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九尺宽的木台子上穿着戏服的花旦咿咿呀呀的唱着风花雪月。台下的临栎垂着眼睫,偶尔的哼两句,一双腿就随意搭着交叠在一起,风流又浪荡,引得台上的花旦频频偷瞄。
这底下人谁不知道临栎风流成性,偏偏长得惹眼好看,多少姑娘芳心暗许想嫁给临栎。
临栎弯弯唇角,抿了口翠绿色的茶汤,白沫子在茶汤里起起浮浮了会消散无踪。
说起来临栎这样的风流浪荡子,其实也曾经在乎过人的。以前的临栎总是希望见到陇玉吃醋的模样,可是来寻他的只有墨羽君。
临栎这样的人,喜欢美人,又喜新厌旧,墨羽君又总是念叨着他七哥如何狠心绝情和曾经的温柔体贴,听得越发厌烦。
对于此时,临栎真心实意想着陇玉,安静,乖巧,重点是很漂亮。
临栎的母妃宓妃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和他的父皇也真的恩爱过,生他时宓妃年龄已经大了,容颜迟暮,父皇醉生梦死惯了,那怕疼爱临栎,也只是比别的兄弟们多几件赏赐玩意儿。
宓妃不喜欢临栎,总认为是临栎偷走了她的美貌,打骂成了必然,对于临栎小时候而言,最快乐的应该是在学堂了,因为有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会给他送冰糖葫芦。
那应该是他年少时唯一纯粹的记忆了,只是他已经记不住小姑娘的模样了,只有那一双纤细的手令人有几分印象。
小姑娘递给他的糖葫芦很甜,是宫里吃不到的味道。
父皇逝去的很突然,宓妃也被赐死了,当临栎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孤单一人了,只是每年生辰的时候他总会收到一串冰糖葫芦,在后来逢帝会记得他的生辰,大宴宾客。
逢帝心软得很,对每个兄弟都很好,生辰时候会宴宾客,送贺礼,有时候也会给他们散些零钱用。
临栎很在意这些记忆,起码回忆起来的时候自己不是真的这样冷血无情。
台上的花旦唱了两折子戏下了台,临栎其实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陇玉不寻他自己会生气?为什么陇玉又是特别的?
记忆里总有个人在说着什么。
“临栎,你不会懂什么叫喜欢的。”
肯定的语气。
临栎确实不明白,他只是有一点点的不舍得陇玉,只是一点点。
他承认,他羡慕甚至嫉妒七哥。
赴死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