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瑞原以为栾云平会质问她,至少他该要她一个解释。可一直等到她梳洗完毕,换上寝衣,也没见栾云平从书房里出来。
这天晚上,张云瑞房里的灯亮了整夜,而栾云平在书房里也是一夜未眠。
天色蒙蒙亮时,张云瑞撑不住,靠在床边儿上睡了过去,连被子都没盖。直到时近中午,小丫头进房来叫她吃饭,张云瑞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据小丫头说,栾云平是一早就出去了。走的时候脸色不那么好,贴身都高副官看了都大气也不敢出。
张云瑞听小丫头说完,又独自一个人吃了饭,回房去就觉得冷清,干脆叫小丫头在院中的石桌上摆了纸笔墨砚,她自捏了一支狼毫毛笔沉吟着,好半晌才落了笔。
“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昔为倡家女,今为荡子妇。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
一首诗写罢,执着毛笔的手还不肯放下,张云瑞兀自对着那一行行簪花小楷发呆。
不知何时,栾云平站在了她的身后。那人也不吭声儿,就那样站着,随着她一起看桌上的字。待看清了那首诗,栾云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栾云平“嗯咳!”
栾云平一声咳嗽,把张云瑞吓了一跳,沾饱了墨汁的笔落在了纸上,将那一副字毁了个彻底。人也一个没站住,倒退了,一步正落进了栾云平的怀里。
张云瑞“先……先生!”
张云瑞被那人揽在怀里,扬起头正看见他颌下泛着青的胡茬,心中莫名一阵慌乱。
栾云平“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
栾云平眼望着那副字,在张云瑞耳边重复了一遍最后一句,挑眉问道:
栾云平“我就一夜没回房,你就至于春闺寂寞难独守了?”
张云瑞“不!没有……没有的事儿!我是胡乱写的!”
张云瑞听出他语气不善,忙解释说:
张云瑞“先生,我没有觉得春闺难守,我只是……只是怕你就此厌弃了我!”
张云瑞“如果,如果你是为了昨天的事,我可以解释的!”
张云瑞“只要你愿意听,真的!”
栾云平“张云瑞,你想跟我解释什么?”
栾云平问。
他的眼眸垂了下来,望着张云瑞苍白的脸色,不等她再开口,突然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径直回了房间。
张云瑞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扔在了榻上。栾云平俯身压下来的时候,面无表情地说:
栾云平“你说吧,我会听着!”
栾云平“我做的,你最好也受着!”
巨大的阴影遮住了张云瑞的眼睛,她看不清栾云平的脸,却能感受到他隐忍之下的怒火。
身上的小洋装被扯开,崩掉的金属扣子飞起来正打在张云瑞的鼻尖上,她吃痛地紧皱着眉头。
这幅模样让栾云平愈加生气,他手上的动作更甚,咬着牙开口问道:
栾云平“怎么?会过了小情郎,连我碰一下你都难受了?”
栾云平“说话啊,张云瑞!你的解释呢?”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