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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时节

被富婆碉堡了

腊月二十三,小年夜。

金陵城飘起了鹅毛大雪,不过两个时辰,整座城池便银装素裹,街道上行人稀少,偶有几个匆匆赶路的,也都裹紧了棉袄,低着头快步前行。

城西一处偏僻的小巷内,一间挂着"济世堂"牌匾的医馆还亮着灯。江钰坐在药柜前,纤细的手指拨弄着算盘,眉头微蹙。这个月的进账又少了三成,再这样下去,恐怕连房租都要交不起了。

"小姐,天寒地冻的,咱们早点关门吧。"老仆张伯搓着手从后堂走出来,往炭盆里添了几块炭。

江钰抬头看了眼窗外越下越大的雪,轻轻叹了口气:"再等等吧,万一有急症病人呢。"

话音刚落,医馆的大门突然被猛地推开,寒风夹杂着雪花呼啸而入。一个高大的身影踉跄着跌进门内,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江钰和张伯同时惊得站了起来。

"这位公子!"江钰快步上前,蹲下身查看。那是个身着墨色锦袍的男子,此刻正蜷缩在地上,浑身发抖。他的发冠已经散落,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

江钰伸手拨开他的头发,露出一张苍白如纸却俊美异常的脸庞。男子紧闭着双眼,眉头紧锁,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他的唇边有一丝血迹,修长的手指死死抓着胸口的衣襟,骨节泛白。

"离魂症发作。"江钰迅速判断出症状,转头对张伯道,"快帮我把他抬到里间的榻上去。"

两人合力将男子抬到里间,江钰迅速解开他的外袍,取出银针。当她的手触碰到男子手腕时,突然一顿——在那苍白的手腕内侧,有一个小小的、形如梅花的疤痕,疤痕中央隐约可见一个"薛"字。

江钰瞳孔微缩,但很快收敛了情绪,专注于治疗。她熟练地在男子头顶和手腕的穴位上施针,同时让张伯去煎一剂安神的汤药。

"小姐,这位公子看着面生,不像是附近的人。"张伯一边熬药一边低声道,"而且他这身衣裳...怕是富贵人家的。"

江钰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落在男子腰间露出的一枚玉牌上——上面赫然刻着"谢"字。她的心猛地一跳,一个可怕的猜测浮现在脑海:难道这位就是那位传闻中冷酷无情、手段狠辣的帝师谢危?

她曾在市井传闻中听过这位谢大人的名号。据说他年纪轻轻便得圣上宠信,执掌朝堂大权,行事果决狠辣,朝中大臣无不畏惧。更有传言说,他表面上是圣人君子,实则心如蛇蝎,曾为达目的不惜屠戮满门。

江钰的手微微发抖,但医者仁心很快压过了恐惧。无论此人是谁,此刻他只是一个病人。

施针约莫半个时辰后,男子的呼吸渐渐平稳,眉头也舒展了些。江钰轻轻拔掉银针,用温热的帕子擦拭他额头的冷汗。

就在这时,男子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那是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他就这样直直地盯着江钰,眼神锐利如刀,哪有半分病人的虚弱?

江钰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手中的帕子掉在了地上。

"这是哪里?"男子的声音低沉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济...济世堂,是家医馆。"江钰稳住心神,尽量平静地回答,"公子方才倒在雪地里,是我将您扶进来的。"

男子的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最后又落回江钰脸上。他缓缓坐起身,动作优雅却充满力量感,像一只随时准备扑杀的猎豹。

"你叫什么名字?"

"江钰。"她答道,随即反问,"公子如何称呼?"

男子沉默片刻,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谢危。"

尽管已有猜测,亲耳听到这个名字还是让江钰心头一震。她强自镇定,转身去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谢大人请用茶,暖暖身子。"

谢危没有接,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你知道我是谁。"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江钰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来,比门外的风雪还要刺骨。

"大人的玉牌上刻着姓氏。"她指了指他腰间,"至于身份...大人的气度非凡,想必是朝中贵人。"

谢危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仿佛要看穿她的伪装。突然,他的表情一变,抬手按住太阳穴,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大人可是又头疼了?"江钰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适,"离魂症发作后常有此症,我再去煎一副药..."

"不必。"谢危抬手制止,声音冷硬,"我的随从呢?"

江钰摇头:"大人是独自前来的。"

谢危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江钰注意到他的眼神时而清明时而涣散,显然离魂症的影响还未完全消退。

"今日是...什么日子?"他突然问道。

"腊月二十三,小年夜。"

谢危的表情突然变得极为复杂,眼中闪过一丝江钰看不懂的情绪。他低声喃喃:"二十年了..."

就在这时,医馆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呼喊声:"大人!谢大人在吗?"

谢危的眼神立刻恢复了清明,他迅速整理好衣袍,将散乱的头发随意束起,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帝师模样。

"在这里。"他沉声应道。

几个身着黑衣的侍卫冲进医馆,刀琴剑书看到谢危后明显松了一口气,齐齐跪下:"属下该死,让大人受惊了!"

谢危摆摆手,目光却仍停留在江钰身上:"江姑娘救治有功,重赏。"

"是!"为首的刀琴立刻掏出一袋银子放在桌上。

江钰连忙摇头:"不必如此,行医救人本是分内之事。"

谢危已经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他深深地看了江钰一眼,那目光让江钰有种被毒蛇盯上的错觉。

"今晚之事..."他缓缓开口。

"民女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江钰立刻接话。

谢危似乎对她的识趣很满意,微微颔首,转身向外走去。侍卫们立刻为他披上大氅,撑起伞遮挡风雪。

就在他即将踏出门槛时,江钰鬼使神差地开口:"谢大人的离魂症...若需要医治,可随时来找我。"

谢危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不必。"

风雪中,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江钰站在门口,久久未动。张伯走过来,担忧地问:"小姐,怎么了?"

江钰摇摇头,关上门,回到里间。她看着榻上凌乱的被褥,想起谢危手腕上那个"薛"字印记,心跳不由加快。

二十年前的腊月二十三,定国公府薛家满门被灭,只有七岁的世子薛定非下落不明。而今晚,手腕上有薛家印记的谢危离魂症发作,口中念着"二十年了"...

"不会的..."江钰低声自语,却无法说服自己这只是巧合。

她走到药柜前,从暗格中取出一本破旧的册子,翻开其中一页,上面画着一个梅花形状的印记,与谢危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薛家..."江钰的手指轻轻抚过那图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窗外,雪下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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