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君活得娇纵,琴棋书画没有一样拿得出手,只有一脑子胡思乱想,便是上次的香囊也是特意找绣娘绣的。
只不过,她喜欢敖容,她以为敖容也喜欢她。
那样一个严肃板正的男人总是将就她的小习惯,墨羽君自认为那就是喜欢。
满心欢喜的嫁去。
可是,她的夫君,从未这般温柔的待过别的女子,却对陇玉不一样,她承认她嫉妒到发狂,那个女孩容貌美丽,似天上明月,她永远也比不上。
所以自己想了很多幼稚的法子才把陇玉约到了自己院子里,狠狠地一巴掌扇在陇玉脸上。
“狐媚子,谁许你勾引我夫君的?”
“允卿是我的。”
墨羽君本以为敖容不会在意,但是眼前晃动的暗紫色衣角,还有男人近乎紧张的神色,敖容的视线下都能看见那红肿的掌印,可以想象墨羽君下手多狠。
敖容心头窜出了一股无名的怒气,陇玉是他养大的,这张脸,甚至头发丝都是他的,那种私人物品被人侵犯的不爽感,灭顶的怒意灼烧了敖容的理智几乎是下意识的给了墨羽君同样的一巴掌。
“她是我的人。”
对于敖容而言,墨羽君没有了她该有的价值,甚至给他惹麻烦,那就是没用的废物。
废物,应该丢掉。
墨羽君一直都是被娇惯着长大的,这一巴掌狠狠地夺了她的面子自尊,清秀的小脸上眼角红肿着,咬着贝齿道:“允卿,你打我?凭什么?她一个狐媚子,我扇她一巴掌都是恩赐了。”
墨羽君被气得口不择言,敖容只是拥过陇玉入怀,眉头微蹙,眸光中似乎是蕴藉了天地精华,粗糙温暖的指腹戳了戳陇玉的脸颊。
“疼吗?”
“疼也活该。”
敖容没有回头看墨羽君的神色,怀里的小姑娘温软娇小,衣襟上是浅淡的梨花香,恍惚间他忆起了年少的时光,小姑娘那会黏人也听话,最喜欢的便是那株梨树上用梨花做的切片糕。
这口味几年了也没变过,这般长情钟意。
敖容自己住的院子向来简洁,只有几排竹子,一口小池子,地面洁净。室内也只是放着床榻还有一个不错的楠木桌椅,陇玉被放在椅子上,冰凉的药膏被浅浅的抹了一层在脸上。敖容微微皱着眉,眸子里难得全是小心翼翼的认真。
“和个小傻子似的。”
敖容低低地嗤笑了一声,下手却万分小心,甚至怕小姑娘未来破了皮相。
大概是气氛太过温馨,敖容有些被蛊惑,他有多少年没见过陇玉委屈了,那一副哭不出来的模样才是让他失了理智的原因。敖容低下头浅浅的吻着陇玉的唇珠,末了还轻咬了一口。
“委屈你了,玉玉。”
语气含着隐约的笑意,被阳光模糊得太过温柔心动,好像两人依旧年少,依旧意气风发。
敖容总是这般有本事,让陇玉只看向他一个人,悲他所悲,喜他所喜,为他手沾鲜血,为他读书识字,学琴练舞。
陇玉很长的时间里因为喜欢,去学习当一个温柔的强大的不麻烦的棋子。
是啊,她是一粒棋子,无关紧要。
敖容给她的,才叫恩赐。
那不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