一把弱,反而显得温纭寻衅滋事仗势凌人。

时隔多年她终于不再犟头倔脑的横冲直撞,在撞了无数次南墙之后终于学会了思考。

“如果不是你大逆不道冲撞太子,平淮如今会走到现在的地步?这是平淮真的自此往后前程尽毁,你看我拿不拿刀剁了你这贱婢!”温纭气得破口大骂,狠狠将桌上的茶具扫落在地上霓漫天的身边,偶尔几片不知趣的碎瓷片还落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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