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sans就没有睡过一次好觉，准确来说，是从未长时间入睡过。

他很久以前也见过七个掉落地底的人类，但他们很脆弱，脆弱到半路夭折。

从未有人像那孩子一样有决心。

在第一个怪物化成灰烬时，sans不以为意，因为他和那个怪物没有联系。

当整个废墟的怪物都被杀死时，sans沉默了，但他没有管，因为toriel在那。

当toriel消逝时，sans觉得不伤害他的兄弟就可以。

可是当papyrus，他的兄弟也被杀害时，sans慌了。

他曾经一度认为，忍让和退步可以满足那孩子，让他停止。

但一切终于要来了，那个孩子已经不再满足于和平了。他之前所有的自认为都是自欺欺人，是他自己软弱懒散的表现。

sans还记得第一次审判时那孩子说的话：

* 对不起，我把探知放在友情之上。

之后，就是无尽的决心破碎和读档。

sans绷紧了每一丝神经对战，因为只要他一个放松，就会被一刀杀死。

不知多少次的死亡之后，那孩子似乎厌倦了，但sans不敢懈怠，他没日没夜地站在审判长廊的出口前，等待着决心的下一次跳跃。

无数的夜晚中，他独自一人在长廊尽头品尝咀嚼着绝望与抑郁。

越强大的怪物活的时间越长，甚至能够比肩岁月。

他是这个时代孤独的审判者，也是最后一个审判者。

sans在漫长的坏时光中发现了，他们的世界按照一套强制的程序进行，没有任何超出规则的余地。

他以前自认为可以在papyrus被伤害之前阻止，但他错了，他从未有过与规则抵抗的实力。

连他自己都是规则创造的，为某个人服务。那个人可以简单地重置做错的一切事而不用承受后果，所有怪物的生杀予夺都在祂的一念之间。

祂间接地控制着那孩子。sans将祂比作神明，无所不能，但好在他可以阻止这个神明彻底毁掉整个地底。

于是他将自己化作最后一道防线，之后的故事便没必要再细说了。但有意思的是，一株植物在祂放弃后总会来找他，它说自己叫小花，是曾经的王子。

呵，一个死在过去的怪物，倒是和创造自己这具身体的人很像，他被放逐在时间之外。

sans瞥了眼身后紧闭的大门，里面是没有一个子民的国王，他估计还不知晓自己已经成为了光杆司令，毕竟规则不允许他走出房门一步。

小花曾经想要破门而入，但它失败了，那扇门只有sans死亡后的灰烬带起的风才能打开。

别无他法。

sans在死亡前是不可能窥到门内景象的，他一辈子也见不到他守护的国王。

但好在，祂寄生的主体，frisk，那个人类孩子，他的决心已经要破碎了。破碎到，再来一次读档就会要了他的命。

sans也知道frisk什么也没有做，但toriel，papyrus...他们也是无辜的。当frisk手中的的刀杀害第一个怪物时，这场绝望无奈的战争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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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a一路上都是frisk的旁白，为他介绍所有她生前知道的所有关于地底怪物的事。

她从未隐瞒过什么，直到frisk一次在审判中死亡后，一个用着特殊语言的男人找上了她，她知道那是谁。

他的手透过无数的数据流比划着。

【好久不见，我的小公主。】

“你想干什么，你已经被放逐了。”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那条线的你已经知道了那朵金色的花就是你曾经的伙伴，是地底的小王子。】

“那又怎么样，我已经死了，你瞧，我现在只是一块残留的残魂。”

【我或许有办法可以让你....死而复生。毕竟，小小姐，你之后的人类的结局始终与你无关，品尝其他人的欢乐与悲伤，终究不是你自己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