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日，折颜天未亮便起身准备。
白真醒来时，厨房已飘来各式香气。他披衣走去，见灶台上摆着各色半成品，折颜正在调馅料。
“这么早？”白真揉着眼。
折颜回头：“有些菜式费工夫。”说着递过一碗甜羹，“先垫垫。”
甜羹温热，入口即化。白真喝完，也挽起袖子帮忙。
二人忙至午后，一桌年夜饭初具雏形。冷盘热菜，汤品点心，样样精致。
“可还缺什么？”折颜问。
白真扫视桌面：“尚可。”
申时末，开始最后烹制。折颜掌勺，白真在旁递送食材，配合默契。酉时正，年夜饭齐备，整整十八道菜。
“取酒吧。”折颜道。
白真去地窖取了坛百年陈酿。酒坛开启，满室生香。
对坐举杯，窗外恰好响起第一声爆竹。二人相视一笑，共饮一杯。
“这鱼蒸得正好。”白真尝了口鱼。
折颜替他布菜：“知道你爱吃，特意多蒸了会儿。”
用过年夜饭，天色已暗。各处爆竹声渐密，夜空偶尔绽开烟花。
“可要放爆竹？”折颜问。
白真挑眉：“老凤凰也玩这个？”
折颜从库房取出一串爆竹：“早年备下的，一直没机会放。”
在院中点燃引信，爆竹噼啪作响，红光映雪。白真站在廊下看着，唇角微扬。
“倒是热闹。”他道。
放完爆竹，二人回屋守岁。折颜在桌上摆满各色干果点心，又温了壶新酒。
“听说守岁要彻夜不眠。”白真执起酒杯。
折颜轻笑：“对你我而言，不算难事。”
夜渐深，爆竹声渐稀。二人对坐下棋，偶尔闲谈几句。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对弈？”折颜落下一子。
白真颔首：“在桃林亭中，你让我三子还赢了。”
折颜挑眉：“你倒记得清楚。”
“输了的局，自然记得。”白真落子，“这局可不会让你。”
子时将至，远处传来钟声。折颜取出两个红包：“压岁钱。”
白真接过，挑眉：“老凤凰还信这个？”
“讨个吉利。”折颜轻笑。
白真也从袖中取出个红包：“给你的。”
互换红包后，窗外爆竹声大作，此起彼伏。新的一年到了。
“新年安康。”折颜执杯。
白真与他碰杯：“年年安康。”
饮完酒，白真有些倦了，靠在折颜肩头小憩。折颜任他靠着，指尖轻轻梳理他的长发。
晨光微熹时，白真醒来。见折颜仍坐着，便道：“你没睡？”
折颜轻笑：“说好守岁的。”
白真坐直身子：“如今天亮了，可算守完了？”
折颜颔首：“去歇会儿吧。”
二人和衣小憩片刻，日头已高。新春第一日，阳光格外明媚。
“今日该吃饺子。”折颜起身。
白真跟着去厨房：“吃那个狐狸形状的。”
折颜轻笑：“好。”
饺子下锅，白气蒸腾。新的一年，就在这暖融融的烟火气中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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