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比想象中要大得多，司机绕了好几圈才找到计算机学院。唐筱付完车费，看着计价器上跳动的数字，心疼地皱了皱眉——这比她预算的要贵不少。
大楼里还有几扇窗户亮着灯。唐筱站在楼下，给江笙发了条信息："还在实验室吗？"
消息显示已读，但没有立即回复。唐筱仰头望着那些亮灯的窗户，突然看到三楼有个熟悉的身影——是江笙！他正站在窗边，似乎在低头看手机。紧接着，她的手机震动起来。
"嗯，通宵赶项目。你怎么还没睡？"
唐筱抿嘴笑了，决定再逗他一会儿："想你了。能视频吗？"
"现在不太方便，实验室里还有别人。"
唐筱正想回复，突然看到江笙身边出现了一个女生。那女生说了什么，江笙转头回应，然后——唐筱的心跳骤停——女生伸手整理了一下江笙的衣领，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无数次。
手机从唐筱手中滑落，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等她捡起来时，屏幕已经裂了一道缝，就像她此刻突然碎裂的心。
"唐筱？"江笙又发来一条信息。
唐筱的手指颤抖着打字："那个女生是谁？"
三楼的窗口，江笙明显僵住了，然后迅速左右张望。唐筱下意识地躲到一棵树后，看着他焦急地环顾四周，最后低头快速打字。
"什么女生？实验室里有好几个同学。"
"站在你旁边，碰你衣领的那个。"唐筱发完这条信息，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
江笙的回复来得很快："那是林师姐，项目组的。我衣领翻了，她只是帮忙整理一下。你在哪？"
唐筱没有回答。理智告诉她这没什么，但情感上她却无法控制那股汹涌而来的酸涩和委屈。三个月的分离，数次推迟的见面，越来越短的电话...所有这些积累的不安在这一刻爆发了。
"唐筱，回答我。你在海城？"江笙的信息一条接一条，"你在学校？告诉我位置。""我下来找你。"
唐筱蹲在树后，抱紧双膝，眼泪无声地流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只是突然害怕面对江笙，害怕看到那个女生，害怕知道更多她不想知道的事情。
手机亮起，是江笙的来电。唐筱任由它响到自动挂断，然后关机。
不知过了多久，唐筱终于站起身，双腿因为蹲太久而发麻。大楼的灯还亮着，但窗口已经没有人影。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校门口，眼泪被寒风吹干，在脸上留下紧绷的痕迹。
校门口有家24小时便利店，唐筱买了瓶热饮，坐在窗边的高脚椅上发呆。玻璃映出她憔悴的样子——红肿的双眼，凌乱的头发，还有那条江笙送给她的围巾，现在却像是一种讽刺。
"唐筱！"
熟悉的声音让她浑身一颤。江笙站在便利店门口，气喘吁吁，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眼睛里满是焦急和担忧。他只穿了件单薄的毛衣，在零下的天气里显得格外可怜。
唐筱别过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哭过的样子。
江笙快步走过来，伸手想碰她的肩膀，又在半空中停住："你怎么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想给你个惊喜。"唐筱的声音沙哑，"显然我才是被惊喜的那个。"
"不是你想的那样。"江笙的声音低沉而急切，"林师姐真的只是同学。我们项目明天截止，全组人都在加班。"
唐筱终于抬头看他。江笙的脸色苍白，眼下是明显的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她突然感到一阵心疼，但随即又想起那个亲密的动作。
"她碰你的时候，你连躲都没躲。"唐筱小声说，"看起来很...习惯。"
江笙的眉头紧锁："因为那真的没什么！唐筱，看着我。"他双手捧住她的脸，强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我心里只有你，从来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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