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睿就这么看着张成的表情从接起电话时的庆幸慢慢变成无奈，最后停留在那张正直脸庞上的是一片凝重。
“小燃，你和江儿在那里别动，我去会会这个小姑娘。”
如果是从前，张成决不会相信，可是，自从做了这个梦，再看见微笑杀手的档案、张思睿……这一切都让坚定唯物主义的张成陷入了某种怀疑，而李诗情所谓的梦中梦又出现了……
张成脚步匆忙，朝嘉林市人民医院赶去。
张思睿眉梢轻挑，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看来是公交车爆炸案有线索了。
——
嘉林市人民医院。
郝燃和余雷两人两人一人一边，守在了门口。
张成一过来就看见了这两尊门神，他无可奈何地一笑：“怎么都站在这里？”
郝燃原本背靠在白墙上，看见张成过来瞬间站直了身体：“老张，我怀疑……她是不是被吓到了？”
他说得隐晦，余雷也深表赞同地点头。
“不过，”郝燃话音一转，按开黑笔，在笔记本上写下字：“她说她看见有一辆外卖车从右边冲了出来，司机为了躲避外卖车，急转弯撞向了一旁的油罐车。”
“我已经查过了，李诗情在转向这个病房之间没有听到或看到这起事故的相关报道，她只在急诊科里看见了被紧急送过来抢救的肖鹤云，这期间她和任何人都没有言语上的交流。”
郝燃说完这句话便如同泄力一般重新靠回了墙上：“可真够诡异的。”
张成面色凝重：“确定？”
“非常确定，我和余雷哥已经确认完了。”
张成接过郝燃的手机，将李诗情方才说过的话听完。
“我先进去看看，你们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吧。”
将郝燃和余雷打发走，张成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实则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也经历过关于郝燃的梦，梦里的细节也在他醒来后一一得到了验证，如果当初不是知意突发奇想想要收养一个孩子，郝燃可能就会经历……
他轻啧了一声，心里已经开始有几分相信李诗情了。
李诗情正局促不安地坐在病床上，看见又进来一个面容不熟悉的男人，将本就苍白的唇瓣抿得更加白。
“我真的没有说谎，而且我现在神智很清楚……”
张成手掌向下一压，示意李诗情冷静一下。
“我听了你的语音，按照你的说法，你是在公交车上经历了循环，对吗？”
“……对。”
李诗情迟疑地点点头。
“那你说，你还会有下一次循环吗？”
“什，什么？”
李诗情睁大了眼睛，杏眼里满是愕然，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她这个问题。
张成却不以为意地一笑：“如果真的有下一次循环，你可以来寻求我的帮助。好了，你现在先好好休息吧。”
李诗情呆呆地望着张成走出病房，简直不敢相信竟然会有警察真的相信她。
“等，等等！”
“嗯？”
“张警官，我，能不能留个你的联系方式？”
李诗情抓着衣角，眼神里充满了惶恐不安，张成是第一个相信她的，而且，还主动提出了可以帮助。
张成出来病房后苦恼地遮住了脸，他也是疯了吧，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可他仔细观察过李诗情的表情了，她没有说谎……
算了，如果连梦境都可能是真的，循环又有什么不可能存在呢。
而且，没准儿还能救下这么多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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