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瑞闻言,冷眼看着红莺,拒绝道
张天瑞“你个妖女!不需要你如今来假惺惺!”
红莺还没说话,心亭便急了起来,瞪着张天瑞,大声吼
心亭(副堂主)“你个不知好歹的狗东西!我们的好心,你却当做驴肝肺?”
张天瑞抱起如霜,脚步发软的站了起来,轻蔑道
张天瑞“好心?你们要是好心的话,芝儿就不会死了!”
心亭闻言,不满的砸吧一下嘴,气道
心亭(副堂主)“这林芝是自杀的,又不是我们杀了她!你这不分青红皂白就把罪过安在我们头上,你可真是是非不分啊!”
张天瑞“是非?”
张天瑞抱紧了如霜,脸紧贴着如霜的脸颊,心中万念俱灰
张天瑞“你们要不是这么逼她,她会自杀吗?你们在她身上下了毒,难不成还能让她平安无损的走出这嗜血堂吗?别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真是让人恶心!”
心亭气得面皮直吹,抬手指着张天瑞
心亭(副堂主)“你…你…真是不识好歹!”
话落,心亭抽出手中的剑,抬步就走向张天瑞。
张天瑞看着心亭向自己走来,不紧不慢道向后倒退着。
红莺见状,感到有些烦心,冲着心亭,斥呵道
红莺(堂主)“丫头!退下!”
心亭听到红莺及其严厉的话语,脚步一顿,停在原地,恶狠狠的瞪着张天瑞,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小声低语了一句
心亭(副堂主)“你迟早会得到报应的!”
张天瑞离心亭不愿,不巧,正好听到了这一句话,他忽然间狂笑起来
张天瑞“报应?我这一生从未杀过人,下到阴曹地府我也不怕,倒是你们,迟早会遭到报应的!必将死无全尸,魂飞魄散!”
心亭气得肺疼,忍不住上前一步,拿剑指着张天瑞,喊道
心亭(副堂主)“你!…”
红莺看着心亭迟迟没有退下,她有些生气道
红莺(堂主)“心亭!”
心亭闻见红莺喊了她的名字,知道红莺如今必是生气了,否则红莺一贯喊她“丫头”的。
她尽管心里很是不甘,却不敢再忤逆红莺,只好不情愿的向后挪动着步子,推后了好几步。
张天瑞看着后退的心亭,他抱着如霜也不断的向悬崖边后退着,寒眼望着红莺,癫狂笑道
张天瑞“红莺!你会后悔的!你会为你做的事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红莺听着这话,并没有感到奇怪,这三百年来,对她说会这话的人数不胜数。
她平静的看着张天瑞,看见他倒退的步子,忍不住提醒一句
红莺(堂主)“别退了,身后是悬崖。”
张天瑞闻言,依旧往后倒退着,冷冷道
张天瑞“收回你的好意吧!不是所有人都需要你的好心!”
红莺闻此言,不由皱起了眉头,凝重的看着张天瑞不停的往后倒退,却再也没有阻止他的动作。
心亭见状,任凭瞎子也能瞧得清张天瑞的意图,她有些紧张的回过头看着红莺,试探道
心亭(副堂主)“主人,这……”
红莺冷静的看了心亭一眼,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心亭说完话后,想起了张天瑞身上有媚蛊,想到了赤凌跟她说了红莺体内媚蛊异样的事。
她见着张天瑞还差几步就要退到悬崖边上了,慌张道
心亭(副堂主)“主人,他就要掉下去了,属下这就去阻止他!”
说完,她不等红莺回答,感觉冲向张天瑞。
张天瑞看向如霜,心里一慌,急忙喊着
张天瑞“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红莺见状,附身捡起一个石子,指尖一弹。这石子直接飞到心亭面前,从她胸前飞过。
突如其来的攻击,心亭险些没有躲不开,差点就打到了她的手臂。她感到有杀气时,反应极快,慌乱的一闪,躲开了这石子,人也后退了几步。
她站稳后,反应过来这是红莺丢的石子,害怕的抿着嘴,转过身面对着红莺,默默的单膝下跪,低垂着头,不敢言语。
红莺见状,凌厉的看了心亭一眼,又看向张天瑞,厉声道
红莺(堂主)“你这是要跳崖吗?”
