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后,吴邪站在镜子前,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吴三省的脸。他叹了口气,拿手机给张海夜发消息,大概意思是我好了,有机会见个面吗之类的。
等了十几分钟也没回复,想来是气还没消,吴邪回床躺了一会就给潘子打电话,约他见面。
潘子刚见到吴邪时惊的浑身发抖,而后冷静下来。
潘子我们要做的第一步,应该是让你没有一点儿破绽,否则,你只有一副空皮囊。那些人都是人精,你谁也瞒不住。
潘子带着吴邪要走,就见路边车上下来几个人,为首的人是王八邱,看着吴邪笑:“三爷,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通报一声,兄弟们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紧接着王八邱就被吴邪打了,照脸一记直拳打蒙,然后一顿狂踹,揍得吴邪很爽。王八邱带的人少,吴邪爽完之后跟潘子扬长而去。
当晚一夜无眠,吴邪恶补了一晚上,模仿吴三省摔烟灰缸的拿手好戏。
潘子给各大盘口发了消息,明天“老地方”见。
第二天两人整装待发,临出门前吴邪看了眼手机,给张海夜发的消息已经是十几个小时前了,那句“见个面”现在看起来显得幼稚可笑。
吴邪按灭手机,两人出了房,没走几步从转角里跳出个人,一刀砍在潘子背上,血花四溅,潘子反应很快,把刀夺过来砍翻,又过来不少人,潘子拄着刀叫嚣着,但他的血已经染红了裤子,坚持不了太久。
幸好小花赶来救场,他带着霍秀秀,穿着西装和那身标志性的粉红衬衫,发着短信走到吴邪面前:
解雨臣送三爷去‘老地方’,遇到王八邱,直接打死,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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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载着一行人绕过路口,来到一个马路边的茶馆外。
解雨臣人还不少,看来都做了准备。
潘子揉了揉脸:
潘子三爷,准备了,咱们得让他们屁滚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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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子带着一行人进了走廊尽头的包间,吴邪端坐在桌子尽头的椅子上,一边喝秀秀泡的茶,一边顺着小花的安排行事。
这群人都很不好唬,尤其是老六,一个长得跟鱼贩一样的人,不愿意交账本,话一谈崩就要走,他与王八邱的交情最深,他的态度就是王八邱的态度。
解雨臣老六,交了账本再走,没交账本不准走!
但鱼贩不听,硬往外挤。就在这时,潘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包间刹时间安静了,潘子谁也不看,摇摇晃晃走向鱼贩。
鱼贩大惊,又叫又骂。但潘子不予理会,从他裤子里抽出本子扔在桌上,指了指背后,冷冷道:
潘子老子被人砍了一刀,背很疼,我长话短说。今天,三爷没说走之前,谁也不准走。我眼睛看不清楚,平日里谁熟谁陌生,今天也没精力分辨了。谁要敢走,我当场弄死他。
说完坐回到椅子上抽烟,四下里一片死寂。
其他人纷纷交上账本,吴邪翻看后准备按流程用烟灰缸砸潘子。谁曾想潘子竟然没伸手去接,烟灰缸砸在潘子头上,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潘子身子一软昏倒在地上,背上伤口因为扭打再度撕裂,他终于撑不住了。小花忙上前查看,命人把潘子送去医院。他示意吴邪不要惊慌,按计划进行。
谁知吴邪正要摔账本,却发现人对不上了,只得将账本砸在桌子上骂了句:
吴三省都不是好东西快滚!
一切全砸了,底下人骚动起来,同时外面马路传来汽笛声,鱼贩突然笑到:“三爷,老邱来了。”
小花勾住窗帘看了看,转而对吴邪说:
解雨臣不妙,准备走,下面全是王八邱的人。
见此情景鱼贩得意洋洋:“三爷,不是我说您,潘子这样的狗,你不多养几条,不然一条死了,您就没人看家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王八邱本尊无疑。鱼贩正要去开门,门被人猛地推开了,拍在鱼贩脸上老大一个红印。
吴邪的心几乎是提到嗓子眼,但来者不是王八邱。
首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身深灰色的高定风衣,再者是她飘逸的黑色长发。她带着黑色墨镜,身后跟着一个穿着血红色洛丽塔的女孩,女孩笑意盈盈,黄色卷发披在肩上,但她的手里提着一把与她身形极不相称的大砍刀。
屋里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与潘子不同,张海夜让他们后退的是她能催垮人意志的气场,让人不由自主想诚服。
吴邪在桌下的腿抖得像在跳街舞。
我没有理会任何人,径直走到潘子做过的椅子上坐下。我把墨镜摘下和樱花落一起放在桌子上。
月允跪坐在我身侧,呃摸着她如丝绸般顺滑的卷发,慢悠悠地发问:
张海夜谁要造反?
