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注意×

chapter 11

"Gaster，你越界了。"

【不，我只是想要...揭露这个世界的真实，你经历过多少次虚假的和平了？】

“.......”

【我现在持有了剧本的力量，可以随意更改所有设定，甚至,,,chara ,我可以让你复活，让一切都回到你死前。】

那个手心有洞的男人没有说完，但是他想回到过去，一定是因为某个人，不单是因为Chara。

一翻手掌，他手中凭空出现了Chara熟悉的光芒——那是一颗决心。

【这是颗不完整的决心，而你的任务就是让frisk灵魂破碎，收集他灵魂内的决心碎片，完善它。】

Gaster的手穿过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将那颗金色的星星递送给Chara。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了双手，接住了它，就像虔诚接受教皇圣恩的信徒。

Chara苍白的脸上浮现出诧异。

“为什么你肯定我会同意你的计划？”

【小朋友，把自由放在友情之上的可是你哦。现在是，未来也是。】

Gaster的声音越来越失真，像是被数据的飓风冲散了。

僭越制作者的人从未有过好下场。

“喂，什么意思，解释清楚！”

Chara向他喊着，暴露了颤抖的声音。像是底气不足。

【去开那扇门吧，你会对你的故人砍出那无悔的八刀。】

“你...”

他逐渐隐没在01相间的数据流中。

Chara低下头捧着决心有些失神，她暂时想不出Gaster这么做的理由。她回过神，又抓紧了那颗星星，生怕它消失，像溺水濒死的人紧紧抓住岸上的草，指甲用力到几乎刺穿灵魂。

但只有一个真理，谁会甘心早夭呢？

谁会甘心只做一个旁白，蹭一点别人的悲哀喜乐独自品尝。

谁又会忍受自己曾经的朋友亲人们被一刀刀杀死。

Chara说服了自己，她将决心抱得更紧了，紧贴心脏。

冰冷的残魂再一次感受到了决心炙热的鲜活。

她坚定了信心，但抬头一看，密密麻麻的0与1组成了一个词，惨白色的它们在黑色的幕布前突兀的张牙舞爪。

【借口】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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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Chara纵容着frisk的一次又一次失败死亡到读档存档，但她有时候还会心软。

真是奇怪，本来她的心已经在一次次掉落地底的人类的死亡中变得极度冷漠坚硬。

她一次次说服着自己的行为是正当的，她只是不插手frisk的冒险，坐收渔翁之利。仅此而已，她能做什么？

她连那些天赋各异的孩子们的逝去都阻止不了。

但自从这次的frisk直接像删档一样在花丛中开始游戏，以及处处的不正常，Chara才开始第一次正视这个孩子。

他聪明，有些任性，但是很温柔。

Chara看着他失忆而且不能使用决心时，还有些担心自己的计划能否成功。

但是她看着他慢慢在短暂的旅途中找回自己的感情与五感时，Chara觉得他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他在一步步炽烈着向上。

关于furry的事，Chara也忘记了，这个世界已经千疮百孔，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当frisk和那个小幽灵做了朋友时，Chara只是认为这个脱离了player的空壳有些思想。

当他执意要带走那只叫furry的老鼠时，Chara有些感叹原来他本人也在害怕孤独。

当他死前还在向骷髅和小花道歉时，Chara放弃了，她心疼了，她也许永远都没有再次使用决心的资格了，她已经死了，从各方面上消亡了。

她陪着player走完了完整进程的一大半，陪着真正的frisk找回了一部分自己，她的死后人生已经够精彩的了，完全没必要在追求复生。

这世间所有的喜乐哀伤，那孩子还没完整体验过，他的孤独只有Chara知道。

Chara比谁都懂早夭的绝望滋味，那六个孩子还在躺在漆黑的棺材中与她的身体一起长眠。她觉得她应该把机会让给frisk。

她想清楚了，Gaster只是在可怜她，但真正需要决心的是frisk。

他比谁都适合决心二字，他诠释了决心。

现在，绝好的时机已经来到，是时候了，

在目睹了frisk本人被那个矮子骷髅处决后，Chara拿走了frisk黑色灵魂中的那一小块赤红，这是缺少的那部分决心。

金色与赤红碰撞，迸发出了铂金色的火花，Chara最后一次观看了烟火。

灵魂是不能哭泣的，但可以感受到刺骨的悲伤。Chara最后一次品味了一瞬决心的温暖，然后，她将它投放到数据流中。

它很快就被带到了象征着Chara的文件夹，那个骷髅说的不错，但是他估计错了，frisk那块小小的决心无法支撑他读档。

那表示frisk的文件夹已经被摧毁了。Chara把决心移动到表示自己以前的身体的一段数据中，最后，她靠着自己仅剩的一点的权限，将文件名改成了“frisk”。

这代表着，所有人都失去了关于Chara的记忆，地底世界从未有过一个叫chara的人类坠落。

或许那个Gaster还记得，在自己之前还有人这样做过吗？那还真是蠢啊，被世界遗忘可不是一件好事。

Chara在自己意识完全消失的前一刻，想到了toriel，她喜欢看书，喜欢冷笑话，还会特意标注。

书上说过，第一次的死亡是灵魂与肉体分离，不再单独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第二次的死亡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所有生者没一个人再记住关于自己的一切，才算从这个世界上真正的消失。

Chara终于不再不甘心了，她将追逐的自由让给了frisk，frisk可以借助她曾经的眼去平等的看待一切怪物和人类，用她的耳听怪物们的歌颂赞美，使用她的手去热情拥抱每一个善良的人。

这才是真正的活着。这就够了，frisk值得这些。

Chara很高兴，自己还留有价值。

“那么，再见，frisk，好梦。祝你梦醒之后，再无灾厄，前途昌隆。”

或许被所有人遗忘，也不是一件坏事。

但是，好想你们啊，爸爸，妈妈，Asri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