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歌打榜期,日程密得喘不过气。这日清晨你方踏进待机室,便见田柾国蜷在沙发上浅眠,眼下泛着青黑。听见响动,他倏地惊醒,下意识将怀里保温罐往身后藏。
“怒那来得这样早...”他揉着眼起身,声音还带着睡意,“南瓜粥,熬多了些。”
你接过罐子时触到他指尖,冰凉得吓人。待机室空调足,他竟只穿了件单衣。你蹙眉将外套递还他:“怎么不添衣?”
他耳根微红,抱着外套嗫嚅:“来得急,忘了...”
话未说完,金泰亨推门而入,鼻尖微动:“好香!柾国又开小灶?”说着便要掀罐盖,被田柾国抬手挡住。
“这是给怒那养嗓子的。”他难得语气强硬,身子挡在你们之间,像护食的幼兽。
待机室门开合数次,他始终守着那罐粥。等你终于得空喝完,他眉眼才舒展开,悄悄从兜里掏出枚润喉糖:“待会上台前含着。”
首场打歌舞台设在露天场地,候场时忽然落雨。工作人员忙着支伞,他却先解开打歌服外套纽扣,展臂将你拢进怀里:“怒那别淋着。”
细密雨丝沾湿他睫毛,温热水汽透过衬衫传来。你仰头替他拭去颊边雨珠,他浑身一僵,喉结剧烈滚动。
“柾国xi...”你轻唤。
“嗯?”他声音哑得厉害。
“你心跳好响。”
他耳尖霎时红透,却将你圈得更紧:“因为...因为贴着怒那。”
登台前他替你整理耳麦,指尖不经意擦过耳垂。无线设备忽然窜过电流杂音,他慌忙缩手,像被什么烫着似的。
直播镜头扫过时,他正俯身替你调整裙摆。大屏幕特写他专注侧脸,台下粉丝尖叫如潮。你下意识后退半步,他却轻轻托住你手肘:“怒那小心台阶。”
双人舞环节原定对视三秒,他却凝望你足有五秒之久。直到耳返里传来导播轻咳,才慌慌移开视线。转身时同手同脚,惹得金泰亨在后排闷笑。
安可环节彩带纷落,他悄悄拾起金纸折成蜻蜓,趁乱塞进你掌心。返程车上困得东倒西歪,仍强撑着眼皮替你调整座椅靠背。
深夜航班回程,你靠窗浅眠。恍惚觉出肩头一沉,睁眼见是他将毛毯披在你身上。舷窗外星河璀璨,他轻声问:“怒那可看见牵牛星?”
你循着他指尖望去,银河倾泻如练。他忽然低语:“民间说七夕若能寻见牵牛织女星,所求姻缘便会圆满。”
话音未落自己先怔住,慌忙抓过毛毯假装整理。毯角掠过你鼻尖,染着淡淡皂角香。
次日综艺录制,有个游戏需蒙眼互认队友。你方系上眼罩,便觉有温凉指尖轻触你手背。顺着那指引往前探,忽然触到某人剧烈跳动的心口。
“柾国xi?”你迟疑道。
台下顿时哄笑。主持人打趣:“小妍怎么一摸就认出是柾国?”
你解下眼罩,正撞见他通红的脸。他攥着衣角小声嘟囔:“因为怒那摸到我心跳了...”
中场休息时他蹭到你身边,从道具堆里拣出个草莓抱枕:“这个软,怒那靠着腰会舒服些。”
录制结束已是凌晨,他坚持送你回宿舍。路灯将影子拉得细长,他忽然停步:“怒那,其实昨夜...”
话未说完,朴智旻的车停在路边:“号锡哥让我来接小妍对流程。”
他只得咽回话头,将你送上车时眼神黯了黯。你摇下车窗,见他独自站在夜风里,手中不知何时多了盏星形小灯。
第三天拍团体综艺,水上环节抽到双人皮划艇。他仔细替你系好救生衣,自己却忘了扣卡扣。出发时小艇颠簸,你慌忙抓住他手臂,他忽然闷哼一声。
“受伤了?”你撩起他衣袖,赫然见肘间贴着膏药。
他支吾着想遮掩,导演却在对讲机里笑:“柾国昨天练皮划艇到半夜,说怕今天护不好队友。”
全场顿时起哄,他耳根红得要滴血,却还强撑:“本来就会一点...顺便练练...”
浪花扑湿他额发,你替他擦拭时发现他眼睫轻颤。回程艇上他低声解释:“不是故意瞒着怒那...怕你知道了就不肯坐我艇了。”
夕阳西下时拍最后一场,需你们并肩看落日。镜头远景里他忽然侧身替你挡住刺目光线,导演喊卡后还维持着遮挡的姿势。
“柾国很会照顾人啊。”导演赞叹。
他低头整理衣摆:“应该的...”
收工时他落在最后,悄悄往你包里塞了个护腰垫。夜里你发现垫子内侧绣着蜻蜓,针脚细密,分明是手工缝的。
打歌期最后一场,安可时彩带喷涌如瀑。他借着漫天金纸靠近,指尖轻触你掌心。一枚银质蜻蜓胸针落入手中,翅翼上刻着极小字样:「愿为星灯照长夜」。
庆功宴上众人起哄饮酒,他替你挡下好几杯。醉眼朦胧时蹭到你身边,将额头轻靠在你椅背:“怒那...下次巡演也一起吧?”
你转头看他,他眼底映着宴会厅的水晶灯,碎光流转。未及回答,他已滑落座椅,枕着你衣角沉沉睡去。
外套口袋里露出半截笔记,墨迹被汗水洇开:「七月七日夜,与怒那共见银河。此生足矣。」
窗外忽然升起盏盏孔明灯,他于梦中呓语:“怒那...看灯...”
你轻轻替他拂开额前碎发,应道:“嗯,看着呢。”
他唇角弯起甜弧,仿佛梦见了比星河更美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