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玉的大半生都是求而不得。
“阿玉,起来了。”
“主子的任务下来了。”
“嗯。”
陇玉得过且过惯了,有些人并不是你重来一次他就会为你收敛情绪,也不会因为所谓的喜欢放弃利益。
何况当你杀的人逐渐增加,手上的鲜血越来越多时自己也已经冷心冷情,那还有热烈灼烫的情爱去温暖别人。
君楠总觉得他的小姑娘越来越懒散了,没任务时便打瞌睡,走那睡那,也不怕着凉,他不过是才回屋了片刻功夫陇玉便又沉沉地睡去了。鄢王来时陇玉也依旧睡得安稳,梨花落在发间。这个素来严肃冷淡的男人也难得心软,他当然知道陇玉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会受委屈会恐惧,可是她又总能安然无恙的出现,敖容承认他忘了陇玉也才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年少时,陇玉不像如今这般克制守礼,很多事都一知半解,还要装着冷静,其实是最怕打雷的,往往雷声刚响便会钻敖容房间里说什么也不会走的。
绻缩着的样子很像某种小动物,敖容便没赶过她,这样也断断续续的过三四年,他便不在允许陇玉去他的房间了。
那个时候陇玉总是完成不好任务,敖容会罚她跪一整夜的祠堂,运气不好也会碰上雷雨天,陇玉会很害怕的瑟缩成小小的一团,而敖容会在外面站一夜。
进去,陇玉会更依赖他。
不进去,他也会自责这样的惩罚是不是太严厉了。
其实说穿了,也只是年少才会有的情感。
如今,敖容早已经是鄢王了,又怎么会去心疼陇玉。
陇玉醒时天色黑了许多,她隐约记得自己是有任务的,应当是又要去杀谁。太阳穴有些隐隐发疼,想着只能是今天睡得太久了,每天都如此,迎帝没有掌权,十一岁的孩子满脑子只有玩乐,她上课很轻松,有时候是舞一次剑有时候是弹一次曲,年幼的帝王并不需要讲述大的道理。
即便回鄢王府,主子也很长时间才会给她任务,贴身保护的一直都是君楠和凌桡,主子对她总是闲置着,像一件任其落灰的陶瓷。
陇玉把很多的时间花在了训练场或者老梨树下,睡觉和训练,陇玉的剑术并不好看,只是耐用,甚至有些一击致命的狠厉,练起来的时候很是枯燥烦闷。非要说陇玉看上去有几分七情六欲的时候是能吃到切片糕的时候,李师傅是府里的老厨子了这用梨花做的切片糕每次陇玉都会吃得干干净净的。
李师傅算是特别喜爱陇玉的,小时候送去陇玉院子里的吃食从来没剩下的,也不挑食,可是个好养活的姑娘,李师傅一直这样想着。
训练场。
陇玉手上拿着笨重的铁剑,划,刺,一招一式,流畅得宛如一条翻飞的游龙,几个富贵少年围了过来。
“她就是迎帝的太傅?”
“真好看,我家夫子这般绝色我肯定不旷课。”
陇玉依旧冷冷淡淡的,剑招不带一丝迟疑的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