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专辑筹备期，公司里昼夜通明。你这日方踏进练习室，便见田柾国盘腿坐在地板上，对着平板电脑眉头紧锁。听见脚步声，他倏地抬头，眼下泛着青黑。
“怒那来得正好，”他招手让你近前，“这首对唱部分，总觉得和声不够熨帖。”
你凑过去看谱，发梢扫过他手背。他指尖微颤，平板电脑险些滑落，被你眼明手快接住。两人手指相触，练习室里静得只剩空调嗡鸣。
“这里，”你指着一处小节，“若是我低八度垫个和声，或许能托住你的高音。”
他眼睛一亮，当下试唱几句。你们声音叠在一处，竟真添了几分缱绻。他欢喜地侧脸看你，鼻尖险些蹭到你额角，又慌忙退开半寸：“怒那果然懂我。”
金泰亨推门进来，正看见你们挨在一处看谱，故意重咳一声：“制作人让我来问进度——没打扰你们吧？”
田柾国耳根泛红，嘴上却强撑：“泰亨哥来得正好，听听这个版本。”
放完小样，金泰亨挑眉笑道：“这哪是对唱，分明是耳鬓厮磨。”说罢闪身躲过田柾国掷来的软垫。
录音那日，你站在隔音玻璃这头，看他戴耳机时手指发颤。唱到“愿化星光守长夜”那句，他透过玻璃望你，眼神烫得灼人。
第三遍副歌时，你耳机里忽然传来他清咳声。制作人叫停，却见他摆手说无碍。再开口时声线里掺了沙，倒意外贴合歌词意境。
休息时你递过润喉茶，他接过时指尖冰凉：“怒那，我方才...”话未说完，制作人唤他补录和声。
收工时已是深夜，他蹭到你工位前：“今日多谢怒那的茶。”说着从包里掏出个保温盒，“南瓜粥，养嗓子的。”
你讶异：“什么时候熬的？”
“刚才录音间隙，”他低头拧保温盒盖子，“在休息室用小锅煮的...”
粥还温着，雕成蜻蜓状的南瓜浮在粥面。你舀一勺，甜香漫开。他紧张地问：“好喝么？”
你点头，他立即笑开，眼下倦色都淡去几分。
隔日拍专辑封面，造型师给你们搭了同色系服饰。他替你理衣领时，摄影师突然抓拍。预览照片里，他指尖虚悬在你颈侧，目光柔得像春水。
“这张好，”摄影师赞叹，“柾国的眼神很有故事。”
他耳根通红地去抢相机：“删掉！我表情没管理好...”
你却轻声道：“留着吧，挺自然的。”
他怔怔望你，任由摄影师存下图。后续拍摄时，他总不自觉瞟向那张预览照，被你发现就慌慌低头整理衣摆。
傍晚拍外景，忽然落雨。工作人员忙着收设备，他撑开外套罩住你们往棚里跑。雨丝沾湿他额发，滴落时掠过你脸颊。
棚檐下空间窄，他仍保持着环抱的姿势。热气透过湿衣传来，你听见他心跳又急又重。
“怒那，”他忽然低声说，“去年下雨时，我只敢远远看着你跑过去。”
你抬眼，见他睫毛上缀着水珠：“现在呢？”
“现在...”他喉结动了动，“现在能替怒那挡雨了。”
工作人员招呼转场，他慌忙退开，却留了外套披在你肩上。布料带着他的体温和皂角香，袖口还绣着只小蜻蜓。
最后一套造型要拍水下镜头。你憋气下潜时，泳衣系带忽然松脱。慌忙起身换气，却见他已跃入池中，用身体挡在你面前。
“都转身！”他难得语气严厉，迅速解下自己的外衫裹住你。手掌护在你后脑将你带上岸，指尖都在发颤。
后续拍摄他始终守在你三步内，谁递毛巾都要经他手。郑号锡过来询问情况，他抢先道：“是我没检查好服装。”
夜里他送你回家，一路沉默。到楼下时忽然拉住你手腕：“怒那，往后这种拍摄，我都在场才好。”
月光照亮他紧蹙的眉头，你轻声道：“意外而已。”
“我受不住任何意外，”他声音发涩，“光是想着就...”
后半句咽了回去，只将你腕子握得更紧。临走前塞给你个新保温杯，雕着蜻蜓衔珠的纹样：“红枣茶，安神的。”
你站在窗边看他离去，见他走到路灯下忽然停步，抬头望了你窗口许久。手机亮起，传来他消息：「怒那的泳衣，我其实缝过带子，不知怎的还是松了。」
你讶异回问：「何时缝的？」
「上次拍完水上综艺，」他回得很快，「怕不牢靠，特意换了结实的线...今日竟还是不行。」
字里行间透着重重的懊恼。你抚过保温杯上精致的蜻蜓纹，忽然明白他这些日为何总检查你的衣饰配件。
新歌发布那日，你们并肩站在后台候场。他忽然低头替你理了理耳麦线，指尖不经意擦过耳垂：“怒那，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跟着我。”
聚光灯亮起时，他悄悄勾住你尾指。双人舞环节，他托举得比任何一次都稳，落地时在你耳边轻语：“怒那今日特别美。”
台下欢呼如潮，他借着鞠躬姿势轻声道：“歌词里那句‘愿化星光守长夜’，我是认真的。”
彩带纷纷落下时，你见他从漫天金纸中拾起一片，飞快塞进你掌心。回到后台展开看，上面用荧光笔写着小字：「遇见怒那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窗外夜空中，正巧有星子划过。他站在不远处对你笑，眼中有银河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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