张天瑞呵呵的笑了几声,凶狠的看着红莺,咬牙切齿道
张天瑞“是又如何?你还想解了你的媚蛊?做梦!要死就一起死,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话落,张天瑞抱着如霜转过身,向悬崖边跑了两步,毫不犹豫的一跃而出,深情的看着怀中的如霜,含笑道
张天瑞“娘子,你等着我,我这就随你去…”
言罢,两人双双跳落悬崖,悬崖周边不断的回荡着张天瑞的声音,声声环绕,凄婉流连
张天瑞“红莺!我等着你!等着你!等着你……”
红莺看见了张天瑞一跃而落,眉心一跳,也感到了一些意外,她没想到张天瑞这么怕死的一个人,竟然最后会毅然决然的跳了崖。
她想要阻止张天瑞时,刚迈出半步,张天瑞便已坠落崖底,只留下一道道回音荡漾在红莺的耳边,让她心中阵阵发寒。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自古生死之事,在红莺眼中看得及淡,但今夜亲眼看着张天瑞与如霜双双坠崖,心里竟生出了些许的伤感。
虽说她一向活得自我,活得潇洒,活得肆意,可是她却也是一个身不由己罢了。
心亭见红莺没有及时阻止张天瑞,心里很是焦急,顾不得别的了,急忙站起来,跑到悬崖边,看着张天瑞跳下去的方向,慌张道
#心亭(副堂主)“主人!这张天瑞死了,您的媚蛊怎么办!怎么办哇!”
说着说着,心亭更是急了,不由得喉咙有些哽咽,抿着嘴,忍着眼中的泪水不往下掉,无奈的看着悬崖地下的一片黑寂。
红莺驻足在一旁,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张天瑞跳下去的方向。
半晌后,她面色阴沉,肃声道
红莺(堂主)“不管张天瑞死没死,我这媚蛊也解不了。”
这媚蛊出世以来便无人解得,尽管有能力者将媚蛊化成了骨血,这人一生也受不得凉,时日久了人会变得越来越虚弱,渐渐的变成一个废人。
要是这人原先便有隐疾,最多也只能熬个几年,也就一命呼呼了。
心亭闻言,心里落了一拍,怔然的看着红莺,鼻子一酸道
#心亭(副堂主)“主人,那您…您真的一点法子也没有了吗?”
红莺平静的摇了一下头,淡定道
红莺(堂主)“没有。”
#心亭(副堂主)“主人,这…这可怎么办啊!……”
心亭说完,禁不住心里的伤心,便哇哇大哭了起来,鼻涕眼泪横流。
远处跪着的几名男子,听见了心亭还不掩饰的哭声,忍不住微微抬起了头,瞧了瞧,又赶紧收回了目光,不敢多瞧。

他们看见心亭伤心哭泣的模样,看见红莺威严且沉重的背影,心里不明其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各自在心里胡乱猜想着。
红莺见心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一脸的邋遢样儿,简直是不忍直视。
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迅速转身,冲着跪在地上的那几名男子,不耐烦的吩咐道
红莺(堂主)“你们几个,快去悬崖地下,把那两名尸体收拾了,且妥当安葬了。”
几名男子闻言,立即收住各自心中的猜想,目光变得稳住,齐声回道
守卫“属下遵命!”
守卫“属下遵命!”
守卫“属下遵命!”
守卫“属下遵命!”
红莺见状,连忙冲着这几人,摆摆手,示意他们动作快些。
这几名男子看见了红莺的动作,不再耽搁,慌忙的站起身,忍着跪得酸痛发麻的腿脚,一瘸一拐的走过了铁索,往山下走去。
红莺瞧见心亭苦了好一会儿了,无奈的看着心亭,揶揄道
红莺(堂主)“哭累了吧?要是哭累了,就赶紧去收拾收拾歇息了,要是还没哭累,就接着哭。”
心亭闻言,身体猛地一震,有些发怔,一时脑袋瓜子转不过弯儿,愣了的站在原地。
即刻间,她回过神,羞愧的悄咪咪的偷看了红莺一眼,不敢再哭,使劲儿憋着,好似逼着眼泪往眼眶子里倒流般,不让眼泪流下来。
她抬起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痕和鼻涕,一脸的委屈,痛心道
#心亭(副堂主)“我不哭了。”
红莺瞧着心亭这装作义正言辞的模样,忍不住发笑,“噗呲”的笑了一声,道
红莺(堂主)“好了,别担心我了,你这儿跟着我也折腾一夜了,天都快亮了,快去休息吧,我也累了,该睡个觉了,困死人了。”
心亭听见红莺这话,这才反应过来,此时的天空已无原先那般漆黑瘆人,渐渐的蒙上了一抹微弱的白光。
她看着地牢门前快燃尽的火把,眼里尽是忧伤,默了一瞬,伤感道
#心亭(副堂主)“主人,您先去歇着吧,我还不困,困了我再去歇着,您就放心吧。”
红莺看着心亭一脸忧郁的模样,心中有些心疼,但还是没有驳了心亭的话,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声
红莺(堂主)“嗯。”
声落,她不再留在这儿,刚走了两步便很是识趣的打了几个哈欠,她忍着不断耷拉的眼皮儿,走过了铁索,往澜云菀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