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妞跟乔先生选了个多云的凉爽天领证。
一大清早,姚鹿便开车带了大小俩男人和一条狗到了农场。
“老许,我来订个餐,”思索了会儿,她又接着说道,“你这有没有进海鲜?生蚝,多做些生蚝,什么口味的都要。”
这丈母娘,真够体贴的。
“柚柚也真是的,找个大一轮多的男人,男人上了三十就容易发福,那又是个烟酒不分家的。”老母亲泪崩了,脑袋里已经幻想出个秃头啤酒肚,还油光满面膘肥体壮大汉模样,“老公————柚柚,柚柚彻底被猪拱了!”
戴景云抱了儿子站在一边,微笑着,难得不去劝慰。
许伯则拿了勺子在锅里盛豆花,一二三四,四个碗,每碗都洒上白糖。
……
晚上七点,热气已散尽,农场的民宿院子里,一群人围了个大桌子吃饭。
“来,柚柚,伯伯敬你一杯。”许伯今天很高兴,几杯甘甜的杨梅酒下肚后开始各种爆料桑柚柚的糗事,
“丫头小时候最会掐着饭点了,我只要有做大荤的菜,”他夹了筷子丫头给剥好放进碗里的基围虾,料也不蘸,直接吃进嘴里,“嗯,原滋原味,丫头,再剥一个。”
桑柚柚连剥了几个放到许伯碗里。
“有段时间,我养了窝竹鼠,”抿一口酒,“啊——好,味道是真好,放陈皮和辣子炒香了点干锅,锅里刚开始滋滋响时,丫头你就闻着味来了……”
丫头怀里抱着个比脸还要大的碗,脸上沾了几粒饭,红扑扑的,“伯伯,好香哦,你一个人恰饭呀?柚柚来陪你。”
姚鹿埋了脸到丈夫怀里忍往泪水,她知道的,丫头是因为少了父爱,在村里人闲言碎语的包围下,老许又是少有的待人和善。
“哈哈哈!那个饭量大的呀,哈哈哈……”许伯笑到筷子都要抖掉了,“那个肚皮,衣服都盖不住,肚脐上还画了一朵花……”
桑柚柚红脸了,低头猛吃饭。
桌下,乔之原的一只手隔着衣服在她的肚脐眼那一圈圈画着,另一只手端了杯敬许伯,“她现在吃饭跟猫一样……”话还没说完,就听桑柚柚一声细细的,
“喵。”
真还是个屁孩!
一群人说说笑笑吃完饭已经是夜里十点多,宋浪花把许伯送回房间后又去扶了乔之原。
“牛啊你,喝成这样,也不知道重烟是怎么看上你的,臭死了,一身烟酒气。”
“重烟是谁呀?”乔之原手扶了木栏杆问,微仰着头,廊上灯光照着他半明半昧的眼。
“你老婆!”房门打开,宋浪花一把把人拖了进去,再一甩,醉汉倾客间就倒在了铺着被褥的凉席上。
“我老婆叫柚柚!”醉汉右脚一踢,鞋飞了出去,正好砸在了倚着门框男人的脸上,一股——
酸爽的臭脚丫子味!
“汪果果,赏你的。”
“去你丫的!”宋浪花把门猛地一甩,下楼去了。
楼下,桑柚柚正在收拾餐桌。
“我来吧,”宋浪花挽起袖子也收拾起来,“你上楼去照顾他,别醉死了。”
桑柚柚也不客气,围裙一解,丢宋浪花面前的桌上,“那我走了啊。”
宋浪花系上围裙,没有抬头,“快走吧,新婚快乐。”
“谢谢,祝你发财。”
这话戳心窝子,宋浪花宋先生捂了心口着倒坐在椅子上,仰头,
银紫薇堆了一树的雪。
紫薇花是留在人间的紫薇星化的,是美丽,是平安,还有沉迷。
祝你年年美丽,岁岁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